番外(一):唐朝末期的腐败统治
唐朝未期,出现了一些地多、谷多的大官僚地主,他们名声直达皇帝。懿宗时宰相韦宙在江陵有“良田美产,最号膏腴”,其谷最多,被称之为“足谷翁”。官僚司空图在山西中条山的王官谷庄,“周回十余里”,“有良田数十顷”。长葛县令严部兼并占有“良田万顷成为唐朝著名的大地主。
社会方面,土地兼并激烈,农民失去土地,另一方面,唐朝政府又不断加重剥削,增加农民的负担。自实行两税法以后,钱重物轻,税额不断增加,原来买二匹绢的钱,以后可购八匹绢,政府收物,农民负担无形增加三倍。
不仅如此,正税之外,又有不少新设的税,如青苗钱、间架税、除陌钱、茶税。唐政府又实行盐、茶、酒三项专卖,扰民尤甚。唐德宗以后,盐价上涨,米谷数斗方可易一升盐,贫苦农民,无力购盐,只好淡食。为防止人民私自贩盐,唐政府在全国设13个巡院和大批盐官,缉查贩卖私盐,对贩卖私盐者处以重刑。茶税也十分苛重,唐徳宗时初定茶十税一,至唐穆宗时增加50%, 唐宣宗时规定私自贩卖茶叶三次,每次300斤以上者,要处以死刑。
唐朝政府规定不许百姓私自酿酒,往往一人违犯,要牵连数家沉重的负担,使失去土地的农民无法生活,他们有的投靠官僚、地主寺院,去当佃农,接受更为惨重的剥削和压迫;有的逃亡;有的只好起来反抗。唐朝未年,阶级矛盾更加尖锐激烈了。
面对如此严重的阶级矛盾和社会危机,唐朝统治者,不仅不加收敛,却更为腐败了,而使政治愈加黑暗。本来,藩镇割据、宦官专政、朋党之争,加剧了统治集团的矛盾,而唐穆宗以后,多数皇帝昏庸无能。唐懿宗终日宴游,荒淫残忍,不理朝政。他喜爱“音乐宴游,殿前供奉乐工,常近五百人每月宴设,不減十余,水陆皆备”,每次出游“內外诸司扈从者十余万人所费不可胜计”。
这个昏庸皇帝,十分笃信佛教,为迎佛骨,他广造浮图、宝帐,迎接佛骨“三百里间,道路车马,昼夜不绝”。所费难以计数。他出嫁爱女同昌公主极尽奢靡,用品皆以珍异饰之,金银为之;同昌公主死后送葬,又大肆花费,送葬队伍“繁华辉焕,殆二十余里”。大量民脂民膏被耗费,更加重了人民的负担。其子唐僖宗即位时才12岁,贪玩游戏,委政于宦官田令孜,田令孜纳贿贪残,政治益加腐败了。
上行下效。皇帝如此,官僚也仿照。
唐末官吏无不贪赃。宰相路岩,贿赂公行,生活奢侈,他的亲吏边咸之财产可供全国军用两年。与路岩同时为相的曹确、杨收、徐商,贪贿与路岩相差无几,可说是“一丘之貉”。地方官也想方设法盘剥百姓,将搜括来的财富,用所谓“羡余”、“进奉”名义贡献给皇帝,以求升迁。官吏热衷于升官发财,无心治理,吏治坏到了极点人民痛苦不堪。遇有灾荒,官吏为继绠收租税,不许百姓报灾。
咸通八年(867 年),怀州(今河南沁阳)旱灾,刺史刘仁规禁止人民诉旱,人民忍无可忍驱逐了刘仁规。咸通十年(869年)六月,陕州(今河南陕县)观察使崔荛在百姓诉旱时,指着庭园的树说:“此尚有叶,何旱之有!”还杖打了告灾百姓,百姓怒逐崔荛。唐未诗人杜荀鹤有《再经胡城县》一诗,诗中说:“去岁曾经此县城,县民无口不冤声;今来具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它形象生动地刻画了吸百姓血的县令。
封建国家和官僚地主阶级的残酷剥削、压迫,使广大人民生活贫困悲苦在死亡边缘挣扎。唐懿宗时翰林学士刘允章上书指岀“国有九破”,民有¨八苦”。“九破”指:“终年聚兵”、“蛮夷炽兴”、“权豪奢僭”、“大将不朝造佛寺”、“贿赂公行”、“长吏残暴赋役不等”、“食禄人多、输税人少”。“八苦”指:“官吏苛刻”、“私债征夺”、“赋税繁多”、“所由乞敛”、“替逃人差科”、“贫不得理、屈不得伸”、“冻无衣、饥无食”、“病不得医、死不得葬”。
这样,“天下百姓,哀号于道路,逃窜于山泽,夫妻不相活,父子不相救”。唐朝已无法照旧统治下去了人民也无法照旧生活下去了。人民除了从斗争中求生存外,已别无他法了波澜壮阔的唐未农民大起义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