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说,相见不如怀念

2016-01-16  本文已影响35人  贰玥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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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许多路,看过许多风景,遇到过许多人,听说过许多故事。于是,这些年,苏沫一直想写一个故事,故事的结局是,从此,她们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苏沫和小a是在凤凰古城的旅途中认识的,齐耳的短发,简简单单的白T恤加牛仔裤,干干净净的帆布鞋,这是苏沫对小a的初印象,简单,干净。如此质朴的模样,苏沫以为她同几年前的自己一样,只是个口袋中没几张大钞的穷游学生。

不是梅雨季节,苏沫一行却碰巧赶上了接连不断的雨水天气。苏沫寄住的那户人家临江,出行不便,热情的主人招呼留宿者一道喝茶聊天。

苏沫属于慢热型的人,喜欢热闹,却只喜欢彼此熟悉的人之间的热闹。那个时候,苏沫只是静静地听,偶尔搭腔,客气而又不显疏离。

注意到小a,是因为她坐在窗边,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她的睫毛很长,闭上眼的时候,眼睑处会投下两片淡淡的阴影。而更多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睁开的,视线透过密密的雨帘,飘渺的不知飞向何方。若不是她指尖明明灭灭的香烟,苏沫会将她比作乖巧的瓷娃娃。不哭,不闹,却并不代表不想要。苏沫猜,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苏沫,喜欢编造故事,更喜欢挖掘真实的故事。

苏沫端了一盏茶挪过去递给小a,她稍作迟疑,接住了。江中有小船来来往往,苏沫没来由地就想起了沈先生笔下的那个女子,如果她还在,究竟有没有等到心心念念苦苦相盼的那个人?

“我对女生的要求不高,”这是小a对苏沫说的第一句话。略微一愣,苏沫便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微微一笑,“我也是。”

换做男生,苏沫的这番举动,应当算作明显的搭讪行为吧。

苏沫和小a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许多无关痛痒的话题,天色一寸一寸黯淡,潦草的解决了晚饭问题,两人各自回了房。空气中弥散的,是意犹未尽的气息。

没料到小a会主动过来找自己,苏沫的脸上挂着一丝讶异,小a抱着枕头俏皮的笑,“怎么,不欢迎我吗?”苏沫耸耸肩,让开过道。

苏沫知道会有人提出“你就这么放任一个仅认识半天的女生进自己的房间,你妈妈造吗”类似的问题,她无法反驳。毕竟,就连苏沫自己也很难说出叫人信服的解释言语。

那种微妙的情绪,类似于一见钟情,或许只是因为一刹那间,眼神,气味,灵魂,一一契合。

总的来说,苏沫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很强的,接触的人多了,也逐渐明白一个道理,世界上终究还是好人多,若设防太过,会错过不少风景。

黑暗中,两个女生并肩躺着,小a突然开口问苏沫,“哎,若是有一天你前男友结婚,给你发请柬,你去不去。”苏沫默了片刻,“不去。”小a的眸子闪了闪,“为什么?”苏沫歪头想了想,“既然分了手连朋友都没得做,又何必违心去亲眼见证对方的幸福。更何况,情谊若在,看了更痛;情谊没了,看了闹心。”

小a沉默许久,突然抛出一句话,“是啊,那家伙的婚礼我没什么兴趣,他的葬礼嘛,我倒是一定不能错过。”

苏沫正想说些诸如“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耿耿于怀,白白恼了自己”之类的话,就听到耳边小a低低的啜泣。

小a同袁是青梅竹马,不同于一般人,他们的出生并不是爱情结晶的象征,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于他们,都是一种残忍。

袁是一个好男孩,勤奋上进,工作努力,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突然有一天,袁对小a说分手,随之而来的,是袁和顶头上司的女儿的订婚请帖。硕大的鎏金“囍”字百般嘲讽地望着小a,小a不哭,不闹,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默默地,离开。

三个月后,在外地流浪的小a给苏沫打电话,她说,自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通知她回去办理遗产交接手续。她说,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委屈,甚至有些恨,但她从来没想过,他死了。她宁愿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狠狠地,幸福。

小a去找过那个女人,优雅端庄,干练利索,身上有一切标准职业女性的特征。

袁查出病症是在更早之前,而恰好那个女人的父亲身体不行了,为了完成老人家的遗愿,两人合计举办一场假订婚仪式。作为酬谢,袁得到了二十万的答谢礼金。

无论是生意场上的利益交换,还是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赠与,这笔钱,是袁生前为小a争取的最后一份温暖。

如果不能伴你同行,至少,我得多为你留下一些资源。在你最彷徨无助的日子里,不必露宿街头,不必三餐无果。

当你很想见一个人的时候,抛开手边的一切去见吧,无论是惊喜还是惊吓,至少,给曾经的自己,一个交代。

苏沫遇到过一个女生,她哭着说,她错过了他的婚礼,又错过了他的葬礼。

她说,那家伙的婚礼我没什么兴趣,他的葬礼嘛,我倒是一定不能错过。

苏沫以为那是一种恨,刻骨铭心,渗入骨髓。

她却说,我若是不去,便没人为他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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