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故事】血色黎明（14）
圣光之翼
玛尔兰目睹了一切，她亲眼看见雷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莫格莱尼的身体被灰烬使者从背后贯穿了，圣骑士的鲜血洒落在地上。莫格莱尼无力跪倒在地，错愕地看着被灰烬使者穿破的胸膛。他不敢相信早已同自己融为一体的武器竟然成为杀死自己的凶器。
伟大的圣骑士颓然倒下，眼角的最后一丝余光瞥见那个从背后偷袭自己的人。“雷诺……为什么……”莫格莱尼至死不敢相信竟然是亲生儿子背叛了自己，而背后的原因更是无从知晓。灰烬使者上的神圣水晶被主人的鲜血浸染，白炽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直到最后，光芒彻底消散，水晶的表面裂开了无数缝隙。
逆子弑父的悲剧再一次重演。阿尔萨斯的背叛，让洛丹伦王国顷刻覆灭。雷诺·莫格莱尼的背叛，掐灭了洛丹伦最后一丝光明。
雷诺不断践踏父亲的尸体，就像在宣泄压迫已久的愤恨。此时，玛尔兰就像被千支利箭穿过心脏，剧烈的痛楚撕裂着她的全部神经。她不顾那些迎风吹来的灰烬，嚎啕大哭。玛尓兰一度认为灰烬使者就是整个洛丹伦的救赎，如今却看见这道希望之光被黑暗无情地吞噬。
所有希望都在这一瞬间破灭，狂怒在玛尓兰的心头燃烧，她誓要将所有怒火倾泻到这个最后葬送洛丹伦的罪人身上。
“雷诺！血债血偿吧！”玛尓兰心中充满了圣洁的怒火，身上迸发出白炽的光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她仿佛就是圣光降下的审判之锤。
雷诺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暴行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全被玛尔兰看在眼里。他看见怒气冲冲的玛尓兰化作复仇的化身，正大步向自己走来，而雷奥普德根本拉不住她，更是被已经被推跌在一边，昏迷不醒。
出其不意地，玛尓兰用力甩出链锤，直接砸在雷诺的铠甲上。玛尓兰这一击出手很重，她将全部的愤怒倾注于其中，链锤硬生生地把雷诺的胸甲砸成凹陷状。要不是身穿厚重的胸甲，雷诺早已命丧当场。然而遭受了圣光之怒的轰击，雷诺还是受到很大伤害，他捂着胸口，嘴里不断吐出鲜血。
玛尔兰没有给予雷诺辩解的机会，挥舞着链锤准备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
然而这一次，雷诺看穿了玛尔兰的动作意图。就在链锤落下的前一刻，雷诺凭借灵敏的翻滚躲开了致命一击。链锤落了个空，重重砸在广场的地面上。被砸碎的地板溅射出大量碎石，弹出了很远。雷诺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刻，嘴角露出了笑容，因为就在翻滚的一刹那，他摸到了自己的剑。雷诺紧紧握住双手剑，眼神中就像看到了能够扭转胜负的机会。
此时，玛尔兰的神圣光芒已经黯淡了许多，出手渐渐变得迟缓。几次交手下来，雷诺已经开始掌握了战斗的节奏。
玛尔兰又一次甩出链锤，却被雷诺用剑直接挡开了攻击。更糟糕的是，玛尔兰在战斗中消耗了太多体力，以至于链锤被挡开的一瞬间脱手飞出了很远。雷诺十分得意，没人会知道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从今日起他将继承莫格莱尼的名号，作为血色十字军的将领，再也没人敢干预他和怀特迈恩之间的关系。雷诺抓紧机会，打算用长剑刺穿玛尔兰的胸膛，结束战斗。
就在转瞬之间，雷诺的希望破灭了。一发箭矢突然而至，正中雷诺的肩膀。他不曾想到就在这时候雷奥普德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箭矢就是从射手的十字弩上射出。剧烈的疼痛让雷诺松开了手中的剑刃，长剑掉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这个时候玛尔兰已经缓过气来，她伸出双手，用力掐住雷诺的脖子。杀了他！杀了他！耳语再次响起，但玛尔兰无法分辨出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过这个叛徒。
“叛徒，你必须死！”玛尔兰恨不得生吞雷诺的血肉，就像那些嗜血的亡灵天灾一样。这一刻，她已经放弃了所有圣骑士的信条，更不是为了荣誉而战，只有复仇。
雷诺被狂怒的玛尔兰掐住咽喉，巨大的压力让他感到几乎窒息，曾经念想的所有美好前程都已变得毫无意义，因为下一刻他即将迎来自己的死亡。
“就在这里！”这时候广场内传来其他人的声音，越发接近的脚步声代表了他们正朝着玛尔兰的位置过来。
大领主达索汉带领着血色十字军出现了，洛汗和玛塔乌斯也在其中。他们发现血色十字军的勇士、亡灵天灾的克星、洛丹伦最后的光明，此时正被自己的传奇武器贯穿胸膛，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每个人都显得十分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大领主的声音很低沉，显得十分疲惫，他看到玛尔兰正视图杀死莫格莱尼的儿子。
“玛塔乌斯，把他们分开。”大领主吩咐他的私人法师出手阻止同僚相残。法师飞快地默念咒语，空气中开始凝聚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力场。
玛尔兰感觉到双手不再失控于自己，更加无法再施加力量去杀死这个叛徒。白白错失了复仇的机会，让玛尔兰痛苦不已。十字军上前拉开纠缠中的二人。玛尔兰发出竭嘶底里的咆哮，破口大骂雷诺是头弑亲禽兽。同时，玛尔兰看到雷奥普德已经被大领主的十字军战士制服了，双手正被捆绑，而捆绑他的人正是洛汗。雷诺艰难地喘气，同样指责玛尔兰才是杀死灰烬使者的凶手。
面对雷诺的诬陷，玛尔兰更加愤怒不已。“圣光诅咒你！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那里必定有着一个位置是留给你的。”
大领主达索汉很不耐烦，示意牧师怀特迈恩施法让玛尔兰进入昏睡状态。怀特迈恩欣然领命，因为她坚信自己的情人是清白的。
“玛塔乌斯，把我们带回提尔之手去。”达索汉再次吩咐他的私人法师。法师点头服从，他凭空画出魔法阵列图案。淡蓝色的魔法能量开始凝聚，一道由能量旋涡渐渐形成了一座们。所有人看到了归家之途，欣然迈入了传送门中。
“我可不想让天灾军团再次染指这块无价的瑰宝。”大领主打量着手中那块通体漆黑的水晶，满心欢喜，仿佛对灰烬使者的死亡毫不在意，他相信自己将成为另一个灰烬使者，洛丹伦的新一页篇章将由自己来书写。
玛尓兰醒来了，昏沉的光线让她无法立即分辨出自己所在何处。这里的空气中充斥着异味，血腥味与汗臭夹杂在其中，在时间的作用下，这种味道变得十分浓烈且让人厌恶。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那些皮毛沾满了污水的老鼠正为抢夺一丁点食物和肮脏的地盘而撕咬着同类。种种迹象表明，玛尓兰如今所处正是血色十字军的监狱。
“换了一间牢房吗？待遇还算不错。”玛尓兰自嘲着当前的境遇。玛尓兰尝试抬起头，她想要保持那一份作为圣骑士仅存的骄傲。然而仅仅是最微小的动作，就已经激发了撕心裂肺的痛楚。玛尓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她甚至分不清这些伤口是哪些刑具造成的。值得庆幸的是玛尔兰遭受刑具折磨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醒着，那将是何等恐怖的遭遇。经过几次痛苦的尝试之后，玛尔兰还是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被铁链捆绑在铁架上。既然没有办法脱身，倒不如合上双眼闭目养神，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最需要的就是那坚如钢铁的意志。
在此刻，光复洛丹伦显得那么遥遥无期，即便这么多勇士付出了鲜血和生命来证明的忠诚，到头来还是改变不了血色十字军的盲目与狂热。散播恐惧是他们统治的手段，每个人活在这样的铁腕统治之下，惶惶不可终日。这样的血色十字军无法战胜亡灵天灾。亡灵怪物虽然面目丑陋、浑身散发恶臭，但它们对于战斗毫无畏惧，而且绝对服从于唯一的主人，它们的目标十分清晰——毁灭所有生灵。
玛尓兰很清楚，不根除血色十字军堕落的源头就无法做到让整个洛丹伦团结在共抗亡灵天灾的旗帜下。
那么导致血色十字军陷入盲目和狂热的堕落根源到底在哪？那个人是雷诺吗？玛尓兰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但从结果来看，雷诺更像是一枚执行计划的棋子。她尝试着抽丝剥茧地回想整个斯坦索姆行动里的每一步，看能否从中找到真正叛徒的蛛丝马迹。
突然一个激灵猛地在玛尓兰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一个让玛尓兰震惊不已的想法。有这么一瞬间，她已经准备放弃这个看似荒诞的念头。然而只要再转念一想，玛尓兰的内心就已经充满了恐惧，仿佛这个不曾有任何理据支撑的推论已经成为言之凿凿的事实。那个人竟然是……
这时候，玛尓兰心中升起一股透骨的寒意，看见了有一个人正站在门外，透过铁门上的小孔盯着自己。监狱里的火炬照亮了他的半张脸，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神如同幽魂一般鬼魅深邃，眼球中充满着渗人的血丝。玛尓兰不敢想象这双眼睛盯着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她也不愿意去猜测其背后的真实意图。她只知道门外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仿佛已经把玛尓兰琢磨透彻。
牢房的铁门正被缓缓打开，生锈的金属相互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这声音就像通过魔力的扩张，渗透到每一条神经里面，漫长且深邃。最终，在铁门被打开的一刻，玛尔兰看见了走进来的人是大领主达索汉，正缓缓走近。大领主的脸跟片刻之前显得不一样了，现在的他看上去几乎与常人无异，几乎……
“玛尓兰，你证明了自己不是亡灵天灾的一员。”大领主说话的速度很慢，那气息细若游丝，但每一句话都让玛尓兰感觉头痛欲裂。“那么，接下来的问题让我更加难以理解，为什么你要杀害莫格莱尼？”
玛尓兰马上明白了，大领主正对对她提出了一项极其严重的指控。他肯定已经见过雷诺，或者说他已经让雷诺同意跟他合作。而雷诺肯定乐意把一切罪状推卸到自己身上，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父亲的名号和地位。
“雷诺才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玛尓兰对于大领主的指控矢口否认。
“不不不，可能是我一时没有说清楚。”达索汉面带诡异的微笑。“为什么你们要合谋杀死灰烬使者？”
“合谋？你在说什么？”玛尓兰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表情十分错愕。
“合谋，就是字面上合谋的意思。雷诺已经供认了与你共同杀死灰烬使者。”达索汉凑近玛尓兰那张血淋淋的脸，仔细观察圣骑士的每一个细节反应。
“我说了，雷诺才是凶手！圣光在上，你把他叫来，我要当面指证他的恶行！”玛尓兰十分愤怒，她竟然受到一个叛徒的污蔑，她用尽全力想要挣脱那些束缚着自己的铁链。
“对于这一点，我想圣光也无能为力了。因为就在刚刚，卫兵报告说雷诺已经在牢房里畏罪自杀了。”即使是面对面的距离，大领主的声音仍然很轻，甚至就像一个将死之人，说话有气无力。
“法尔班克斯呢？”玛尓兰很庆幸自己在关键的时刻想起了这个人，他是莫格莱尼的挚友。他们二人率先进入了斯坦索姆，如果这个牧师没有战死在那里的话，那么就他一定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
“你说的法尔班克斯根本不可能出现，他早在阿尔萨斯屠城那天就殒命了。”达索汉用冰冷的眼神盯着玛尓兰，那声音就像落下铁锤一样，一下一下砸碎了圣骑士的防线。
玛尓兰彻底崩溃了，所有希望都破灭了。光复洛丹伦，为老公爵复仇，那些都已成为遥不可及的理想。玛尓兰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命运，那就是烂死在这个黑暗的牢房里，然后任由污秽的老鼠啃食自己的尸体，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骨，被丢弃在废土荒原。
达索汉饶有兴致地看着玛尓兰身体，他用手指戳着其中一处还在渗血的伤口。圣骑士被这种锥心般的痛楚折磨得发出一阵嚎叫，她以为自己早已无惧肉体上的折磨。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只是自己还没遇到这种折磨，这是足以让你的身心都深陷其中的难忘体验。
达索汉的指头沾染了玛尓兰的鲜血，他情不自禁把手指放进嘴中吸吮，表情显得十分满足。看到玛尓兰不再辩解，达索汉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么，这道铁门将不再被打开，直到你成为一具尸体。”就像已经厌恶了一个玩物，大领主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当铁门被关上时，玛尓兰再次看见达索汉那张苍白的脸，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一切皆是徒劳，凡人皆有一死。玛尓兰开始接受了她的命运，烂死在这黑牢里。没有希望，没有暴力，甚至没有一丝悲伤，就这么安静地死去，彻底地化为乌有。玛尓兰感觉到即将面临死亡，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牵挂，皆因一切徒然。此刻，她没有去想牵挂的雷奥，没有去想为何洛汗临阵倒戈，更没有去缅怀众多死去的人。此刻，玛尓兰的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灵。她屈服了，彻底败在死亡面前。即使肉身尚未死去，玛尓兰的意志已经被消磨殆尽。她合上疲惫的双眼，平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玛尓兰……玛尓兰……
呼唤自己的声音传来，玛尓兰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布瑞尔的谷仓。父亲正躺在自己面前，他的前额挂满汗珠，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呈现出黑色。玛尓兰看到父亲手臂上的伤口，暗红色的鲜血从绷带中渗透出来。
一切感觉都是那么似曾相识，玛尓兰努力在脑海中寻找这一段记忆。画面一张接一张快速掠过――父亲狰狞的面孔，燃烧的谷仓，幽闭的树林，乌瑟尔的殉道，灰烬使者的倒下……玛尓兰觉得十分沉重，这些画面带来的震撼让她无法呼吸。这些画面的最后，是那个白色的发光几何体，祂就静静地漂浮在玛尓兰面前。玛尓兰感觉到这个几何体正在用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你愿意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仿佛这声音就像在玛尓兰的头颅内响起，震聋发聩。
我愿意一直走下去。
玛尓兰心中默念，因为在这里无法用语言去交流。
证明它！
那发光的几何体对玛尓兰施加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撕碎了玛尓兰的铠甲和衣衫，甚至撕裂她的血肉。每一条神经充满了难以描述的痛楚。玛尓兰觉得自己的灵魂快要被抽离肉体，她尝试着把持最后的关隘。但越是坚持，玛尓兰越是痛苦。直到在这压倒性的神圣力量彻底撕开玛尓兰的心扉前，她终于放弃了抵抗。她的灵魂终于被抽出体内。
她漂浮起来了，跟发光的几何体一样。这次她听见了几何体的心声。纳鲁，这是祂们一族的名字。玛尓兰放弃了所有，包括自己的肉体，此刻她感觉到自己是轻盈又充实的，她能够看见纳鲁给她显现的宇宙，那里到处都充斥着光与影的战斗，无休无止。两种力量相互对抗，此消彼长。只要其中一方稍有松懈，顷刻之间便会被对方吞噬殆尽。
那么，你愿意在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玛尓兰明白了，她的命运不该是烂在这阴暗潮湿的黑牢中直到化成白骨，她的命运应该在那场光与影的永恒之战中战死沙场。
神圣力量再次施压，但这次的力量与之前的相反，灵魂和肉体开始重新融合在一起。画面再次快速掠过，顺序与之前的相反，玛尔兰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谷仓。
垂死的父亲躺在自己眼前，玛尔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两名卫兵闻声而至，还没等他们看清，玛尔兰已经夺走卫兵尚未出鞘的佩剑。一连动作果断迅速，那卫兵完全来不及作出反应。这时候，老公爵再次站了起来。他已经不是玛尔兰的父亲了，它是狰狞的亡灵天灾，是残暴嗜血的怪物。
玛尔兰没等怪物找寻猎物，已经如同雷电一般冲上前去。愿圣光怜悯你。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玛尔兰干脆利落地切掉怪物的头颅，眼神中只有决心。
我们不能停下，直到消灭所有亡灵天灾。一眨眼，玛尔兰来到了一个战场。天空下着倾盆大雨，雷电的轰鸣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她站在一个高坡上，身后排列着无数士兵，他们来自洛丹伦，他们身穿光亮的铠甲，他们严阵以待，他们笃信自己为了圣光的正义而战。玛尔兰拔出传奇的神兵，那是曾经失落的灰烬使者，她高举着这把代表了洛丹伦的救赎的武器，全身迸发着圣光的力量，灰烬使者上的水晶同样闪耀着光芒，与圣骑士互相辉映。由白炽光芒形成的圣光之翼在玛尔兰身后展开，纯净圣洁而且充满威严。这道圣光向外扩散，照耀了所有洛丹伦士兵，他们同样沐浴在圣光之中，同样的圣光之翼在他们身后展开。
“为洛丹伦而战！为圣光而战！”玛尔兰高声呼喊，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场地。
“为洛丹伦而战！为圣光而战！”身后的圣光军团呐喊呼应，那声音响彻整片大地，山脉为之地动山摇，湖泊为之掀起波澜。
圣光的士兵发起了冲锋，他们面对的是漫山遍野的亡灵天灾，黑压压的天灾军团一望无际，直到与漆黑的夜空连成一线。闪电再次划破夜空，一座巨型城堡的影子在天空中一闪而过。这座浮空城堡由古老的石块堆砌而成，巨大的骷髅雕刻标志着它的恐怖地位。此刻，城堡正以压倒性姿态出现，誓要消灭这支可憎的圣光军团。
玛尔兰挥剑直指这座浮空城堡，所有圣光的士兵立即向着城堡发起进攻。只要拿下这座城堡，洛丹伦便可以获得救赎。
玛尔兰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被困于血色十字军的监狱中。
此时，铁门外传来声音。“谁！谁在那里！”重重跌倒的声音意味着那个人已经被解决掉。
接下来呢？钥匙开锁的声音？玛尔兰猜想着。
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玛尔兰有些失望。但是，玛尔兰感到周围空气的温度快速上升。突然一发灼热的火球轻易把牢房的铁门轰烂，玛尔兰认得这种法术。走进来的果然是脸色苍白的玛塔乌斯，而洛汗就在他身后。
“你们都干净吗？”玛尔兰问道。
洛汗明白这一问的意思，果断回答道：“我是干净的。”
“那他呢？”玛尔兰的目光转到法师身上。
“我审过了，这家伙也是干净的。”洛汗肯定地回答。
“那么，我们该行动了。”玛尔兰眼神坚定，言语中透露着果决。“我们有大事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