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
趁着黄昏日落,我去寻找“边城”的影子。
像河滩水一样碧绿,她的眸子里,翠色欲滴的山峰底下沾染了微微的涟漪,五月的雨是了,流落的泪是了。我听到“边城”的倾诉,倾诉到了我的心坎儿里。步步的石阶梯,步步的木楼梯,步步的山间青石板,步步的草鞋轻声的呢喃。拧出的长长的竹篾的绳,通了渡口两岸,船走得好慢好慢,慢得看得到有几条鱼,慢得听得见风的话语,说着你我不知道的明细。
远远的生活,远远的边城,却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原生家庭,在那里扎根,谁同谁又会一样,不曾有过的都是不一样。边城,是千千万万个生活场所之一,独一无二,说质朴,说真情,说得实在,说了就感人。我喜欢那样的边城,静静的河水和山川,须发花白的爷爷,会摇尾巴的黄狗,我也曾经拥有,至今也还在,只是暴雨后我的渡船没了,爷爷也走了。原生家庭是什么?我的边城里面有的,而家里却没有。
生活它变了,我也变了。从前的自己就不大喜欢,如今的自己更是。到从前,我想多看看边城的一切,都记着,记得深深的,记得牢牢的。时间走得太快了,它和生活一起走得飞快。变了道路,变了山林,变了小河,变了生活方式,人也随着变了,留下不变的记忆和山间的风,记忆或是不再牢固,随时可能会因风而散。我还有一些没变的记忆,趁着风还没来,再看一看,不知哪天,就会忘了边城的影子,边城的痕迹。
我想,是学了《边城》那篇文章,就给自己的生活取了一个同样的名字,我把曾经拥有的生活记忆,关于山谷,关于河流,关于人,关于想留住的一切,全部塞进了“边城”,于是它建成了,几经风雨,至今留存。它被装得满满当当的,像是贪吃小娃的荷包,鼓鼓的,全是甜蜜。
翠翠后来怎么样了?还在河岸拉着渡船吗?她还会去竹林采野山菌吗?她有没有再寻一只狗养着?高高山上的虎耳草到底给了谁?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在那个城堡里活着。走过明亮街灯的宽阔马路,却还是想走走小径,那是人来人往的脚步走出来的。看过热闹非凡的商业街,却还是想挤一挤集市泥泞的路,寻找角落卖油钱儿的老头儿。来来去去,河岸已经荒草丛生,人都在向往更好的生活,都在离开,少有回来。好像边城里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嬉戏摇尾巴的黄狗也不见了,再也没有人吆喝我渡船,似乎边城里从来只有我一人。
或许太执着,执着于简单的生活,执着于想象简单的生活。我从来不厌恶世界,只想得到真心。我不偏执于格言,只敬畏真心。把真真切切的边城存放在记忆里,走上渡船,带着记忆去流浪,去漂泊,你说会不会遇到傩送。
我也会想,河流会流去哪?我后来会怎样?林间的野山菌谁会去采?我摘的虎耳草该送给谁?一遍又一遍的歌有唱给我听的吗?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你曾经过过什么样的生活?你把边城看成什么呢?是故乡?是亲情?是爱情?是生活全部?是自己?
你在哪生活呢?在山谷?在平原?在丘陵?在沙漠?在寒冷的高山?在繁华都市?是了,你肯定在吧!好好生活,好好经营生活,你的边城肯定有花开遍野,有幸福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