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问
秋 问
秋 问
我的一位朋友说;春天是大自然的蓬勃生发,生命开始了它们自己的征程。到了夏天,一切的生物都会把它们自己体内所以的储存的力量都调动了出来,竭尽全力使我们的世界万紫千红。它们贡献给我们以美丽的生机,缤纷的色彩,饱满的绿意,并结出了一个个靓丽的硕果,然后却一步步地走向衰落,走向衰败。一旦果实被自然落下或是被人摘取之后,秋风秋雨便开始吹打着它们,等候着的是从凋谢到飘落,等候着的是冬天的大风大雪把它们来埋葬。每当我们看到那萧杀的秋风秋雨催动着那一些大自然的生物时,便自然就会联想到了人生,一代一代人的人生,并能够感受到那生命的悲剧性和无奈性。
如果生命有如此多的无奈和悲剧,有如此多的反复和悲催,那就更应该好好地去珍惜,好好地去享受。因为一个真正的秋天的全部内涵,都会深深浅浅地改变着自己或是改变着我们的一切。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里的音乐,正在撞击着或是敲打着人们的那沉睡的心灵。或是在听到那远处的小号在竭斯底里地,凄凉地,不断地嘶叫着,似乎是在催促着那一些早已麻木的装睡的人。
我的另一位朋友也说;秋天是一种空间,是一种连接着天地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能让人无所顾忌地和随心所欲地去无限地遐想。那种无限地遐想并意味着能让人无限地扩展开来,人们是需要这种无限地扩展的想象空间里的秋天。
或许有人会来问我,你对秋天的感受?其实,我对秋天的感受是一种心灵欲望上的需要。这一种欲望上的需要,就像是秋风秋雨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种既惊异又惬意,既灵动又猛烈,既融合又排斥的那一种可供我去细细咀嚼的感觉。这一种感觉可以是心驰神往的浮想联翩,可以是朝夕与共的纵情挥洒,可以是从失望的逆境中走向解惑的顺境,也可以从伤感的苦闷中走向落拓的不羁。我也会用自己的余生去感觉秋天里的感受,用其一生去追求这种秋天里的感觉和感受。也许是这种感觉感受是清新的,明亮的,纯净的;也许是这种感觉感受是华丽的,朴素的,灰暗的;也许是这种感觉感受是深远的,平和的,虚静的;也也许是这种感觉感受是震撼的,寂寥的,浮躁的。那又能怎样?因为秋天色彩的韵律始终在我的心中流淌,这种流淌是需要用自己的心灵去呵护,去抚慰,去激励。就像是有一句诗写得到位;朝露待日晞,秋露难久持。它预示着这秋露一次一次地告诉着我们,生生死死,一次次告诉着我们,重生与永恒的意义。所谓的强者,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去调动强有力的东西。所谓秋天的感受,不也就是自己可以成全自己,自己也可以毁掉自己的那一种感觉。
或许我也会问我自己,秋天的答案究竟是在那里?就像是当第一缕桂花树上的苞蕾的花香,从枝头上慢悠悠地飘来时,想要沉寂的秋风秋雨,秋思秋叙也被唤醒了。唤醒了那些封存已久的记忆,唤醒了那些岁月次第里的绽放。也就像是桂花花香那幽香而不露,淡雅而不娇,在绿叶之间不争不抢,自有闲情一样。能给人以一种怡人,回味,诗意;能给人以一种在落日余晖中,所洒下的无所不在的那一抹金黄的颜色和给人一种在旅途途中所疲惫的,所乏味的身子给予最大的抚慰和足以的释放。
我以为,秋天很美,秋天很浪漫。但是秋天也最容易让人去缅怀,让人去冀希。有诗为证,李商隐笔下的;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白居易笔下的;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叶绍翁笔下的;萧萧梧叶送寒声,江山秋风动客情。他们诗词的境界与秋天的韵味,给人总是那么的相依相存,总是那么的相宜相称,总是那么的心中有诗,处处有诗,也总是那么的处处有远方,处处都是远方。有时真应该去焚香祭拜那些古人和古人的诗词,感谢他们为我们留下了那么多的,极其丰厚的,优秀的文化遗产和能被人体会,能被人凝结成更隽永的,更悲壮的和能被所有人共鸣的,穿越时空的,流淌不息的,信手拈来的,炫人耳目的文化精粹。
我也以为,当你踏着沙沙作响的黄黄银杏的落叶上,就已经能嗅觉出秋天的即将的结束。不是吗?荷叶和莲蓬已越见发黄,卷曲,残败,只剩少许的绿色荷叶,却又十分引人注目。而枯败零落的莲蓬,配着斑驳荷叶与灵动的水面,构成了一道别样的秋天的景色。这种景色,也不由使我记起苏东坡的;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的诗。的确是的,残缺也是一种美,一种秋天里独有的美,一年四季中最好的美。它的美也早已不见了那接天连日天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茂盛景色。
岁月流逝,世事变迁。关于秋问的话题,或许是我的智慧不够,文学储备的不多,永远都答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只是老去的容颜是成熟标志的积淀,用老去的心灵去面对余生的风霜,或许会有那么一丁点的答案。因为那么一丁点的答案,是对坦然的人生的一种褒奖,是对不留遗憾的人生的一枚奖状。所以去找回那内心深处的褒奖和奖状,去找回那安然和富足,大概就是秋问的最好的一个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