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的诅咒(二十)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同雷同,实系巧合)
“这事不惊动村委会怕不好办,受训背景属于个人隐私,要出具介绍信,还要村长和书记盖章才能调看。”李会计作难。“有没有别的办法?档案只保存在上河村吗?”“丽水乡有备份,不过同样需要介绍信和干布批准。”“要乡长签字?” “那倒不必,户籍办主任就行,找乡里盖章容易点,只要出示上级部门介绍信一般都会放行。”
“太好了!”罗维面露喜色,“包叔,你去过县局,能否让他们帮忙写封介绍信?”“我找崔井官试试,他也被失踪案搞得焦头烂额。”“包叔,我和剪子去吧,你们下午在旅馆歇歇,我们办完事明天回来。”吕振邦自告奋勇将任务揽过去。
下午的时光挺悠闲,老包酒足饭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罗维也小憩了半个时辰。醒来发现侯德喜在门口张望,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老丈有何指教?请进来讲。”他邀请道。
“指教不敢当,这个孩子那天傍晚在湖上恰好遇见桩怪事,我寻思与贵人正在查的案子或许有关。”侯德喜消息倒挺灵通,少年却一脸懵懂畏惧的表情瑟缩着不肯进门,邋遢的衣裤隐隐透着股鱼腥味。“小椿儿,你跟这个叔叔说说罢!”老汉命令。
“我遇到水鬼啦!”那少年一惊一乍,把老包也惊醒了,一咕噜翻身坐起来。“别急,你慢慢讲,把前因后果说清楚。”罗维循循诱导。“那天我在外地打工的舅舅来了,要赶晚上九点的火车,吃过晚饭我妈让我到鱼塘捞几条鱼给他捎着,我出门划船到河口…”
“你几点离开家?”老包打了个哈欠问。“6点10分,因为赶时间,我特意看了下表。”“天快黑了吧?”“嗯,阴天下雨天黑得早,我看见湖中有个东西浮着,好像条大黑鱼。”“下午有大雾,看不清楚是吧?”“我出门时雾快散了,开始下雨了……我找了个梭子扔过去打了它一下,那东西就露出张青面獠牙的鬼脸来,顶着一窝红头发,离我只有几米远,吓死了…”
“你喊人了?”“我当时吓呆了,叫不出声也不敢动,我们对视了一会儿,那只水鬼又潜到水里游走了。我回过神来,赶紧划船去鱼塘捞了些鱼,把船系在湖边桩子上,背着鱼篓从岸上绕道走回去…”“你见到水鬼大约几点?”罗维给少年斟上大麦茶。“六点半多,我家到鱼塘要半个小时。”“你还看到湖中有别的东西了吗?附近没有别的船?”“没有,就我一个人,要是被水鬼抓住,喊叫也没有用,想起来好后怕。”少年惊魂甫定。
“他还在河口看到鬼火了。”侯德喜提醒。“我走到河桥上,看见下头岸边燃着堆蓝色的火焰,雨很大却浇不灭它,好像有个鬼在埋东西。”“还是那个红头发水鬼?埋的啥?”老包满脸期待。“天黑看不清楚,我被吓怕了不敢逗留,一路小跑回家了。”“你到家几点?”“快八点了,我舅正要走,我妈还嫌我回来迟了。”“你走到桥上是七点半左右吧?”罗维推算。“差不多那时候。”少年点头。
“谢谢你们提供线索!”罗维把甘萍买来的鲜花饼和果酒打包了两个礼盒送给二人作为酬谢,又胡侃了些闲话,侯德喜便点头哈腰地告辞领少年出去,临走将旅店免费提供的小袋零食和纸巾也搜罗了去。“这老头真是顺手牵羊的好手!”老包慨叹。“他也不容易,坐了好几年牢,弄得家徒四壁……这条线索很重要,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测,等他们把档案借来,案子就有眉目了。”罗维披上衣服,“包叔,咱们也去商业街溜溜,找个酒吧喝两杯!”
云开雾散,夜色清朗,二人沿商业街漫步,大部分五一度假的游人都离开了,周围灯火阑珊,街景有些冷清。罗维在街角酒楼下瞥见一辆豪华宝马车,车旁蹲着只巨犬,正咔吧咔吧啃肉骨头,狗链子末端拴在车轱辘上,酒楼里传出觥筹交错吆五喝六的喧哗。
“罗维,如果是牛家兄弟做案,咱们那天会不会打草惊蛇?”老包瞟了眼獒犬。“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那边好像有人哭。”夜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的呜咽。“走! 我们瞧瞧去。”罗维捋了一把头发。“别管闲事,人生地不熟,大头和小简也不在…”老包犹豫着随罗维循声而去。
拐了两条岔巷,不远处一家夜店斜对面,两个小lm正在威逼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女人,满口脏话不堪入耳,巷口还有个放风的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如此嚣张!”老包正义愤填膺,一名穿格子衬衫的中年人率先拐进巷子,“你们快住手,否则我要报井了!”看来想多管闲事的不止罗维和老包两个。
“报井?你个兔崽子少管闲事! 敢情哥们怕你?”一个lm踱到中年人面前,从马甲口袋里抖出张纸条晃了晃旋即又收进衣袋,“这表子欠了咱们东家六万块钱,白纸黑字按着手印,报井可以,你替她还钱?”这句话教那个中年人不知所措,女人被绑着手脚,兀自向隅而泣,白皙的臂膀上伤痕累累。
“不好意思,我兄弟多喝了两杯……”一个花白鬓角的老男人挤进去把格子衬衫硬拉走了。“奶奶个熊,还没人敢管了,我就不信这个邪!”老包咬牙切齿地骂道,掏出手机打算拨电话。“包叔,你没听他们说那女人欠了钱吗?贸然报井怕是事与愿违。”“那你说咋办?总不能袖手旁观臭鳖孙侮辱妇女…” “我们可以用用那条狗!”罗维灵机一动,引老包回到街拐角酒楼前。
“嘿!大块头,又见面了。”獒犬仰脸看了看,刚要龇牙,瞥见罗维马上闭了嘴。“不错,蛮长记性!”罗维拍了拍狗头,用万能钥匙打开狗链子上的锁,扭头对老包说,“一会儿我把它引走,你到酒楼里喊它主人出来,咱们在巷子里碰头。”老包会意,罗维便用拐杖去撩拨那只狗,狗开始不理睬,后来被戳恼了站起来挣脱了链子,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转进后街。
快到岔道时,罗维将轮椅换到电动档加快了速度,獒犬果然中计,吠叫着追扑过去。“了不得啦! 疯狗咬人了!”罗维拐进巷子径直撞向穿黑马甲的lm,暗中用拐杖将其绊倒。狗的野性被唤起,咆哮着用爪子将那倒霉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人一犬撕扯成一团。罗维趁其不备将马甲衣袋里的欠条偷出,另换了张折叠的白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