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就是一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
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说法,他和她应该是确认过眼神的那种异性朋友。
故事要从高中说起,那时候女孩仍然还是假小子,加上她自小是和哥哥弟弟们一起长大,除了宿舍室友之外,她更习惯与男孩们相处,在她眼里,男孩更简单,更机灵,女孩心思较多,她应接不暇。这时,男孩也注意到她了,倒也不是因为这女孩有多特别,相反,女孩在人堆里并不出彩,但是,对于内向的男孩来说,这个女孩自来熟,比较容易接近,很快,他也混到了“闺蜜”的位置,据女孩后来回忆,应该还是排名比较靠前的闺蜜位置,还没发展出什么来,无情的高三分班就来了,各自忙碌着高考,偶尔碰头,也只是简单交流一下,彼此有温度的眼神只能忽略。很快,各自走向了彼此心仪的大学,天各一方。但故事还没有结束。
各自进入了大学,也许是因为寂寞,因为孤单,女孩和高中班上不少同学开始通信,有男有女,男孩也是其中之一,可是渐渐地,大家都找到了新的生活,一起奋斗过的岁月已经放下,几乎都断了联系,只除了他和她,连迟钝的女孩都感觉他们关系有点不正常,似乎是传说中的暧昧。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男孩的一封信:他说他遇到了另一个女孩,漂亮,温柔,聪明又体贴,女人味十足,等等,完美的不像话,最后来了大总结:总之,哪哪都比你好。女孩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有点受伤,也有点生气,但也只是回信祝福他,联系也渐渐少了。
后来女孩也恋爱了,初恋长达4年之久,在毕业就分手的传说中,女孩毅然决定奔向爱情,离开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和父母打了招呼,便去了男友就业的地方,2年之后,女孩失恋了,剧情很老套,男友劈腿了。于是女孩带着一身的伤痕以及单薄的行李去了另一个城市,在朋友的推荐下,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女孩觉得,爱情什么的太伤,决定还是好好工作,陪伴家人,以后有需要找个人直接结婚就好。
伤疗得差不多了,男孩正是研究生最后一年,打电话给她,他很伤心,需要找人倾诉,男孩被女友背叛了,失恋了,女孩有些心疼,也很感慨,大男孩似的他终于也要因为失恋长大了吗?但是她所能做的就是陪伴他,倾听他。女孩也时不时向他抱怨她的上司和同事,还有她那台不听话的古董电脑。两人在不同城市电话的两端,成为了彼此的温暖。
快要春节了,男孩也放寒假了,坐火车来找她,正好可以和女孩一起回老家,在女孩的出租屋里,帮助女孩休整了一下她那台不听话的电脑之后,两人进行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话,聊起彼此的伤痛,彼此的工作,互相安慰着、鼓励着。男孩注视着女孩,儿时的女孩已经长大了,还成长得如此好,他安慰又心酸,开玩笑地说:恋爱什么的太伤人了,等我毕业,如果你还没有男朋友,我们两个凑活结婚算了!男孩其实这么说时心里还是虚着的,心中总有那么些自卑,那会儿的眼界不是太宽,女孩说起工作来总是神采飞扬,朋友也多,女孩成长得这么优秀,已经独当一面了,生活看起来稳定又充实,自己还只是个依靠父母的穷学生,而且玩心也重,对未来完全不确定,差距有点大,他这么说也就是一时冲动,试探性地开个玩笑而已,说完也有点后悔。他一直称呼女孩为姐姐,事实上此时的两人,相处模式确实像是姐弟。
女孩有点心动,毕竟知根知底,遥想这样的婚姻似乎也不难熬。但还是犹豫了,两人曾带着各自的恋人在老家的小城里相聚过,各自调侃过,彼此的故事和伤都了如指掌,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得像亲人,像姐弟,就是不像恋人,可能彼此都还是有些心动,但也是因为太熟悉了,缺少一些来电的感觉。再来,男孩只是在开玩笑,有几分真,但看的出来,男孩还没玩够,心也不定,只是一时在爱情上受了打击而已,并不会如他自己说的一毕业就可以结婚,女孩想,可以再等等看,于是也开玩笑地回了“好啊”。
两人一起乘大巴回了老家的小城,回了两人共同的母校看看,有共同的回忆,共同的话题,再加上各自随意的调侃,一路上也并不寂寞。
大年初一下午,女孩正在陪伴家人,在这个民间最有特别意义的日子里,男孩骑着摩托车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意来到女孩的家里,女孩去接他,在酒精的影响下,男孩看起来羞涩又大胆,不顾一切,这样的男孩令女孩心动,她的男孩啊,要怎么办才好。女孩的家人很欣慰,第一次有男孩来家里做客,而且男孩一表人才,温文尔雅,谈吐真诚,很得老人欢喜,男孩走后,家人开始向她打探男孩的情况,听说他们只是朋友,并没有交往,着急了,催促着。女孩只是笑笑。
男孩是内向的,长这么大,这是男孩做的最勇敢最冲动的事情了,但女孩并有表示什么,回家后,酒全醒了,人也后悔了,觉得自己有点丢人,有点生气。男孩给自己找了借口,要做毕业设计和忙于找工作,几个月都没主动联系女孩,女孩联系他,也就随意应付着。等到毕业了,找到工作了,才给女孩主动打了一次电话,兴致高昂地说着自己的成就:刚刚获得了优秀毕业生奖,导师器重他,想留他读博,他拒绝了,找了一家非常不错的国企云云,工作地点就在本地,不提两人的关系,女孩在电话的那头,不住地恭喜他,表示很看好他,然后沉默了,停顿了半响后女孩说:“弟,姐要结婚了,你来当伴郎吧”。
男孩一下子懵了,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挂了电话,而另一侧,女孩抓着电话,泪流满面。其实,在这个电话之前,她并没有下定决心答应一个男人的求婚,女孩还在等待,但是男孩从来不明确提起两人的关系,这次毕业找工作也与她无关,她再也赌不起,也等不起了。女孩发了条短信,“我们两个,就做永远的姐弟吧!”隔了好半响,才等来了一句“祝福你”。
那一年,女孩25,男孩比她小半岁。
以后的以后,也没有以后了。
生活还在继续,但再也没有他和她的故事了。
――Ouisa,2018,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