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的日子【2】

文/暖风浅浅【原创】

菲听到老女人的喊声，便走出了屋门。这个院子是南北方向的，院子的门口超南开着，南北的跨度大约有30米长，整个院子深深的，北屋是院子的正房，一排六间大北屋，从东到西一字排开，看这房子的宽度，就知道男主人公当时修建房子的不易。

菲住的房间紧挨着厨房，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交响曲，伴着阵阵凉涩的秋风，竟然给菲凉透的心房填了一丝温暖，看着厨房生起的袅袅炊烟，那种呛鼻的柴草烟味浸入菲的心田，久违的儿时感觉又重新走进菲的生活。

菲挪动了步履走进老女人的厨房，厨房里简简单单，除了一个灶台就是一水泥板搭着的厨柜，还有一个液化气炉子静静地被放在屋子的一角。水泥板的上边用几块浅色得砖砌起来，看着有一种干净舒爽的感觉。

菲进屋就说：“婶子，我做卤子吧”

“行，得带待会儿做。”老女人应答着菲。

“怎么不用液化气做饭呢？”菲问道。

“我喜欢用柴草做饭，这是多年的习惯，用柴草做出来的饭菜很香。”

“噢，小时候经常吃妈妈做的柴草饭。”菲说。

“是吗，我以为你没吃过这样的饭，今天特意要让你品尝柴草饭的香味。”

菲的眼里好像看到了天堂里的母亲，泪滴憋在心里。菲站在厨房里一动不动地望着老女人的背影，这背影里似乎有母亲的温柔。

老女人麻利地把面条煮进锅里，劈柴只要燃烧着就不用再管。

“三圈饺子，两圈面，现在的面条硬喽，得煮上三圈喽！”老女人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开着的锅里浇凉水，面刚煮到第三圈，老女人就挑起面放到一个洗干净的盆里，然后把面汤倒进面条里，盖上盖子，然后把锅迅速刷好，放上花生油，开始炒菜做卤子。一切都是那么娴熟，那么有节奏仪式感。

在一旁的菲看傻了眼，心里由衷地为老女人点赞。这时菲看到在案板上有老女人切好的西红柿，就马上飞奔过去，把西红柿放到刀片上，老女人说：“不慌不慌，让我来！”

老女人把刀片上的西红柿迅速扔进锅里，铁锅发出“呲呲”的声响，西红柿瞬间被热锅呛出一种特有的清香，闻着香味菲不由自主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感觉肚里已是饥肠辘辘。老女人解开盖着面条的盖子，迅速从把面汤倒进炒菜的锅里，只听锅里“刷”的一声响，接着菲就看到了很红的西红柿汤。

“我去院子里弄些小白菜”老女人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在院子里了。没有三分钟的时间，老女人回到了厨房，手里拿着几颗小白菜，在厨房的水管里清洗干净后，用手撕下一片一片的叶子扔进锅里。然后把提前搅拌好的鸡蛋液撒进锅里，最后放上几滴香油，卤子做好了。

这时老女人把劈柴从炉灶里拿出来，劈柴还带着燃烧的火焰，老女人把劈柴放在厚厚的燃烧尽了的柴灰里，然后对菲说：“菲，吃饭。”

菲听到这亲切的呼唤，再一次感受到一个温暖母爱的声音。菲的心感动着，这已是很多年没有听到的声音了。

菲和老女人在一个小木桌上享用了一顿美美的柴草面条饭，面是三十年前母亲做饭的那种味道。吃着面的菲就像是一夜之间回到了从前，那种幸福的喜悦已经填满了菲的心田。

老女人没有问菲任何的事情，甚至没有问菲来自哪里？为什么要只身出来？更没有问菲的感情世界。

老女人只是招呼着让菲多吃饭，让菲品尝她的手艺，还说这柴禾做的饭是最好吃的。

菲吃着这普普通通的面条，竟然感到找到了童年的欢乐，找到了久违的一种母爱，也找到了心灵的慰籍。

秋天的太阳到中午的时候是很烤人的，院里的两颗苹果树却是很诱人。这两颗苹果树在北屋的前方，一边一颗很对称，就像两个站立的哨兵，为这个院子看家护院。红红的果子被暖阳包裹着，红红的笑脸笑对着这个院子里孤独的灵魂。

吃完饭，各回各的小屋，老女人的小脚走起路来就像是一阵轻风，轻快而不拖沓。而菲走起路来就略显疲惫，菲走进属于自己的小屋，脱下鞋子一骨碌躺在土炕上，眼睛望着白静的屋顶，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只有在一个人的空间里，菲才会想起这个让她感伤的城市，这个城市装载了自己二十年的梦，恍然间一夜就改变了自己的初衷，纵有万般不舍，也无力挽回一切的一切。心里残存的念想也就是正在读大学的儿子。

依据生活中的真人改编的故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