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

手机摄影/ 小zhu先生

老家出门往东，不足50米，有一个小土坡。

坡度平缓，不说几乎注意不到。

村里人都叫它：老坟坡。

小时候还不懂老坟坡是什么意思。

老坟坡是一个十字路口，是老村的一个中心点。每逢开会、放电影、走乡唱戏都会选择在这里开场举行。

有一天下午，老坟坡又聚了不少人在看热闹。

我凑过去看时，原来是玩把戏的外乡人。

老坟坡有一棵枣树，大家都在枣树旁边看热闹。

把戏很惊奇有趣儿，搁现在就叫大变活人。

外乡人选托的时候，指点了我：

小兄弟你过来。

他们让我蹲进一个木箱子里面，嘱咐我不要乱动，以免跑岔了回不来了。

我心里直打小鼓儿。

木箱的盖子关上了，眼前一片漆黑。

我听见外乡人在说话，也听见同村的人喊我的名字。

我没动，也没有回应。

待木箱打开，我依然在熟悉的老坟坡。

我站在木箱子里边儿，眼前都是熟悉的乡亲们的脸。

我后来好几次回想起这个下午的场景。

我也常常想我不见了的瞬间我去了哪里？

后来才知道，小时候觉得很大很热闹的老坟坡，其实很小很小，左三脚右三脚那么大一块儿小场地。

现在它还在，可是它也不在了。

时光流逝，冷冷清清而又面目全非了。

每次回村，都想带哥哥他们多回去几次。

有时候他们乐意，有时候也会拒绝。于他们而言那里只是乡下。

我回家的地方，他们没有经历与故事发生。

生命真是虚无呀。

当时我在木箱里，但是人们看不见我，以为我已经不知去向。

多年以后，我早已不在木箱中了，却又常常回到童年时的那个木箱子里去。

附录：

下午路过观天下，拍了一些照片。

拍照不是表演，不可重来。

初夏的楼盘，背阴处冷，向阳处热。

楼盘与桥都在施工中，乱糟糟而又饱含着美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