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自己

四 - 草稿 - 草稿

2023-05-17  本文已影响0人  微微的雨声

文清回了家,己是晚上一点,他悄悄上楼怕惊了别人家,开了门,按亮灯,坐在沙发上又抽起烟来,妻子从卧室里出来,穿一条浅白色碎花睡衣,赤着脚:“这是见谁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倒杯饮料,看把你累的,公司跺根基,你搬石头了?”她一边说,站在那里也没动,没有倒的意思。“别惹我啊,小心难看!”巧俊刚想再说什么,没敢,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似乎陌生的样子,“我给你倒水,吃了苍蝇药了,呛人!”巧俊话没说完,只见文清愤怒地脱起鞋来,巧俊也不敢招惹他,慌忙回了卧室,一只鞋“咣“地打在门板上。文清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抽烟,困了便和衣而卧,就在沙发上睡了,睡得香甜。第二天巧俊起来,文清早己去了公司,她又气又急,昨晚一眼没合,听得文清的鼻鼾声,如同响雷,知道大概去那个女人那里下雨了。

日子慢慢地过着,文清隔三差五晚上不回家,巧俊把女儿叫回来,自己也顾不得脸面,让女儿想个办法,女儿说过几天我去看看那个女人吧。那天文清早早回家,怪怨巧俊没做好饭,她一脸委屈说:“你又没打电话,我怎知道你回来这么早。”俩人一来一往,文清薅住巧俊头发,摔在沙发上一顿暴打,累了坐在地上,巧俊则嚎啕大哭“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你走呀!”文清大骂,“我走给你腾出来,你把那婊子引回来过吧——”巧俊哭着说,文清又想动手,心想,算了吧,自己也是气自己,能怨人家别人吗!摔手出门,巧俊也收拾东西,一气回了娘家。巧俊心里五脏翻腾,心想就那个女人搅的,这可怎么办呢!

回了父母家,父亲看她脸色难看,额头有点青块,赶忙给她做饭,炖鸡肉,炖牛肉,巧俊不说,父亲也没问,母亲说:“和文清打架了?”巧俊终于弊不住,放下筷子,爬在桌上抽泣起来,哭得连同母亲也落泪。“让你爸去和文清谈谈,别哭了,让人看见笑话。”巧俊看着消瘦的母亲,虽然带笑,佝偻着背,很是心痛,随后擦了把脸,怔了怔“还是我处理吧,你们谁说也没用,人越多,事越乱!”巧俊小弟下班回来,听说文清打了巧俊,立刻火昌三丈,拿起车钥匙就要找文清算帐,巧俊拉住死活不放,看着拉不住她边哭边说“你要让这家人拆散吗?能打出理吗?你把他打一顿,你倒痛快了,他更有理由了,你能怎么样?”俊清也觉得姐姐说得有礼,慌忙说:“我是试试你,你却心痛他了!”俩人都笑了。住了三天,父亲开车把巧俊送回家,巧俊给父亲做了丰盛的晚餐,炖了条黄河鲤鱼,是黄河边上住的朋友送的,他们俩都没舍的吃,从蒙古草原饭店要了盘烤羊排,从对门端了盘煮牛蹄筋,拼了几个凉菜,给文清打了个电活,说父亲来了,晚上回家吃饭。文清自知礼亏,使早早安顿了工作,回了家。走在路上,心想自己该怎么说呢,该找个什么理由呢?人家老父亲总要问你为了啥?人家不问,你也总得有个答复吧!一路胡疑,一路想招,唉,回去再说吧。

给岳父顺路买了瓶河套王,他喜欢抽雪茄,又买了条雪茄,买了一瓶五餐牛肉罐头,一瓶带鱼罐头带回家。看到岳父,他满脸堆笑,而那笑又极不自在,像遭了霜的秋黄瓜,自己先蔫了几分。巧俊爸一脸慈祥,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饭间,文清倒上酒,给父亲递给烟,巧俊爸看着文清买的雪茄,叫他拿过来,打开包装,抽出一支说:“你抽你的,我就抽这个吧。”文清“那也是给爸买的。”巧俊把饭端上来,文清也倒了洒,巧俊爸喝了一囗,吐出烟,“文清呀,今年四十三了吧?”文清说:嗯,“我到你这个岁数,你都有你们家笑笑了。今年,你兄弟俊清的孩子要圆锁了,时间过的真快!再用不了几年,你也抱外㽒了,是吧?”文清的脸己红到耳根,巧俊则躲在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听着,房里静的掉根針都听得见,外面不断地传来汽车嗽叭声,给这死静的空气里带来一丝活气。“年轻时候找对象,谁还没有俩三个恋人,总究不是这儿不对,就是那不行,你要是找着了,还有你和巧俊什么事?”巧俊爸喝了一杯“姻缘强求不得,你硬要拆了东家补西家,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可要当心,婚姻不是闹着玩,今天这儿看那儿的花红,明天看这儿的叶绿,那是伤人心的,有的时候,她一辈子都记恨着你,那你后来的生活还会幸福吗?”文清低着头,脸一阵红,一阵白,像彩电的屏幕。“婚姻就是一场戏,戏散了,你能硬把演员拦回来,给你重唱一遍吗?即使唱了,观众也散了,还是原来那个味儿吗?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世上的好女人多着呢,你都能娶回家?贪心了是没好处的,懂得适可而止,不是赶鸭子上架,到时候难收拾,负了这头,又骗了那头,你是那样的人吗,不会吧!”说得文清脸烫得像烧红的烙铁,红彤彤的,恨不得有个狗窝钻进去。

过了一段,文清的笑笑在王府井找到青莲,门口很光亮的牌子,一看就是高档衣服,进到里面靠通道的一面放着一个韩式的小床,平时接待顾客,中午没人还可以在上面躺会儿。笑笑在床上坐下,把包放在一边,青莲看着不像买衣服,大概知道了来意,倒了杯水,也在旁边不远处坐下。“姨姨,我是文清的女儿。“青莲接口说:“你都这么大了。“笑笑继续,“我爸和我妈这些天,每天打架,搅得家里面像乱了灵。我小了,我是这么想的,有不周到的地方,希望姨姨指点。”笑笑呷了囗水,继续说:“我爸和你年轻的那些,我们也了解,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和我爸的感情,我也理解,我接受了你,我就对不起我妈了,她把我们姐弟俩养大也硬实不容易。”说着一边擦眼泪,又接着说:“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有时想我爸也挺不容易,供我们上学念书,在城里打拼,我能理解我爸,但把过去的事情,重新再来一遍,恐怕没那么容易。一个人还能折腾多少年?他也四十多了,快干不动了,养老了,姨姨,这样下去还有多少意义呢?咱们做个亲戚不是挺好的,又是一个村的人,常联络,你说,我说得不知道对不对。”青莲苦着脸,一脸愁苦说:“不要这样了,一来名声不好听,二来咱们都过了那个岁数了,生不下儿,养不下女的,给各家都添乱,添堵,他老是不听。”下次来,我说他吧,你放心,他再不会来了“。笑笑又笑着对青莲:“姨姨我就说这么多,不周到的地方,青莲姨姨多凉解,你哪天有空,到我们做客,我给你做好吃的,我的厨艺很不错的。”说完拌个鬼脸,走了。青莲送走笑笑,呆坐在那里,想哭又哭不出,想骂又不知道该骂谁,木枘地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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