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冰与火的执念|26.雪上空留马行处
如霜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接话，她不太确定千面这话是什么意思，似乎不只是对自己人际圈的陈述，还带着一股酸味。只是她不太清楚，这一股酸味究竟是为什么。于是支支吾吾：“嗯……是。”
“他们在找你。你哥哥，和你未来的夫婿。”千面平静的声线，就好像在引述他人的话语一样：“你……不担心？”
“我不急。哦，对了。你这几日，可否有在边陲多走动走动？”如霜是想问问，有没有恰好捡到蒴斓。
“你不是极其恨她的吗？”千面轻轻打开燎香的盖子，吹灭，披上披风：“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如霜知道，这是千面觉得这里说话不方便时的暗示。她跟在千面的后面，穿过庭院。这个院子建在一座怪石林立的山上，如霜甚至不知道，这地基是怎么打到这样一个地方的。出来走走，但这座山上连走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条人工铺建的小径，一人宽，甚至不能并肩走。
千面走在她前面，他们似乎在向山中走去，空气越来越清新：“的确在我的地界里发现了你的故人。”
如霜的心中已有了答案：“果然。”
“她内伤过重，昏迷了十余天，好不容易醒了，又虚弱得很，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千面顿了顿：“但你怎么会和天衣家人有裙带?”
“这就说来话长了。”转眼之间，他们走到一面挂满了各色藤条的悬崖前，千面轻轻挥手，山崖裂成两截，中间露出深深的一间。千面侧身朝里头走去：“火族那个皇子正在满天地找她，纵然在华山，我也不得不藏的严实些。”
“对于有些功力的人而言，这实在拙劣。”如霜轻轻摇头，仿佛老师在感叹学生失手于一道简单的题目：“他不会在你的地界撒野的，焉铨到底是会得到我母后的助力，他便不得不拉拢你。”华山是这天下唯一能抗衡瑶池派的武林中人。
“到了。”千面负手站在眼前这座小院的竹门外：“她如今虚弱的很，通常不是在碧纱橱里躺着，便是在向阳的书桌边静坐，很容易找到。”千面看起来不打算进去，是想给如霜一个交谈的空间，他对两个人的恩怨多多少少知道些。
如霜轻步走进小院，眼前的小院独门独户的，不大，但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招待贵客的。当她知道蒴斓被千面捡到的时候，居然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并非是因为千面一定会善待蒴斓，这不一定，千面如今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他；而是因为庆幸蒴斓还活着，尽管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连朋友都不算。
蒴斓坐在书房里，门虚掩着，透出夕阳长长的，流金色的余晖。如霜轻轻敲门“进来吧。”蒴斓的声音弱弱的传来。
如霜推门入内，对着低着头书字的蒴斓轻声说道：“是我。”
蒴斓抬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但如同金鱼的记忆一样，很快便消失了，只是喃喃着：“真好，真好……我们都活下来了……”那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而透出红润。她回过神来，指了指书桌边的软榻，示意如霜坐在上面：“你……你怎么来了？”
“千面是我的朋友。”如霜沉沉的。
“早该知道，你的朋友满天下，有什么地方是你去不了的；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呢？”蒴斓轻笑，面上是天衣大小姐雍容的贵气。
“那不至于，只是凑巧罢了。”如霜接过蒴斓递来的清茶：“待你伤好之后，你还回京吗？”这问题的答案几乎很确凿。
“不去了。”蒴斓却坚决的摇头：“我去那里做什么？”
也对。蒴斓已经知道焉铨心不在她，何必回京去遭人白眼，吃力不讨好？
“火族你断不可再回了。”如霜却一点不吃惊：“难道你要一直留在千面这里唠嗑他？”
“日后再做打算吧。我这个人，最是向往青山绿水，仗剑天涯，大小姐是做不好的，但女侠，却一定做得好。”她扑哧一笑：“真是让人见笑，我这样一个半点武艺没有的人，竟想着这样的事情。”
“你若是想学，和千面说说，他许会让人来教教你。你的根子倒是不错，只是错过了幼时，从头来得吃不少苦头，只怕你受不住。”如霜话说的一本正经。
“日子长着呢。”蒴斓笑笑：“这茶怎么样？”
“清冽甘甜，只是带着一抹苦涩。”如霜含着深意的眼神掠过翡翠茶杯：“不过还是好茶。换雪水冲泡，回甘力度回更强些。”
“这天景，雪水？何况我这个人生在海边，都没见过一次雪，谈何雪水。”蒴斓用鼻子嗅嗅茶水：“不过冰族那地界，雪山倒是有不少。”
“我也是在南疆长大的，瘴气横生的地方。”说罢如霜探了探头，看了看紫色交杂着金色的天边：“晚了，我该回去了。我的寝处在青盏山。”
“那你去吧。”蒴斓闻言，起身为她推开门。
如霜从小院中出来的时候，千面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凝视着巍巍青山。霞辉在他墨色的头发上笼上一层光圈，这个高傲如猫的且冷血无情的人，这时分外像一个陷入冥想的少年。
“你就在这儿等了我这么久？”如霜微微有些诧异。
“怎么可能。我出去处理了些事情。”他站起身：“走了，去吃饭。我刚刚听见你和天衣说，你想住去青盏峰？”
“只是觉得那里景色不错。”如霜跟在千面后面，侧身钻过那狭小的一间。
“有点儿远，不过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我这些年也林林总总去过不少次。今晚你可先歇在我的院子里，明日在去青盏峰。天有些黑了。”千面一如她的兄长，这话并没有对如珺不敬的意思，但千面为她做的，的确胜如珺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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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篇旧文刷刷存在感，不过为吧？
周末去看了海王，粉上了美哒哒的小仙女湄拉。上张GIF，给没看过的哥们儿get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