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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华——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不一样的

2018-10-03  本文已影响65人  想吃掉昵称

1、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2015年1月15号,一首名为『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诗歌在朋友圈被不断转发。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诗歌标题可能会被评价为「哗众取宠」,但更多人在阅读之后都会盛赞此诗的惊为天人。一夜之间,这首诗歌的点击量达到了一百万次。关于作者的信息被不断深挖——「脑瘫」、「农民」、「女性」、「诗人」,这些标签使余秀华成为当时的舆论热点。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是诗中闪光的一句。在春运期间,上亿的中国人回到故乡与家人团聚。他们在列车里焦急地凝视着黑夜、渴望到达的天明。一年的辛劳就是为了家人团聚那一刻。这样的诗歌,是民族性的时代声音;而这样的声音,在中国的土地上,只能由女性发出。诗中有两个关键词「中国」与「睡」。诗歌关于「睡」,但不仅仅是「睡」,爱情也是在路上的蝴蝶。

人民网在此前发文批判了「标题党」是一种精神污染,但却对这首「标题党」的诗歌给出了赞誉——

「这样强烈美丽到达极限的爱情诗,情爱诗,还没有谁写出来过。出奇的想象,语言的打击力量,与中国大部分女诗人相比,余秀华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而不是写出来的充满装饰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语言的流星雨,灿烂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让你的心疼痛。」

余秀华在还还不为人知时,时常会与天南海北的诗歌爱好者在网络上聊天。有的诗友在乌鲁木齐、有的在甘肃、有的在海南。他们如果要去看对方一眼,得穿越大半个中国。当时余秀华开玩笑说,那么远就看一眼,可能不太划算。于是诗歌的题目就被设定出来了,「写这首诗,有一种淡淡的厚颜无耻的感觉,好在我厚颜无耻惯了。」在随后的数次读者见面会上,余秀华坦诚道,她写这首诗的时候没想过它会出名,往往听众们都会哗然大笑。

在余秀华爆红的10余天后,湖南文艺出版社就表示他们将发行余秀华的诗集『摇摇晃晃的人间』。并在通稿中,出版社选择了这样一个副标题—— 「出版方:首印上万册,哪怕亏本也要出」。最后这本书首印1.5五千本,第一天就断销,不得不连夜赶印。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也于此同时迅速出版了『月亮照在左手上』。此书更是短时间内四次加印,突破了10万册大关。成为20年以来中国销量最大、最受欢迎的单本诗歌集。

截止到2018年,她出版的三本诗集总销量达四十余万册,摘得了二十年以来中国诗歌的销售桂冠。在诗歌不断被边缘化、许多诗人还需要自费出版的今天,她的诗集首印数量却能超过大多数畅销书。她的出现,为中国的诗歌界打了一针强心剂。

余秀华入选了「『纽约时报』2017强大的女性」;以她为题材的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在第29届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电影节得到了评委会大奖;诗歌『我爱你』被民谣歌手钟立风谱曲制作收入专辑。对于这些成就,她似乎并不在意。

大多数人会询问她的经济情况,余秀华承认「的确是挣了一些钱」。但她同时也坦言,「不过钱真不多,这让我觉得很羞愧」,她话锋一转,调侃起了出版社「但我想更羞愧的是我的出版社,他们还没有把我搞成一个真正的有钱人」。她的坦率显得可爱而真挚,常常引得现场听众的满堂大笑。

在陈家铺平民书局,几位穿露背裙的女生从旁边经过,余秀华好奇又直接,问姑娘的内衣是怎么穿的。那姑娘羞红了脸,假装没听见,一脸尴尬地转身走了。工作人员提醒她,刚才那姑娘可能被吓到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么直接的话。余秀华看着远山喃喃地说,直接点好啊,这样我不会累啊。

2、摇摇晃晃的人间

她深深打动我们的,是集聚她身上的强烈的困境和疼痛,那些挣扎和释放,无望与不甘,平静与动荡,其间有你有我,有更普遍更深广的人性。我们谁不是摇摇晃晃地,走在这人世间?

余秀华出生时倒产、缺氧造成小脑脑瘫使其行动不便,走起来摇摇晃晃。她口齿不清,写每一个字都很费劲,得用右手死死按住左手。老师以「余秀华的字太难辨认」为由劝退了19岁的她。辍学后不久,余秀华在父母包办下嫁给了年长自己13岁的四川流民尹世平。一年后她生下一个儿子,在惝恍迷离间完成了女孩到女人再到母亲的巨大转变。

这桩婚姻的起点就是一种交换。他入赘娶一个残疾人,连父母都觉得是人家亏了,余秀华在诗中自惭地写道:「在这人世间你有什么,你说话不清楚,走路不稳/你这个狗屁不是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不在我面前低声下气。」

但余秀华倔强地坚信是自己亏了。像虫蚁咬噬一样,让她疼痛的生活细节太多了。建筑工人尹世平常年在北京打工,只有农忙和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片子中,余秀华在饭桌非常愤怒地敲击着桌子对母亲说:这个家什么时候完整过?她饭吃了一半就离开了。

她与丈夫灾难的根底在于精神无法交流,像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中余秀华所说:「我老公看见我写诗他觉得烦,我看见他坐在那里我也觉得烦,互相看着都很不顺眼。」在阒然无声的原野中,余秀华开始创作诗歌,抒怀自己的忽明忽暗的情感。在『我养的狗,叫小巫』一诗中,余秀华写到了家暴:

我跛出院子的时候,它跟着

我们走过菜园,走过田埂,向北,去外婆家

我跌倒在田沟里,它摇着尾巴

我伸手过去,它把我手上的血舔干净

他喝醉了酒,他说在北京有一个女人

比我好看。没有活路的时候,他们就去跳舞

他喜欢跳舞的女人

喜欢看她们的屁股摇来摇去

他说,她们会叫床,声音好听。不像我一声不吭

还总是蒙着脸

我一声不吭地吃饭

喊小巫,小巫,把一些肉块丢给它

它摇着尾巴,快乐地叫着

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磕的时候

小巫不停地摇着尾巴

对于一个不怕疼的人,他无能为力

我们走到了外婆屋后

才想起,她已经死去多年

一个孤苦伶仃的、没有精神寄托的可怜女子从诗句中走出,大声控诉着丈夫、生活的种种给她的樊笼。她与狗,丈夫与她的对比、结尾关于外婆的讲诉,看似闲笔由日常生活叙事变为幻觉弥漫的怀想,但却写出女人在传统婚姻中的连续的灾难性。

最后跅弛不羁的余秀华拿出了一半的稿费与丈夫协议离婚。在2015年10月,余秀华跑到当地法院起诉离婚。在电话里她对丈夫说,「你这个月回来,15万元。下个月回来,10万元。你随便。」

「一件事对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影响:对某些男人,也许就是甩掉一件旧衣裳。对一个女人,她就是甩掉了一个制度,她呼吸的空气和从前也是不一样的。」在朗读者节目中她对董卿说,「我离婚,是因为我有钱了。」

20岁之后的女孩子会经常被这么劝说,该给自己找个归宿了;潜台词就是,找个男人嫁了吧。好像嫁出去才是值得标榜的成就,才是那所谓的「归宿」。

「真正的归宿是不存在的。这么大一个地球,我们都只是一个过客,怎么能指望和自己同一物种的生物能成为自己的归宿呢?那些一出生就想嫁一个好男人的女人是可悲的,她来不及完善自己的生命结构就已经取消了让自己的生命丰盈起来的可能性。」余秀华用力地一字一顿地说出来,显得尤为动人句句戳心。

独立的个体,这么会有附庸一说呢?

但在一桩坟墓的婚姻里,受害者不只是余秀华一人,她的丈夫选择在纪录片中出境讲诉了他的不幸和苦闷。他是一个普通而务实的农民,面对余秀华的离婚要求,他带着委屈对余秀华的母亲说,「她成名了就要离婚,我这20年给人当奴隶啊?」我们同情余秀华的同时,不应当去批判和她对立的丈夫,余秀华离婚后说,「其实,他不坏。」

我们对别人的不幸很难深有体会,「脑瘫」多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余秀华一生插翅难飞的灾难。我们发现了余秀华的残疾,形式而惯性地表达着自己薄浅的共情与安慰,给她标榜了「苦难」、「榜样」、「坚强」如是的大词。对媒体来说,她是野蛮生长的新物种,写出了如此惊为天人的诗作,有些记者问她,你有没有可以励志他人的故事还要说?她冷笑回道,我励志个屁啊。

「我的身份顺序是女人、农民、诗人。但是如果你们在读我诗歌的时候,忘记我所有的身份,我必将尊重你。」

「标签就是一张纸,它迟早会掉的,所有的标签都是误读。」

在『活着,拒绝大词』一文中,她如是写道,「不可否认:残疾的身体带来了许多麻烦,失去了许多的可能性。但是有一件事是公平的,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对外界的感受不会比别人少,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真正的喜悦都是来自灵魂深处,而不是外界。」

3、我的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

在余秀华被不少人追捧的同时,关于她的争议也不曾停歇——比如,有人认为余秀华的诗充满「文学性」、「有质感」、「有痛感」,但同时网上也有人将她的诗称为「荡妇体」。

「荡妇」这个标签源于余秀华的「成名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在开放度不高的中国,公然讨论「性」是一种冒险。有人问她,为什么要用「睡」这个字。余秀华对其反问道,你说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爱你,爱你干嘛?为什么要爱你?

余秀华不认可「荡妇」的说法,她写道,「荡妇诗人四个字在网上飘啊飘,敢不当回事儿?可是这四个字真正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除了会荡秋千,还会荡双桨,如果实在没有饭吃了,也会当内裤。更重要的是我愧对‘荡妇’这个称谓,一想到荡妇,就想到眼含秋波,腰似杨柳,在我面前款款而来。而我这个中年妇女,腰都硬了,还这么去荡呢,说起来都是泪啊。」

然而对她的讨论和非议还不止这些。

「身体患疾为余秀华的创作加上了同情分,但文学评论界不能不管艺术标准,有些赞誉的评论里添加了过多的感情色彩,就像在某些儿童画里见到了‘毕加索’或‘米罗’。」上海译文出版社副社长赵武平如是评到,他并不认可余秀华纯粹文本诗歌的艺术性。

2018年1月13日,“朦胧诗鼻祖”、老诗人食指在《在北师大课堂讲诗》新书发布会上訾责余秀华引发热议:「看过余秀华的一个视频,她理想的下午就是喝喝咖啡、看看书、聊聊天、打打炮,一个诗人,对人类的命运、对祖国的未来考虑都不考虑,想都不想;从农村出来的诗人,把农民生活的痛苦,以及对小康生活的向往,提都不提,统统忘得一干二净,这不可怕吗?」

余秀华首先颇为情绪化地在私人朋友自顾自地回答:「姑奶奶脑瘫,想不到啊。」此后,余秀华在微博中正式发文:「食指先生说我不提‘农民生活的痛苦’……可是,我从来不觉得农民生活是痛苦的啊,真是一个高深的课题:人们向往田园生活,凭什么又鄙薄它?真正的痛苦是作为一个农民,眼睁睁看着乡村文明的流逝啊。再过几年,哪里还有原始的农村啊。」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余秀华说,「自己没读过食指的诗,对食指完全不了解。」可是写下『相信未来』的食指,余秀华难道真的没读过吗?她在暗示食指应该好好看看自己的诗再做出结论。在余秀华最优秀的作品中,体现的恰恰是细节化的乡村生活,契合了食指先生所要求「大众性」与「民族性」的要求。

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留下这样一幕:余秀华茕茕孑立在香港的太平山顶,俯瞰着繁华,她觉得很惶恐:「好像不知道命运把自己在往哪个方向推,推得这么高,会不会突然甩下来,会不会突然就粉身碎骨。」她恐惧于自己是烟火的一瞬,在光艳后悚然下坠到万丈深渊。纪录片继而镜头一转,余秀华在农家小院坐着洗衣服,歪着头看着发呆的丈夫。

余秀华的父亲在余秀华成名之后有些得意,村里人遇到了麻烦,他会忍不住说,我认识很多记者的,这个事我能帮你搞定。余秀华则说,记者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在采访中,她曾直接对记者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不需要共鸣,我今天和你聊天,是为了配合你的工作。」

随着农村建设,居住了一辈子的横店村——那个她把一草一木都融入自己诗歌创作的横店村,被新的楼房取代。曾经熟悉的一切——起伏的麦浪、门前的水塘、屋后的树林,都不复存在。有人担心她再也写不出诗来,她说自己写的诗确实在变少,但一直不停。「一直有人问:你现在成名了,生活有什么改变?天,让我怎么回答?生活是什么,是一个接一个的细节,我参加的那些活动、节目怎么能叫生活?我虽然不会对这美意警惕,但是的确无理由欣喜若狂。」

她对成名以后的生活显得若无其事、不动声色,完全不曾汲汲顾影。在发布会上新书发布会上,主持人回顾了她光艳的头衔和客观的销售量,她用「呸!」作为回应,大家都笑了,她则对着屏幕上的自己楞了一会神。

曾有一次出租车将她送到在北京西站门口,她需要自己走到候车厅,坐上火车,然后回家。去往候车厅需要上一个长长的台阶,上到一半她摔倒了,但没有人上前拉她一把。惊惶失措的她挣扎了几下没能爬起来,索性坐在台阶上,「如果这个时候感觉不到孤独,那肯定是骗人的。」

成名之后,命运在她的世界里绽放漫天烟火,她被很多人围着,也牵过了很多人的手、表白、调笑、或者像她说的「意淫」。

但她说:「我心孤独,一如从前。」

4、无端欢喜

在2014年10月,余秀华写下了:「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的诗句。但如今,她改变了主意:「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不一样的」。

距离她的上一本诗集『我们爱过又忘记』已经过了三年,2018年8月27日,诗人余秀华姗姗来迟,携新书『无端欢喜』又一次出现在南京读者面前。当她被问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出一本书时,余秀华说自己是刻意保持慢的速度:「我特别反感一年出几本书的作者,我觉得他们不仅在消耗自己,也在消耗社会资源,更重要的是在浪费纸张。」

先锋书店接站的司机特别积极,看错了时间,上午九点跑了空腿。余秀华得知司机上午就来接站,爱开玩笑的本性瞬间暴露,「原来你这么爱我啊?」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强装镇定继续开车。余秀华说牙疼,当她被问起牙疼的缘由时她说,「原本想到丽江去艳遇,没遇到,还好喝到了好酒。」

余秀华在诗中写道:「我的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但是/我从不示人。」在『无端喜欢』一书中,她将自己的锈迹斑斑袒露给世人看。

她在发布会上谈到了『无端欢喜』这个书名:「『无端欢喜』这四个字是分开来理解的。很多事情无端产生、无端发生又无端结束,这个词可以探索人很多的状态。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有无缘无故的恨。悲伤之后会有欢喜,欢喜之后,也会悲伤。」

「在我的理解里,悲伤和欢喜是同一色彩的词语,欢喜换成悲伤也是一样的,人的悲伤只属于个体,不会属于第二个人,人可以分享的是欢喜,不能分享的是悲伤。仅此而已。」

书中的欢喜意象在余秀华深刻诗意的思考之后都落在了悲伤,「很多人和我一样,认为人生是悲剧,每个人都是人生的失败者。在悲剧的人生里寻找快乐,哪怕快乐只有那么一点点,都是人生的含义。」

关于写作和生命中的多彩,余秀华有着自己的观点:「所有快乐的东西,我们都希望能延续,想持续久一点。但这些都会消失的,名誉、爱情、友谊,这些太容易消逝。很多牢固的关系因为一句话而被破坏,我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但写作,它不会抛弃你,这是我唯一感到快乐而持久的东西。肯定有一天你的灵感枯竭,你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那时候就会有别的东西代替写作,没有什么可悲的,没有什么好遗憾。人只要活着怎么样都是好的。」

世界那么绚丽,说它只有灰,还真是亵渎。当主持人问到苦难与写作的关系,余秀华认为写作者都是上天给了异于常人的敏感之心。「你要承受别人难以想象的苦难,这些苦难放在没有敏感之心的人身上是感受不到的,人生不过是我们的自以为。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是没有办法否定的。」心灵敏感的程度决定了对悲伤敏感的程度。

「如果我今天并没有成名,我获得的也并不会比今天少。相信自己的生命永远是最好的一个。」说着说着感觉有鸡汤的味儿,余秀华就自己补刀,「我这不是鸡汤啊,是骨头汤。」

「没有一个人的高傲比得过一棵玉米的高傲,没有一个人的从容能有一棵庄稼的从容。」我们惊叹她对自然事物的观察如此敏感细致,能用那样丰富精巧的词汇形容出这么巧妙的感受,「不然怎么能说这是个天才呢!」看似张狂过后,她也告诉听众,「读书,读大量的书。」

生活仍将继续,诗歌也将继续,如同这世上所有的人一样,余秀华的痛苦与纠结也将继续。一切,或许正如《摇摇晃晃的人间》英文名字《Still Tomorrow》所揭示的诗句一样,「难道还有明天?可惜还有明天。」

和这个世界一起,躲在角落里看日落。黄昏了,余秀华还在写诗。

参考资料——

『余秀华先锋行走录』南京先锋书店

『余秀华,生命苍凉如水,又如斯青翠』作家文摘

『诗人余秀华:喧哗后的清醒』三联生活周刊

『摇摇晃晃的人间』范俭/余秀华/2016

推荐阅读——

『无端欢喜』余秀华/新经典文化/新星出版社/2018

『月光落在左手上』余秀华/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

『摇摇晃晃的人间』余秀华/湖南文艺出版社/2015

『我们爱过又忘记』余秀华/新星出版社/2016

『摇摇晃晃的人间』范俭/余秀华/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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