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客栈

2019-01-13  本文已影响0人  李喜蓁

    我叫封一帆,是个单亲妈妈,我和我三岁的女儿封玲住在漂流客栈已经两年了。

    这是一个专门收留流浪者的客栈,也被住户们戏谑为“丧家犬收容所”,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是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流离失所的可怜人。客栈的老板名叫易谦,我们都叫他易先生,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戴着只有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金丝单片眼镜,平日里最喜欢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在后院侍候花草,而另一件,就是算账。

    已经这个年代了,他还是固执的用着一个看上去老旧但很精致的算盘,他算账的时候,不许任何人出声,屋子里只有算盘的声音,嗒嗒作响,一声声打在结账者的心上。有的人结完账,腰缠万贯的离开,而有的人,会比来到漂流客栈的时候更加的一无所有。

    两年前的一个雪夜,我抱着刚满周岁的玲儿无助的徘徊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北方城市街头,我穿着拖鞋,身上也只穿了一身加绒的睡衣,雪夜的寒冷迅速带走了我身上的温度,我把外套脱下,严严实实的裹在玲儿身上。我的两只脚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直觉,但我还是不停的走着,我怕一停下来,就会被冻死,我想多活一会儿,多陪陪我的孩子。

    玲儿在我的怀里呼呼的睡着,昏黄的路灯为她粉粉的脸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她睡的这样沉静,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绝望,我不知道第二天早晨,会是谁第一个发现我的尸体,也许是卖早点的商贩、也许是凌晨五点就穿梭在城市里的送奶工、也许是清洁工……不管是谁,我希望他们能够把玲儿安全的送到福利院,或者帮她找一对善良的父母……或者……我甚至,阴暗的想,玲儿若是能随我一起去了,对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没有了母亲的孩子,就像海上漂泊的孤舟,孤苦无依,就像我……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穿着藏蓝色风衣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他带着一顶老式绅士帽,大半的脸都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下面,只看得到一个反着光的镜片。他跟我说他经营了一个客栈,离我所在地不远,他可以暂时为我提供一个容身之地。

    我说我没有钱,我付不起房租。他说没关系,你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换。我看他不似坏人,我的情景也不容置疑更多,能够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容身,对我对玲儿才是当务之急。于是我抱着孩子,跟在他的后面,转过了一条小路,穿过了一条阴暗的小巷,来到了漂流客栈,这一住就是三年。

    这三年期间,我负责照顾易先生的生活,偶尔也帮易老板处理一些客人的结款,易老板管我们母女的吃住。

    在客栈做工的同时,我也慢慢的,窥探到了客栈的一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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