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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沈石溪

2018-02-15  本文已影响0人  sulvsuo

        沈石溪这个名字很多人并不陌生,《斑羚飞渡》应该是他最为人熟知的短篇小说了。尤其是在儿童文学的市场上,沈石溪的书占据了半壁江山。但我对他的作品几乎很少涉猎,直到最近才又读了几篇。

我读沈石溪

        读沈石溪的小说,有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那就是:这个故事是“真”的吗?先不谈作者的看法。在我看来,这个问题本无提出的必要。“动物小说大王”是沈石溪最为人称道的头衔。既然是“小说”,便理所当然是虚构的。但为什么又会有这样的问题?如果摆在面前的是描写人类社会的小说,这样的发问似乎会少一些。但动物的世界是我们不了解的,甚至是极其陌生的。那么当读到诸如“牺牲生命延续种群的斑羚”、“俘虏母羊来喂养小狼的黑狼”、“自愿送入虎口的老马”等等,便会觉得“不可思议”又“难以理解”。

        其实,这个问题放到沈石溪的写作方法上来看,就更好解释了。凡是阅读过他的小说的人,似乎都有这样一种感觉:小说的主人公(某一种动物)在它的群体中,是一个“异类”的存在。无论是《红奶羊》中试图改变“羊性”的茜露儿;《老鹿王哈克》中思索鹿群命运的鹿王;《罪马》中甘愿放弃头马地位的白珊瑚;《老马威尼》中自愿献身的威尼。这些动物的个体表现明显和群体的其它成员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它们的所思所想所感已经超出了动物能够达到的高度,进到了人类的高级思维层次。这当然纯粹是“拟人化”的写法。也就是说,沈石溪小说中的主人公是有着“眼耳鼻舌身”动物外表下,具足“仁义礼智信”的人类。既然作者的立意非动物本身,那么,追问小说的“真假”便没有意义了。网上诸如“斑羚飞渡”究竟有没有发生的讨论似可以平息了。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是“动物小说”?如果宽泛来讲,似乎一切以动物为描写对象的小说都可称之为动物小说。如果从写法上来看,现实中的动物小说创作,似乎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路径:一种是“沈石溪”式的,另一种是“杰克伦敦”式的

        沈石溪对他的创作方式毫不讳言,书的扉页(浙少版)即写着:

        动物小说之所以比其他类型的小说更具吸引力,是因为这个题材最容易刺破人类文化的外壳和文明社会种种虚伪的表象,可以毫无掩饰地直接表现丑陋与美丽融于一体的原生态生命。

      也就是说,沈石溪虽然写的是动物,但着眼点还是人类社会。这种“沈石溪”式的动物小说创作方式,成功的标志即是否展现了人类文明的“道德困境”。但在大家耳熟能详的《野性的呼唤》(The Call of the Wild)中,杰克伦敦却反其道而行之,不遗余力地把笔下的动物褪去人类社会的属性,还动物以本来的面目。

我读沈石溪

        在这本书中,一只名叫“巴克”的狗当它被人绑架,扔到茫茫荒野当雪橇犬的时候,生命才真正开始。在恶劣的环境中,巴克学会了争夺、决斗、忠诚,最终听从内心的呼唤,跟随着狼群消失在森林之中。这样,在杰克伦敦的小说中,就不存在“真实”性的问题。因为最终巴克的结局是“动物性”获得了圆满,是对人类文明熏陶的忘却。

        我无意评论两种写作方式的优劣。无论沈石溪还是杰克伦敦的写作都是“拟人化”的,都包含着对动物世界的“想象”。不同的是,沈石溪把人类社会诸如“爱”、“勇敢”、“舍生取义”等内涵融入动物世界的情景中,对培养孩子的品格是大有裨益的,最终唤起的是“人”的尊严。杰克伦敦把动物写成“动物”,给予“动物”本身应有的尊严,这样写的目的是对文明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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