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乘地铁时,我在想什么?
某日早晨,搭地铁,人挤人的我无奈只能挤到门边。习惯性地想掏出手机玩。可是一看电量只剩百分之五十几。因为要出门一整天,且前一晚手机忘记充电,所以又默默地放回了包里。
百无聊赖的我抬头开始观察起周围的人来。可是几乎都看不到正脸哎。整整一节车厢里的人全低着头,在看手机。倒是挺整齐的。这个妹子一动不动盯着手机,这种一般是在看视频。这个兄台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这种一般是在浏览新闻或者朋友圈的?那个姑娘手指上下左右快速跳动的。这种一般是在聊天啦。啊,果然是低头族时代。人人低头,怪不得颈椎病越来越多。赶紧活动活动脖子。
百无聊赖的我,好像仍然没什么事做。
又低头开始看脚。啊,大家都穿的小白鞋。小白鞋里又有n+1双相似的耐克和阿迪。看来不论男女,大家都选择保守的小白鞋呢。而且都钟情这俩运动品牌的小白鞋。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子,嗯,我不是小白鞋,我是小黑鞋。但是出门前,也纠结了好一会儿是穿小白鞋还是小黑鞋。
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记得村上春树写过,他曾经去参加一场马拉松,跑完后去浴室。因为都是跑者,所以浴室里发现大家都是一样的体型,体态瘦削(至少不算肥胖),晒得黝黑,剪着短发,长着两条精悍的腿。他觉得忐忑不安。因为一般来说,我们走进公共浴场或者温泉时,总会发现那里的人拥有形形色色的体形。有人瘦,有人胖,有人看上去健康,有人看上去不甚健康。所以他赶紧匆匆出了浴室。
当时看到这里就特别以为然。
年少时候总想趋同。看到同伴有双带珍珠的小皮鞋,你也非得缠着妈妈去买双一样的。开学时候同学们都带来了某个牌子的水彩笔,你会发现自己也很想要一样的。伙伴在玩哪款游戏,自己不会玩就觉得掉队了。总是千方百计地要和大家一致。后来慢慢发现,不对啊,大家都不一样才好玩啊。或者我想要更独特一点点。于是,我们又开始想要不一样。
可是,当我们手捧手机,埋头在路边,在交通工具上,在商店,在任何一个角落的时候,会发现我们又变成了一样。
小时候我们想要和小伙伴一样的鞋子,一样的水彩笔。长大了我们想和朋友一样拥有房子车子,甚至更多。
我们的社会性似乎就决定了我们一定趋同。保持和大多数,或者大部分人一致。害怕做那个不被接受的异类。
可是全都一样真的好吗?不能大家一起做异类吗?当大家都不一样了,不就没有所谓的异类了么?
啊?今天我就做了这节车厢里没看手机的异类。可是如果大家都不看手机的话,会做些什么呢?当然也会有一个或者两个在看手机的人。可是别的人都在做什么呢?以前没有手机的时候大家坐车的时候都在干嘛呢?
哎,这个站下的人有点多,终于宽松些了。
习惯性又掏出了手机。可是,我还是不要做低头族了。颈椎病不是开玩笑的。
问题来了,明天出门该不该穿小白鞋呢??
哦,是我的站。我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