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好赴约到老的五月天。
图片来源网络
文|扬一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五月天
1.
我想五月天的演唱会就算你没有去过现场，也一定听过阿信在现场浪漫的唱《温柔》的故事吧。
2007年在台北的那场《离开地球表面》演唱会，阿信站在台上深情的说
“好久没看星星了，我们来看星星。有带手机吗，拿出来，打电话给你喜欢的人，把这首《温柔》传给TA。”
他要求把现场的灯全部都关掉，于是人海里一束束手机灯光亮起来，一大片星空在台下闪耀。
那时候阿信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微微发福，大家还在用有按键的翻盖手机，去看演唱会的年轻女孩大多素颜。
丸子发给我视频的链接，告诉我说那场星空她在。
那应该是五月天开演唱会第一次在舞台上说这些话给大家听然后送给歌迷一片星空吧。
虽然后来也用在其他的巡回舞台上，但那第一次的特别一直到现在都还为人称道。
我也喜欢五月天，却只停留在喜欢歌的阶段，对他们五个人不太了解，去看一场演唱会觉得还不至于。
收到丸子的链接和留言之后，我去看了很多关于五月天的讯息、演唱会现场、一些贴吧、知乎、微博……
2.
丸子是大陆人，当时作为学校交换生去台北念书。
演唱会在七月下旬，她是专门留在台北等演唱会的，喜欢五月天很久，一直梦寐以求着能听一次演唱会。
要好的朋友都在大陆，所以就一个人买了门票去看。
那时候五月天很火，现在也是。
连着在台北小巨蛋开了三天，她抢了最早一天的票，座位在最前面。
他们的歌大多都很嗨，观众们的尖叫声震耳欲聋，丸子每首歌都会唱，站在最前排又唱又跳。
她说本来好好的，可阿信这个魂淡偏偏要煽情，唱《温柔》之前给我们一片星海还要把这首歌传给自己喜欢的人。
丸子想都没想就传给了她的男闺蜜，除了他，好像自己也没什么异性朋友。
那天晚上实在太嗨了，每个人都在呐喊都很激动，丸子漂洋过海打过去对着电话大声喊
“我在听五月天的演唱会，阿信说打电话给喜欢的人，你别说话，认真听。”
然后歌声响起，全场观众默契的大合唱。
唱到中间的时候阿信有一段独白
“如果有一天，你对我说你要离开我，我想我不会强求，我也不会再挽留，只因为是我所能给你的最后最后最后的温柔。”
你会听到我对你说
“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我给你全部全部全部自由……”
阿信唱这句话时用尽力量。
3.
丸子本来想在歌曲结束时跟男生说句话的，结果歌曲的尾音还没落下，电话那头就关掉了。
接着收到一条短信
“你说的话我听到了……歌很好听。一定很开心吧，终于去看了五月天的演唱会。”
然后就真的应了《温柔》里的那句话
“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
丸子的告白他听到了，也只是听到了而已呀......
丸子跟他的男闺蜜做了四年朋友，熟的像哥们也像情侣。
丸子很依赖他，也愿意只相信他，没谈过恋爱，平时遇到什么困难有什么事情都跟男闺蜜分享。
高三时候，男生说等高中毕业有一件事要告诉她。
她威逼利诱了很久都没能套出一句有利信息，只好作罢。
后来高中毕业为了庆祝自己脱离苦海，丸子就去了厦门旅行，顺便为考大学探探路。
那时候芙蓉隧道刚建成不久，里面的涂鸦干净又整洁，有很多学生经过时拿着笔悄悄写下自己的小秘密。
于是丸子找了一个酷酷的男生卡通画像，在他心脏的位置写
“如果这个暑假你说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然后拍下一张全景图，把那个酷酷的卡通男生拍进去，传给他说
“如果有机会，记得去这里看看这个小人。”
后来一整个暑假他也没说以前想要告诉她的事，当然也没有说喜欢她。
丸子想，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挺好的。
没什么区别。
丸子从来也没想过告白，没想过真的要在一起这件事。
只是那天刚好那么浪漫的场景让人好想谈恋爱，刚好她最喜欢的歌手在眼前，刚好她心里只想到了他。
可到头来好像只感动了自己。
4.
那天接下来的演唱会丸子都没有认真听，唱《憨人》的时候她在哭，唱《人生海海》的时候在哭，唱《paradise》的时候在哭，唱《倔强》的时候一边唱一边哭……
她没想过要在一起，也没想过他会拒绝。
可那天晚上在她最快乐的时刻，她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爱人。
后来丸子还是回了短信
“嗯，很开心。”
然后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了，他也几乎不再联系丸子，彼此都沉默着，偶尔在网上评论只言片语。
离那场演唱会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不知道他们后来怎样了，不知道丸子有没有再分享过《温柔》给别人听。
我没有问，但这么久她都记着，在深夜时候分享给我，大概后来给了他全部全部全部自由了吧。
5.
丸子说
“厦大的芙蓉隧道里还有我写的字，可我们已经不联系很久很久了”
不知道那些字，那个男生后来有没有去看。
但我去了。
墙上很多很多涂鸦，很多很多文字，有的表达思念，有的表达离别，有的刻画感情。
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在墙上写
“我爱你，再见！”
我跟它合照留念，保存在珍贵的相册里。
我特意把这些告诉丸子，她回消息过来
“是不是特别像我写的，哈哈”
“但我后来一直都没去过。”
我回她说
“没准你的文字上又多了一行字呢，下次如果我去的话要帮你看看”
她笑了笑，说晚安。
6.
然后我去翻看很多五月天的演唱会，看的一个晚上都很难过。
2007年的演唱会以后，这首歌每一年都会被放在网络上，阿信站在台上对台下的观众说
“好久没看星星了，我们来看星星。有带手机吗，拿出来，打电话给你喜欢的人，把这首《温柔》传给TA……”
我看到其中有一个网友说
“那一年和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五迷一起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到了这个环节，鼓起勇气想给旁边的她打电话，然后看到她正在呼叫别人。”
有个网友说
“阿信后来每场演唱会都会唱《温柔》但再也没有说过要我们打电话给喜欢的人了。不过每一次现场还是会有很多人在那时候拿出手机打电话出去。我看过一个女生打开手机熟练的输入号码，再一个个删掉，熄灭屏幕。”
还有一个网友评论了下面长长的话
“2011年12月3号，五月天杭州演唱会，和女朋友分手一年；
2012年4月14号，五月天南京诺亚方舟，没有爱人；
2012年10月五号，五月天上海诺亚方舟，没有爱人；
2013年3月9号，五月天杭州诺亚方舟，没有爱人；
2013年4月6号，五月天上海JUST LOVE IT，没有爱人；
2013年7月20号，五月天上海诺亚方舟，没有爱人；
2014年5月30号，五月天香港just rock it无限版，没有爱人；
2015年，没有演唱会，没有爱人；
2016年，希望有演唱会，希望牵着爱人的手唱一首属于我们的歌。”
他看了很多次演唱会，一直没有遇到一个爱人。
7.
偶尔我也在想，为什么所有的故事都满了不完美和残缺才能够被大家铭记，然后编写成歌曲唱给一个个孤单的人呢。
没有什么答案，就像我们都想不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什么后来慢慢走失在了人群里。
今天的故事丸子一定看得到，希望她下次去看五月天时，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不用打电话给任何人。
写完这个故事，我也开始想去看一场五月天的演唱会了。
想听阿信站在台上唱《倔强》唱《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唱《拥抱》唱《最重要的小事》唱《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可是就别唱那首《温柔》了，因为我还不知道要打给谁，会很难过。
2016/03/23
去年写完这篇故事不算太久，我真的去看了五月天的演唱会。
除了没有听到《最重要的小事》，我在现场听了几乎所有想听的歌，一个人在上万人的演唱会上狂欢。
听《温柔》的时候依旧有很多人拿着手机打电话给某个人，我也拿出手机，只是独自开了闪光灯点亮星空。
听完演唱会的那天凌晨，我一个人穿的单薄走在长沙11月份微凉的街头，昏黄的灯光、偶尔来往的车辆、耳机里喧闹的音乐、手里闪烁着蓝光的场控荧光棒，觉得满足又有些伤感。
总听他们约定说即使有一天荧光变拐杖也还要继续唱，约定说八十岁一群老头老太一定要记得坐在台下赴约。
2017年的我们等再过几十年...甚至再过几年之后还会有一腔热血吗？还会坚持心中所爱吗？还会因为喜欢一首歌一个人热泪盈眶吗？还拥有白发苍苍时步履蹒跚牵着老伴的手去看喜欢的演唱会的情怀吗？
我曾经在演唱会上见到过，希望很久以后你也可以。
......
总之谢谢关于有他们陪伴的热泪盈眶的青春，青春里陪伴在耳机里单曲循环过的歌，歌里珍藏的未说出口的故事，故事里那些“以沉默以眼泪”相待的某某。
二十周年快乐。
最好的五月天。
2017/03/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