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第三个七年十五到二十一岁 -
9我没考上高中,但是爸爸决定让我继续上学买了高中让我读,我是我们村第一个上高中的女孩子,喜妹嫁人了四妹春芳初中没上完,红妹也是,爸爸很注重教育。
我并不想上学,上高中也不怎么开心,成绩也一直不好,父命难违。我最希望的是上职中,学个一技之长好生存。可是我自己做不了半点主。也不敢违抗他,在高中就是混了三年,成绩一直倒数几名,很自卑。唯一好的科目是语文,不用怎么学,特别是作文,老师竞然拿着在班上念,做榜样。一直到高三都是。
在学校我很不合群,最开心的事就是周未就回家,妈妈给我做好吃的。
我有至少三个朋友,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叫我三妹,可是我不擅长维持关系,最后不了了之。
我没有理想,没有偶像,每天上课想的是父亲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有天他来接我逃离这苦海。那儿一定是我的天堂。
闲时和妈妈一起干农活,感觉特别温馨。妈妈那对我是满满的爱,哥哥已在铁路上工作了。
我不能够自由发展,妈妈怕爸爸,一切以父亲为中心。我是被父亲强烈约束的,象他的私有物。
我是爱了一个男孩子的,他成绩非常好,脑袋很好用的那种,深度近视,可是我是很自卑,也不敢主动去找他,只能闷闷的不了了之。
高中上完后,回到家,妈妈要我在批发市场进桔子卖,卖西瓜卖凉署。就这样过了两月。
爸爸那有个服装厂招工,于是爸爸把我接到江苏昆山在服装厂干活。
我在服装厂学会了电车,由于我不会和人建立关系,父亲也是,没学会做衣服,父亲也没给那个老乡当厂长的送礼,那个厂长对我很不客气。现在看来,有时候送别人礼是必须的。
两月后,服装厂散了,我又进了昆山的鞋厂,在里面做鞋子。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有天我爸加班,我到他上班的地方玩,他上班,我就一个人在外走,走着走着就忘记路了,天越来越黑,到凌晨一两点了,街上的路灯已关了,我想着把自己藏起来让坏人看不到。
于是我蹲在一个窗台上,我听到里面有刻刻声,我多一些安全感。
这时候,路上来了两个男的坏人,狼一样的眼睛,绿绿发亮,他们要把我从窗台上赶下来,跟他们走,我拼死命拉着窗台栏杆,使劲往窗里钻,我当时身体很服胖,一百二十八斤,那个栏杆很窄,人是钻不进去的,那两个坏男人拼命把我往下赶,我竞然钻到窗户里面去了。
但是窗户里的人又把我往外赶,说我和他们是一起的,那两个男的把我往外拉,我跟他们说了很多好话,他们就是不信。
最后我要他们报个警,他们就报了警,然后警察把我带到我爸爸那我才安全。
到鞋厂干了一年就不想干了,就想辞工,车间主任不让辞,我买了一把刀,逼着他让我辞,又怕他报警,就狠狠的把自己手臂划了一刀。
辞工后我又进了一家小饭店。我人虽漂亮,但是非常直,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很木纳。
干了两月又走了。
父母圈子小,视野小格局小,孩子只可能在那个小圈子里打转。就别说发展了。
我自己没目标,只能为了生存在小圈子里打转。
刚好我父母来昆山来看我,我已离开那个小饭店了。我同事就跟我父母说,我很木很呆又不说话,老板客人都不看好我。
我跟着爸妈又到了爸爸上班的地方。我有时候打零工,打零工的钱就交给父母,也经常和父亲呕气。
有一回我和十四岁的张冰冰照了一张照片,父亲就大发雷霆,狠狠的骂我,说养个女儿就象担一碗油。油泼了还能重买,可如果女儿一旦失身什么的就是一家人一辈子的耻辱。从此我不敢和男孩子亲近,就是女孩子也少亲近,性格越来越不合群,越来越不会和人打交道。
我的人生从来不是自己主宰。
父亲很凶暴,和人关系很差。对母亲也是。
有一回他要缝一个工衣,叫妈妈给他缝,妈妈找针找不到,他就大骂妈妈。
还有一回过大年,一个工友上我家玩,我妈就要工友吃菜,工友夹了两块菜,父亲当时脸上很不好看,工友走后,父亲就打骂妈妈,说你喜欢他就跟他过呀!
妈妈哭哭啼啼,不得已跑出来,跑到张冰冰母亲家。哥哥在阜九一队,妈妈就搭车在阜九一队玩了一天,又跑到张冰冰家哭诉。
我恨父亲,一点芝麻小事就对母亲太凶残。但是我又无能为力,在一旁不吱声,过了两天,又去把妈妈接过来。
妈妈没少受父亲的气,在我十二岁左右,妈妈自己养的猪,过年杀了我大旧买了三百块左右的肉,当时没付钱,我爸就天天啰嗦,说还迟了,钱越来越不值钱,今年的一百块钱能和前年的一百块相比吗?妈妈就闷着声哭泣。
我上初二,有一回妈妈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拿到学校,她心情很不好,原因是我姨告诉妈妈父亲想和她好。妈妈很郁闷,但是也无能为力了,她不敢离婚,不敢离开这个家,这个家有她的孩子,是她多年的心血。她从没想过她的男人不仅对她凶残,还偷吃,还想赶她走。
妈妈经常对我说的话就是,父亲嫌她娘家无人,两个旧旧又无能力,父亲看不起她。妈妈说明秀你一定要自立。可是妈妈并没有帮助我自立,而是依然走他的老路。
高中上完后,有个叔叔建议我去学裁缝,有个一技之长,我那个妈妈没吱声,完全没有自己的主张。她反复啰嗦的就是勤俭节约。还有一回在阜九四队,我闲着,要求去学修理电视,父亲也不赞同。如果学个一技之长也许又是另一个人生了,不会那么贱卖自己。
我自己也毫无主见,听凭一个无知无能的父亲摆布。
和我同时高中毕业的国吧就很有主见学了打书,从此一辈子打书,赚了很多钱,四十左右换了老婆养了小三又生了一个娃。
他的父亲也不是那是那么自以是的去操控他。
我干活赚的钱除开自己零用都
会交给父母,自己并没有任何钱,他们也说给我掌管钱向我要,他们不向我要我也会给他们寄回去。
到汉阳电脑厂打工也好,铁路上干活也好,不管多少,都会交给他们保管。他们也确实帮我保管了,二零一五年,给我打了二万块给我。钱已经大大缩水了,加上父亲爱占小便宜把利息拿去。
就当我辛辛苦苦干活存钱不到当时一年的工资。
我回到家中,父亲也回家了,父亲见我没工作,天天呵斥我,我不敢回嘴,如果回,那个精神病父亲肯定把我四分五裂。那个母亲也是一点办法活得。
于是我想逃出去,我想起了认识的安徽的一个男人小丁,于是我给他写信,他给我回了信,热情洋溢,字写得很漂亮,我以为找到了希望,没过几天他就来我家了。
我确实很讨厌那个家,急切的想逃离,趁父母不注意,我和小丁就踏上了去他家的路。
小丁给我买了一些衣服,剪了头发,打扮了下我也挺漂亮的,可是和那个父母住一起战火纷飞,象鬼一样,每天在他们的指责下怒斥下,妈妈又很不接纳自己,当然也不接纳我,总是觉得我低人一等无能力。尽管我是貌美如花,尽管我在当时村里也是唯一一个高中生,跟着没自信的差劲的人一朵鲜花会变牛粪。可是我当时并没有自主的能力。
父母的见识就是,打工存钱交给他们存着,不要想发展,然后结婚。当然我也没想到怎么谋生存,只打工打工,怎么让自己升值却从没想过。二十八岁父给找了一个很穷的男人结婚了,那时候我打工存了一些钱,我不想在工厂打工了,想学美容美发,爸不同意,妈妈也是苦劝不要学理发,他还拉那些姨劝我不要学,我坚持要学,还是去学了。
我的妈不注意形象,很老土,他奉行的就是勒俭,节约。善良不欺人,传统老实,服从老公,老公对他很不好,她只是她抱怨抱怨,然后生活继续。她不买化妆品,不保养。不学习。不注重形象。
跟小丁出去并没有给我带来好运,小丁是一个很穷找不到老婆的浪荡子,我们彼此根本毫无了解,我纯属是想逃离一个天天骂我诅咒我的地方,我和他在安徽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然后我们就住一起了,我做饭都不会,小丁也没有能赚钱养家的生计,小丁的农村很脏烂臭,路也不好走,他和我租房子在他的小县城,他三轮车出租,我无所事事,于是他跟我联系找工作,我人生地不熟。他们吃面,我吃饭,可我又不喜欢做饭,我开始很不习惯。我们开始吵架,我很想逃离那个地方。
小丁很担心我离开他,把我看得紧紧的。
趁小丁不注意的时候,我上了去淮南的一个汽车。回到准南。住进了一个朋友的家里。
刚好父母也到了淮南,我跟父母又回到了家。
一个家里的父母不求发展,不交朋友,关着门指责,埋怨呵斥打骂指挥孩子。这种父母猪狗不如。就别想着你老了有人孝敬你了!
我妈在苦在累,环境在恶劣,她会隐忍,她不会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