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清晨的雨

文／落雪非花

八月十二日小记

晨，临七点，从窗口望出去，灰白的天空压在远处的高楼之上，那样的低沉，仿佛是楼撑起了天。

雨落至楼下雨棚，它们急速弹跳起身再分散落下，“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不过几分钟，灰白已被乌云覆盖，刚才还清晰可见的高楼逐渐隐去，浓浓雨雾中只瞧得着街道对面的小区，雨拍打着黑色的屋顶，亮着灯的房间里有人在走动，有人站在窗前观望，如我一般。

突然地，一道闪电划破暗空，紧接着，沉闷迟钝的雷声在云层中滚动着，终于隆隆而至，刺耳的汽车警报声响彻街头。天色暗如夜幕降临，楼下的街灯亮了起来，那昏黄的光晕在这暴雨如注的早晨竟让我觉得温暖。呵，我在闷热潮湿的八月竟然想到了“温暖”。

阵阵闪电雷鸣过后，茫茫然天地间唯有雨声，站在窗前的我，耳朵里充斥着“哗啦啦”的雨声，只有雨声，终于安静了。风裹挟着雨吹过来，悬挂于窗口的佛珠吊兰迎着风雨欣喜若狂地旋转起来，并且踫了踫身旁的紫玄月，邀请她加入狂欢。这样的清凉，定是她们期盼已久的，八月总是难熬的。

暴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待到雨势渐弱，雨声渐小，天空的颜色如墨入水中晕染开去，那墨色淡下去的地方复了灰白，灰再淡下去便透出些许亮来，远处高楼的轮廓重现，慢慢的，那外墙与窗户逐渐清晰起来。

佛珠吊兰与紫玄月停止了狂欢，我仰望窗檐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丝毫断线的迹象。刚才天空中那乍现的亮很快又被一片灰暗的阴霾遮住，瞧着，又是一天的雨了。

落下吧，落下吧，秋便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