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杜鹃

宋晓冬/文

汝阳西泰山杜鹃花

        汝阳。西泰山。有一片杜鹃花海。

　　我无意于赞叹杜鹃的“花中此物是西施”，套用时下流行的句式，你赞与不赞，杜鹃都在那里。当然，与我在办公室空调吹来的暖风里一杯清茶相伴写下的这些文字不同，此刻，西泰山的杜鹃花正在大自然的梦里，听鸟鸣、沐春风、伴流水，自由地随风摆动载满了花蕾的枝条。杜鹃花的从容气度，让人只有赞叹、景仰的份儿。此刻，只能遥想。

　　杜鹃花与那片山水，是一段割舍不断的情。在那片山水里，贫瘠也罢、陡峭也好，杜鹃花把根须伸进每一条山石的缝隙，尽情呼吸大山的灵气，把山水的梦演绎得如此缤纷。淡红、绯红、粉红、纯白、雅紫、鹅黄……一个花蕾、一根枝条、一簇绽放、满山绚烂。有人说，杜鹃不下山。在杜鹃花的梦里，寒风、积雪、流水、寂寞，都如此难以割舍。抑或她不习惯于世人惊羡的眼光在她并不丰硕的花瓣上编织复杂的目光?又或，肥沃的土地舒适的环境会让杜鹃会如迷途的孩子般茫然失措忘记了绽放？总之，杜鹃只在那片山水间尽情绽放，显得倔强而孤独。

　　杜鹃花与那方土地上的人们，有一段细细而绵长的爱。山里人不善于言辞，如同杜鹃花的绽放，不曾，也不在意于世人的赞叹。她只默默绽放，和山里的春光一起。杜鹃花有大小年之分，大年花丛灿烂，次年便花势平平，如此反复。正如山里人家的光景，时而紧巴、时而宽裕，紧巴的日子紧紧巴巴地过，宽裕的年景满脸堆笑。这种从容与满足，在比树叶还稠的日子里显得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山里来了游客，浮光掠影地看花开那几日的灿烂，便品头评足一番，言辞凿凿地赞，或者不屑一顾。殊不知，杜鹃花和那一方土地上的人们，守过了季节的更迭和多少个日升月落风歌雨唱，才有了这些许的色彩，杜鹃花和花丛旁的人家，正在经历和奉献来的，是对生活的真正执着和热爱。

　　在这春日里，花期将至。这一季，看花的时候，你能否弯下腰身，倾听杜鹃花吐露了什么样的心事？能否和山里人家盘腿而坐，笑听他们唠长长短短。更或许，在冰雪封山之际，你能否拨开荒草荆棘，在透头的一丝绿意中，仔细感悟杜鹃花的执着、淡定？

　　最不济，在尚未开放的时刻，我们能否一起，遥想杜鹃？

汝阳西泰山杜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