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2

02 纸人

章节内容：

癞皮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脑袋仿佛被一下抽空了，转身就狂奔起来。这一奔也分不清东西南北，撒丫子不知道奔了多远，隐约看到寨门却怎么也赶不到。癞皮狗累极，心里想到老人常说的“鬼打墙”，心想自己不会遇到那玩意了吧，再跑下去不知道要被引到哪里去了。于是心下打定主意凝神戒备，看看这人要干什么。

　　那人看癞皮狗不跑了，竟然慢慢飘过来，开口说道：“姑爷，小姐让我接您回去拜堂成亲。”说完直欺身而过，紧紧贴在了癞皮狗身上，癞皮狗如腾云驾雾般飘在了空中，迷迷糊糊不知飞往何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癞皮狗缓缓苏醒，满脸惊异的打探者四方。原来此刻他正置身于一匹高头大马上，那马稳稳地驮着一身红衣的他走在大街上。周围是热闹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癞皮狗心里暗想：莫非我已经死了，这是阴曹地府么？正沉吟间，那马在一座六层莲花状宝塔前停定。那塔一身玉色，流光溢彩，此刻披上大红丝巾，斗大的喜字写的端庄凝重，气势非凡。这时塔里早出来几名小斯，对癞皮狗喊道：“欢迎新姑爷下马。”

　　癞皮狗心下疑惑更重，却不敢不从。遂翻身下马跟着小斯来到了塔内。塔里香烛祭品一应俱全，一个新娘子模样的女子凤冠霞帔，大红盖头下是妙曼的身子，一双素手直如葱根一般，癞皮狗哪里见过这阵仗，登时看的痴了。

　　忽然有人大喊：“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那女子对着癞皮狗盈盈拜倒，癞皮狗恍惚之间和她三拜定情，二人被簇拥着推进了洞房。

　　癞皮狗此时窘迫至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就在他脑袋一团浆糊之时，那新娘嫣然问道：“夫君，不帮奴家把盖头掀开吗？”癞皮狗慌忙揭开了盖头，只见新娘粉面桃花，丹唇如血，不由得心花怒放。这癞皮狗平素不修边幅，暗窑子倒也偷偷去过几次地也没少折腾，此刻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在怀，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只折腾大半夜。

　　忽然一声鸡啼，那新娘心里一惊，脸贴在癞皮狗脸上，嗲嗲地说：“夫君如有意，明日仍在大柳树下相会，今日暂且别过。相会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香兰暂且别过。”癞皮狗只觉她吹起如兰，只觉一阵眩晕，不由得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头爬的老高了，寨子里的人纷纷出寨劳动。阿牛经过大柳树时发现癞皮狗还在大柳树下睡觉，嘴角兀自带着淫笑。阿牛叫醒癞皮狗，对他说他妈妈喊他回家吃饭呢。

　　癞皮狗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四肢百骸没有半分力气。磨磨唧唧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却怎么也抬不动自己的床铺。阿牛看的很奇怪，要知道癞皮狗往日里都是龙精虎猛的，他这头“牛”也怕这条“狗”，今天看他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吧唧的，心里暗暗爽了一把，于是幸灾乐祸地问道：“癞皮狗这是害了什么病呀？不会是花柳病吧，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偷跑出去会了老相好啊？”

　　癞皮狗心里一惊，昨晚的事历历在目，仿佛一场真实的梦。又想到香兰昨日之约，索性也不搬床铺了，打定主意今晚再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