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熟了
麦子,也被人们称为小麦,是中国北方主要的粮食农作物。
为什么中国南方主食以米为主,而北方为面?据历史记载,所谓中国的南北概念是以秦岭、淮河一线为分水岭,这也是我国粮食作物中小麦和水稻的分界线。
我的家乡属于温带气候,一年四季有着分明的界线。古人诚不我欺,小时候,我就感叹古人的智慧,因为每逢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四个节气之日,必能感受到分明的季节过渡。“旧时科技并不发达,人们是如何研究出来这样精准的节气?”每到季节更迭之时,我总是发出这样的感叹。
农民种植,需要严格遵循节气的进度。“农民伯伯识天气”,这并不是一句儿时的玩笑话。农民伯伯几乎从来不用戴手表,一是因为在地里做活不方便,二是根本不需要,因为他们只需抬头望一眼天,便能估出时间是上午几点,精确程度与钟表相差无几。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二十四个节气已经深深印在农民伯伯的脑海里,哪怕村里不识字的老奶奶,也能随口说出这二十四个节气的名称。到了什么节气,就该种哪种作物,早几天或晚几天都会影响农作物的收成。
每年十月是种植小麦的季节,直到来年七月才收割,生长周期需要大半年的时间。翠绿的麦苗钻出地面,一行行,绿油油的。到了这个时候,冬天也来了,气温急剧下降。瑞雪兆丰年,厚厚的皑皑积雪像一张广袤的无边无际的毯子,为这些麦苗保暖。“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小学上语文课时,我才清楚原来这厚厚的雪被也是大有用处的,除了怕麦苗冻坏以外,积雪融化还能滋润麦苗免受干旱之损。
春天来了,万物生机勃勃,麦苗也进入了快速生长期。麦苗高度逐渐从脚踝到膝盖、再及腰。麦子尽情地吸吮着地里的营养,就像雨后春笋般,慢慢长大。颜色也由原来的翠绿、变为黄绿,再转为金黄。抽穗了,麦穗上一颗颗饱天来了,万物生机勃勃,麦苗也进入了快速生长期。麦苗高度逐渐从脚踝到膝盖、再及腰。麦子尽情地吸吮着地里的营养,就像雨后春笋般,慢慢长大。颜色也由原来的翠绿、变为黄绿,再转为金黄。抽穗了,麦穗上一颗颗饱满的麦粒,就像胜利的果实向人们召唤。
“绿油油的果树满山岗, 望不尽的麦浪闪金光, 喜看咱们的胜利果,幸福的生活千年万年长”,在广袤的麦田里,边劳作并哼着这首耳熟能详的歌,眼前阵风吹起了麦浪不断翻滚,壮观至及,惟觉身心融于天地,不知身在何处。
进入“三伏”酷暑时节,也是麦子收获之时。收麦子,要抢收,要争分夺秒,颗粒归仓。这时全家老少齐上阵,手挥镰刀上战场,拼的是速度,讲的是效率。“磨刀不误砍柴功”,收割前,爸爸会到仓房找出几把镰刀,拿出磨石,将镰刀打磨得锋利闪亮。我们戴上草帽,左手握一把麦秸,右手持镰刀,朝根部一挥,一把麦子就被齐刷刷地割下来了。但有时也存在危险,我们的手经常会不小心被镰刀割伤。农村的娃可不矫情,纵是不小心手被割出血,稍微处理一下,继续投入战斗。
麦子熟了收割后的麦子要脱粒,我们称“打场”。村里打场的广场只有一个,所以家家户户都在排队打场。最初是人工打场,就是用一种叫草链子的农具,不断挥打麦穗,使麦粒脱落。后来村里有了脱粒机,效率就高好多了。大人小孩子忙着托着各种装麦粒的袋子,去接机器不断输出的麦粒。炎炎烈日下,机器隆隆作响,周围纷纷扬扬,但人们全然而不顾,分秒必争,因为下一家在等着呢。
小时候吃饭时,妈妈经常会用筷子指着我们浪费的面条,说,“看,这根面条需要用10个麦粒才能磨出来。”别说,这一招挺管用,通常听妈妈这样讲,就舍不得浪费食物了。“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吃了三十多年面食的我,下半生的食物谱要以米为伴,我的肠胃每每以不消化及无食欲持续而顽固地抗议着。移居中国南方十年有余,还是时时地怀念家乡的味道,这种怀念甚至经常出现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