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伯篇第四：曾子大病一场（二）

原文：

        曾子有疾，孟敬子问之。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尹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背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

        这一章，讲述的也是曾子病危时的事，至于和上一章所说的是不是同一场病，不得而知，也许是同一场病时的事吧。曾参病危，孟敬子来慰问。孟敬子何人也？鲁国大夫孟武伯之子也，那也是有在自己的封邑里面有执政权的。他来慰问，曾参对他讲了一番话。曾能说，鸟儿将死时，其鸣声是哀凄的；人将死时，说的话都是好的。君子所值得注重的君子之道有三：严肃自己的容貌，避免别人的粗暴懈怠；端正自己的脸色，就易使人相信，说话时，多考虑言辞和声调，就可以避免鄙陋粗野和错误。至于礼仪的细节，自有有关官吏。

        曾参的话，从“君子所贵”后，讲的都是君子应该注重的礼仪容貌礼节之事，也就是说的是礼。前面说过，孟敬子其人，也是大夫级别的人，是要在自己的封地里管理民众的。而曾子对其所说的话，恰恰是有位的君子者们，应该如何遵礼，以理治国。概括曾参的话，那就是君子要修身以礼，努力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树立君子风范，这样，以上率下，从而实现礼制大行。同时也可以说，这是礼的作用，即礼之质。而至于笾豆这类，都是行礼时的细节，属于礼的外在形式，这些事，都有专门的官吏来按照相关规定来开展，不需要在位的君子操心。这是曾参在告诉孟敬子，作为君子，要实行礼治，以礼治国，要注重礼的本质，上行下效，牢牢把握住礼的根本作用，从提高自身品德修养做好，率先垂范。而至于礼的具体形式方面的事情，由有专门官吏来执行。对礼，要注重根本，从大处、重要处做自己，抓大放小，不要过分在意细节，以免因小失大。

        而曾参为什么会在病危时说出这番话？他自己也做了说明。“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很有名，也很在理。鸟儿因畏死，在将死时，其鸣必悲凄；人要死时，其言必善。何也？人自知将死，必然放下一切思虑利害，故不会考虑顾忌，不会权衡利害，说出来的都是大实话，是真心话。真善美，真第一，有真必善。曾参与孟敬子关系不知如何？对其看法亦不知如何。如是朋友，则曾参是想告诉孟敬子，己之将死，说出来的都是良言，想以真情打动孟敬子，希望其能接纳。如不是，则曾参往日可能出于情面等种种原因，不便说出，或说出而未被采纳，此时己之将死，想在最后一刻打动孟敬子，给予其一番告诫，希望孟敬子能被打动，从而采纳自己的建议。不管如何，可见，此时的曾参必然是苦口婆心，一番真情实意，于孟敬子一番良言或告诫。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曾参病危将死时说的话，不光是说给孟敬子听，于后人，也有一定的价值。于行事方面，他告诉我们要抓住本质，不必过分在于外形，否则必流于形式，毫无成效；于为人，则最要注重的是加强自身的品德修养，要养成君子风范，成为一个文质彬彬的君子。对于曾参将死时说的真心话、良言，你于中又得到什么启示，多少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