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之路‖第二十二章 归宿

陈小鱼搂着阿美，第一次觉得自己这颗漂泊的心有了归宿。这床很小，完全挤不下两个人。他准备把唯一的床铺让给了阿美，“你睡在床上，我趴在椅子上就行。反正没几个小时就要上班了。”

阿美一把将陈小鱼拉了过来，“傻子吗？趴在桌子上一晚上对身体非常不好，你睡床上，我们先凑合一晚上。”

真的要一起？空间确实很挤，更何况第一天过来就那个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陈小鱼各种脑补各种画面，“那个……我没买那东西，真万一中了……”然后不怀好意的笑着。

阿美拧着陈小鱼的耳朵转上一圈，“你想什么呢，睡床边而已，你要干什么？满脑子都想着那点事。”

陈小鱼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不是，我以为你要那个，刚还在想什么时候阿美这样热情了，冲动啦啊。哈哈哈……是我想多了。”说着两个人笑了起来，没一会便要睡觉。

真的很挤，两个人都要侧着身子躺着，有些难受，刚开始是朝着同一方向躺着，阿美在背后搂着他，突然床上多一个人，陈小鱼有点不适应，他睡不着，想翻身，发现翻不了，他小声喊着阿美，“阿美，我换个方向，你在后面抱着我，好难受哈。”

太坏了，陪你睡，还这么多事，阿美在后面抱得更紧了，“哼，难受着，就这样睡。”陈小鱼背对着阿美笑了起来，“不要闹了啊，我想换个方向。”说着他便把身体扭了过来。

靠的太近，两个人的脸几乎要靠在一起，空气里全是两个人的喘气声，阿美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陈小鱼怀里，“睡吧。我有点困了。”

陈小鱼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心里长草了一样，开始有些反应，他深深地吻了阿美，刚把手放在她身上，阿美拿手突然拧了他一下，“痛。”陈小鱼瞬间清醒了很多，“你干嘛呢？”

阿美没有理他，很明显这么晚了，她只想睡觉，真是个木头疙瘩，什么都不懂。或许她比谁都明白你要干嘛，只是她不想回应而已。

陈小鱼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去，换了一个方向便睡去。

一早闹表喊醒了陈小鱼，他发现阿美竟然不在房间里，去哪里了？不会半夜跑了吧，又跟上次那样？陈小鱼啊，陈小鱼啊，你真是个混蛋，怎么一看到她就想着那点事呢，看吧，又把阿美吓跑了。他慌忙起来拿电话拨阿美的号码，“你现在哪里？回学校了？”

阿美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没啊，我在楼下给你买早点呢，马上拎上楼。你先起床洗刷。”

吓坏了，陈小鱼深吸一口气，没走就好，没走就好。看来我的小猫咪长大了，更懂事了。只是那点事什么时候能懂，一想到这里陈小鱼心里就开始不甘心，各种难受。

起床，别瞎想了，洗脸去。没一会功夫，阿美拎着豆浆油条回来了，“先凑合吃这两天，等找到新房子，置办上锅碗瓢勺，到时候我给你做饭。这样每天可以吃上早餐，身体也会好的。”

这个陌生城市里，你吃不吃早餐没人问，你睡不睡觉也没人管。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各走各的路，都孤零零地待在这里，又从来不亲近。这便是这里的冷漠，或者说所有城市的冷漠，时间长了，也便习惯了。

而今突然有一个人来心疼你爱你，会让你有些不习惯，甚至不能适应。陈小鱼看着油腻的早餐一点食欲都没有，“阿美，我吃不下，等下吃口面包喝包牛奶就走，你自己慢慢吃。”

阿美瞪大眼睛看着陈小鱼，“干嘛，我买的多，你不吃，是准备撑坏我吗？赶紧坐下吃一点垫垫，以后有了新家，再做好吃的。”

无论阿美怎么劝，他说什么都不吃，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阿美上去就去拽陈小鱼的耳朵，“赶紧坐下吃东西。”

没办法，男人就是要找一个能降得住的女人，不然管不住，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看吧，陈小鱼只能乖乖地坐下来吃早餐，阿美一会给剥鸡蛋，一会又递过来一根油条，害的陈小鱼不知道吃那个好，这好来的太快，他有些消化不动。哈哈……真的是没人疼没人爱的时候，想着有个人陪着爱着，现在她来了，你又承受不住了。

有的时候人就是太奇怪，离得太远会惦念，靠得太近又有些负担。这一顿饭下来，陈小鱼有被撑到的感觉。他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去上班了，“你先休息一天，回头我教给你面试的事情。”

“走吧，走吧，路上慢点。等会我吃饱睡会去，一晚上手臂酸痛，都没睡好。”说着要推着陈小鱼出去上班了。

陈小鱼抱起了阿美，“谁让你搂的那样紧，傻不傻。”

“还不是怕你从床上掉下去。”阿美笑了起来。

两个人拥抱后，便分开了。

这房间太脏太乱，真不知道陈小鱼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哪里塞得都是臭袜子，还有好几件脏衣服扔在洗衣机里没有洗，天呢，床底下全是脏鞋子，这要是多懒，才能把这房间搞的到处脏兮兮。

不对，他不是懒，而是没有一点时间。他已经一周没洗澡了，还指望他搞这些，怎么可能，你把精力放在哪里，哪里便会出彩。更何况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公司，房间成这样纯属正常。

阿美刷掉所有脏鞋子，洗好脏衣服，又来回把地脱了好多遍，床单被罩换掉洗掉，真的是忙活了大半天，随后便去了镇上找房子。工作一定会有，住的地方必须马上解决。看中的大概2500，房间不够大，不过床不小。有厨房卫生间小和客厅，稍微大一点的，就要更贵了，她来得时候母亲给了她4000，真的是钱到用时方恨少，房租要交一压三，哪里有那么多钱，要不再找个小房子，这已经够小了，阿美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母亲，“妈，我找了个房子，2500，不过又是押金又是什么的，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

母亲倒是没有多问什么，把钱都打了过来，房子算是定了下来，她准备今天就把房子搬好，给陈小鱼一个惊喜，下班回来看到大房间，心情肯定很美。

忙活了一天，总算把房子搞定了，她买了锅碗瓢勺，打算常住下去啦。这便是开始正式生活的日子咯，阿美心里开心极了。

下班前，阿美把新家的地址分享给了陈小鱼，“我们的新家。”她并没有拍照片发给他，就是想着给他一个惊喜呢。

果然这个房子比之前小阁楼气派多啦，陈小鱼做梦都想住个大点的房间，只是自己一直小气，觉得一个人没必要住那样讲究，现在阿美来了，确实也有这个必要。他只是比较担心，房租是不是很高，“阿美，这房子是不是很贵。”

阿美怕他心疼钱，就扯了个幌子，“不贵，1500。”

“这么便宜啊，我之间的房间要1200呢，早知道住这么大的咯。”陈小鱼在房间里来回走着，高兴极咯。

笨蛋，如果还是那个钱，肯定还住回阁楼，看来他能接受的也只是这个价了，还好骗了他，不然知道一会功夫花掉万把块一定心疼坏了。

因为是刚搬好房间，也没来得及买菜，这顿饭先凑合一下，她拿手机点吃的，陈小鱼皱着眉头，“阿美，以后要节省点啊，我们在楼下随便吃点就行，你不用点什么披萨，太贵了。”

又不是天天吃，不用唠叨吧，阿美看了他一眼，怼了回去，“花我钱，你不用管。”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穷，很寒酸，配不上你。”陈小鱼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了。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日子才刚开始要和气，和气，唉，真的是出力不讨好，阿美突然把拉下的脸收了回来，抱着陈小鱼，“又开始乱说话，我不是想着我们头一次在这里吃饭嘛，总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啊，你说是不是我最亲爱的丈夫。”

丈夫？你好像不是我的呢，陈小鱼这才脸上有了笑脸，“谁是你丈夫，我可还是清纯的自己呢。”

说着两个人笑了起来，没一会披萨送来了，两个人开心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两个人坐在电脑前搞简历，陈小鱼一会这个意见，一会那个意见，搞的阿美心烦极了，她扭头刚去拽他头发，陈小鱼这个不能吃亏的，把阿美直接扔到床上去，两个人开始打闹起来，靠的太近，那些亲近的思想又开始作怪，陈小鱼动了心思，他想要就这么简单，“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不是说我是你丈夫吗？那我就要有丈夫的样子。”说着便按倒阿美，亲了她的嘴唇，这次阿美很配合着，没有逃跑，她闭上眼睛与他深吻着。

既然这样配合，那干脆也把事办了，陈小鱼刚要解开衣服，她又开始想逃跑，晚了，刚你一直投入来着，还是顺从吧，他抓着不放手，吻了耳朵，温柔的说着情话，“阿美，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接着是吻着颈部，慢慢地是将衣服松开，全身心放松起来，打开神秘的那里准备零距离接触，阿美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推开了他，拿着衣服从房间跑了出去。陈小鱼没有追出去，一头摔进被子里，心烦极了，他知道阿美没有做好准备，想必是自己又冲动了。阿美一直坐在小客厅里，并没有打算回卧室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待在各自的空间里，不说话，相互不打扰。说实话陈小鱼有点失落，不知道为何阿美总是躲着他，是不是在学校有了新男朋友，还是她已经没有清白了？他躺床上胡思乱想着，最后他还是从床上起来，从房间走出去，发现阿美把衣服穿的齐齐整整的，趴在客厅的桌子上睡着了，还打着细小的呼噜声。

陈小鱼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阿美旁边，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孩，她到底是爱她自己，还是爱我呢？爱我为何不和我那个？还是我太着急了。从大一到现在，又不是第一天谈朋友，那她为何就是不愿意呢？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自己，真的很扫兴。她到底是不懂，还是装不懂。不可能啊，她现在也20岁了，那点事她不可能不知道，陈小鱼心里充满疑惑。

夜深了，还是别睡外边，陈小鱼抱起了阿美，慢慢的把她放床上。真的是头小猪，睡得这样香，把被子盖好，把头上的皮筋松开，用手把头发帮她理了理，睡觉的样子真好看，甜甜的样子，天使一样。淡淡的柳叶眉，高挺的鼻梁，樱桃一样的小嘴，看一眼就想亲吻，不知道她在学校会不会被同学亲呢，就是咯。肯定心里有喜欢的人，不然怎么就不给自己。陈小鱼越想越不甘心，要不趁她睡着，给那个了……

陈小鱼，你还是人吗？脑子短路吗？她是爱你的，肯定是最爱你的，她一定是没做好准备，为何要硬来？难道你一点都不爱她？爱她是不是应该尊重她。

好咯，好咯，别骂了，不睡不睡绝不睡，她一天不同意一天不碰她。真的是太痛苦了，每次心里想点乱七八糟的，总有一个声音骂自己，真是可恶。

陈小鱼只能也躺床上睡去，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今晚的而事情，想不通的事就留给以后呗，赶紧睡，第二天还要上班呢，陈小鱼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一早醒来，阿美竟然还在睡，这只懒猫果然只能勤快一天呢，陈小鱼轻声起来，去楼下买了早餐放在餐桌上，便去上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还是怎么回事，陈小鱼心情很是郁闷。

进了地铁站，竟然遇到了小柯，她拎着包慌慌张张看着很着急的样子，不过她还是看到了陈小鱼，上前打了招呼，“好巧，竟然还能遇到。你看着不太开心，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陈小鱼苦笑一下，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也是他跟阿美之间的事情，确实跟别人没什么关系，他摇摇头，便去坐地铁了。小柯确实少了之前的热情，冷淡了许多。不过没关系，这样的方式刚刚好，不失礼貌也不用接近。

小柯咬了几下嘴唇总算说出口，“陈小鱼，我怎么在群里听说小白的事情，是真的吗？”

他以为自己不去想小白的事情就会慢慢地淡忘掉，其实他只是把这样情绪压在心底罢了。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将所有的记忆唤醒，是的，小白已经离开了，是他陈小鱼一手造成的。他甚至想把这件事告诉全世界的人来听，是他的错，一个人的错，他应该受到指责。可是他听到小柯的这些话时，车厢里并没有找寻到他的任何答复。他只是安静地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样的情绪压的他喘不过来气，他需要解释吗？

晚了，没用了，所以干脆闷在心里。人就是这样吧，越长大越沉默，越不喜欢坦露自己的心声。如果放在以前，有豆点大的事情，陈小鱼都想讲给所有人听，好像永远不用担心别人的看法，也不会计较他人的意见。现在呢？他已经是成年人了，褪去了所有的年少气盛，多了一些成年人的沉稳。

小柯见他一直不说话，便不再问了，她从陈小鱼眼睛里读到了真相，只是没再追问下去而已。或许这便是成年人的默契，你不愿意说的，就不要多问；你乐意讲的，洗耳恭听。

两个人在地铁站换乘的时候，分开了。陈小鱼刚扭身挪开几个步子，小柯突然从后面搂了过来。其实她知道，有关他的一切事情都知道，她本想给他一些言语上的安慰，可惜他并没有打算将伤口拉出来给任何人看。她懂，都懂。她知道他心里的苦，可惜她不知道拿什么来安慰他，甚至说怎么做他才能从这份煎熬里走出来。

可惜小柯只是一厢情愿，她也不是真正懂得陈小鱼。以为一个拥抱便会安慰了他吗？才不会，他需要的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点头和眼神罢了，才不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的搂搂抱抱，再说他有女朋友，这样下去，他和小白又有何区别。

陈小鱼松开了小柯的手，头一直没有转过去看小柯一眼。当断则断，坚决不走小白的老路，他要十万分的清醒着。

这是新的一天，陈小鱼换乘了地铁又出发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上班，他背负着小白的梦想。现在阿美也来了上海，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都将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是个男人，需要撑起来，闯出一片天地来，想到这些陈小鱼全身充满了力量。

陈小鱼坐在地铁上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可惜上帝是最爱玩弄人，你越是顽强努力，他越想办法来磨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