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同一般的奇女子
作者:原木子
原创首发公众号 若素流年
一
“啊——啊——我连叫了两声……好像出了什么慘案似的,我那种高音的力度,那种无与伦比的穿透,让这个老医生也停手了”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我颤颤地下了手术台,其实没那么痛,也没那麽晕……但我就是怕,我怕那夹子丢在盘子里的声音,怕那些只看得见眼睛的医生护士,怕那张冰冰冷冷架得老高的手术床……”
这个女子,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渡过了撕心裂肺的二十分钟。
“而我,也是真心不怕死。想想,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什么?怕破产?怕家暴?怕黑社会?怕网络暴力?怕與论?怕人肉?怕唾沫?怕封号?怕锁文?怕个卵!我全不怕!那根本都不是什么事。我只怕,只怕别人对我好……只怕有人对我说,妃兄,你的文章写好了没?”
这个女子,她说,什么都不怕,不怕死。却只怕别人对她好,只怕别人问她文章写好了没?!
她是谁?!
二
简书这个数百万人的大村子里,写过她的人,也太多了。嬉笑怒骂,褒贬毁誉,长枪短刀橄榄枝,不知道,哪一招入过她的心。
看热闹的,倒是经常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她,几乎是裸露的,在她的文字里。她用一只笔,向世人袒露了自己的一切,爱,恨,情,仇。只有一样她不写,那就是,虚伪。
既是裸露,总有猎奇窥究者。在满足了私欲的同时,或不慎被那凛冽的文字戳伤。
也许,皆因她的说人不想说,言人不敢言。不想说,不敢说,却不等于不存在。
于是,她手里的笔,有时竟成了唐吉柯德手中的长矛。
为谁而战?!又为何而战?!
三
认真写她,还真是件需要勇气的事。
我,退而求其次,偷偷去捕捉她的生活日常。
简书里,有一个据说声名渐涨的日更群,清一色女人中,狂妃,是众姐妹拥爱的妃娘娘。
爱,有很多种。爱文及人,对这群素不相识却聚在一起的女人来说,倒是最贴切不过。
群里,无意中我看到这样一张照片。
复杂的内里,需要太深层次的剖析。而去陈述一张平白的照片,就来得简单多了。
照片中,半张被手机遮住的一个自拍女人的脸,面前一张陈旧零乱的大桌子。
想必,这就是她文中那读者熟悉的废品店的办公桌吧。也许,看不见的桌角,铁皮烟灰缸里,送泡沫伙计刚摁灭的半截烟头,还冒着一缕青烟。
让我讶异的是,杂乱的桌面,高高一大摞通史和一堆大部头,妥妥占据了一大半空间。说实话,我对一个废品店的认知,瞬间被击溃。
这是一个以收购废品讨生活的地方啊。讲起废品收购站,你立即想到的会是什么?!
把视线再拉远一点,尚可见未被挡住的一隅空间,杂物堆陈的水泥地板上,摆着一大卷不知作何用途的黑胶管,旁边一台老旧的电风扇……
不由想起,全民k歌中,那个唱得如痴如醉,长发被风扇吹得翻飞的女子。
这是一个废品收购店。这是一个废品店老板娘的生活空间。
我看见,那层层堆积的废品,甚至那废弃物上隐约可现的斑斑尘土。也看见了那些厚重的书籍——她的心肝宝贝。
她端坐于废品堆中,把文字当成生命,写文,k歌,在文字中放逐自己,在歌声中幻化成精灵,定要让生命的每一刻,绽放异彩。
她说:我总把我尘世的心和文字,交给生活,要与生活进行一次次地握手。我并没有在尘世的风雨中,低下我年轻的头。
爱文字的人,很多。把它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当成风花雪月的温柔乡,当成清风细雨中的矫情。而却能有几人,把它视为自己的一切?!
这个非同一般的奇女子。
四
“我恨泡沫。虽然它的轻薄,不能将我完美地击倒,但它的够轻够贱,又足以让我瞬间崩溃,要死不活。”
“汗水八股八股地留下来,像一条条小水蛇,打湿了脸打湿了泡沫,越撕越沉重,越撕声音越大,电风扇一吹,撕下的泡沫,随风乱舞,一个个白色的幽灵,在废品店飘,在荡,在没完没了地飘荡。”
文字中,我读到如注的汗水,刺耳的撕裂声,漫天飞舞的泡沫,飘飘荡荡的白色幽灵……
此时此刻,我忘却了她笔尖上的风刀霜剑,忘却她手中长矛的锋利高扬,只想把这个小女子拥抱于怀。
“枸杞和辣椒一样血红,天空和大海一样湛蓝,太阳和人心一样无法直视,我和你一样嗔痴,痴到无可救药。”
漫天飞舞的泡沫中,端坐着一个酷酷的吸烟的奇女子,怎一个痴字了得!
我是谁?!我从何而来?!
五
“那时候,寒暑假我们都会跟爸妈上船,随他们一起去收鱼啊卖鱼啊,经历过那些风里浪里的事。一遇到打架斗殴的场面,我吓得瑟瑟发抖在船舱里躲着,爸爸也不敢说什么,他说,主要是看孩子们在船上,不然,他又拿砍刀去拼了。”
印象中渔舟晚唱的洞庭湖边,没有白鸟翻飞,没有残阳如火。却是让我窥见,一个因为生计,在血腥面前瑟瑟发抖的少女。
那时的湖水,风高,浪尖。
“他天天跟人打啊杀的拼地盘,不是白道的打压,就是黑道的欺凌……确实不容易,他脾气不好,从不曾怕过谁。”这是那个少女的父亲,那个随时想着要用性命保护家人的父亲。
十年鱼贩子生涯,一路走来,曾经胆怯畏缩的少女,而今已是足以彪悍如那江湖女子了。
一路追随她的文字。我从那曾经瑟瑟发抖少女的字里行间,读到箭拔弩张,读到刀光剑影;读到一个跌宕起伏却从未妥协过的人生。
那如抽丝般的的文字,也让我读到了儿女情长,柔软乡愁,还有那采摘野花的小女子心情。我一次次窥见,那坚硬外壳下,一颗睿智恩慈的女儿心。
她说,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对我好。
一个懂得的眼神,足以击溃她看似铜墙铁壁的心扉。
“刺猬拔光了,还是刺猬,你若不展示你的伤口,没有人知道你经历过的转变。于是,我会在广庭大众之下舔伤,翻开我的往事求饶恕,在那许久不去整理的通讯录里,低头寻索曾经被我伤得千孔百疮的故人。”
写下这段令她神伤的文字,更多的只怕是因为,她实在把那点点滴滴的情谊,看得太重了。也许,那些曾经的故人,早已忘却了伤痛。而她,却站在原地,一次一次苦舔着伤疤。
这样一个女子!
这样一个真性情的女子!
这样一个时而刚烈,时而温顺如邻家女孩的女子!
“妃”同一般的女子啊!尘埃中宛若传奇。
六
“我想一直地走下去,就像阿甘一样,没有目的地走下去。不管是向东向西,只想一直走下去,才能在那个最后的时间,最后的地点,遇到最后的你。”
漫漫旅途,仿如一个人的朝圣,星光相伴,日月相随。“妃”同一般的女子啊!愿你,温暖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