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柠檬水

渐渐习惯了每天早上烧一大壶水，然后倒进一个高高的玻璃杯里，放进两片新切的柠檬，合上盖子，任其蒸腾。新鲜的柠檬难得去买，所以也常常拿干柠檬片代替，我是没喝出过区别。

中午回宿舍，柠檬片已经沉到了杯底，水也凉了。睡完午觉，忍着起床气会倒一杯出来喝。忘了从哪里看到过，中午睡完血液比较浓稠，喝点水比较健康——我总会坚持些或许能让自己更健康的小事，像几点入睡都会定个闹铃，今天是个例外，陪好兄弟和他女友吃烧烤，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回来时，还有大半杯柠檬水。喝了啤酒后，喝柠檬水没了苦味，反而温吞吞的，清清凉凉的，像南京突然转凉的天气。我接着看走之前没看完的相声，郭德纲在唱于谦的恋爱，小曲听着婉转，词意朦胧不清，倒是流氓、色狼几个词听清了。不知怎的，现在似乎从这些小曲里听出了更多的东西，这些是流行歌曲里没有的，单是那种刻意的腔调就让人不由侧耳倾听起来。夜凉如水，空调更是呼呼地吹，室友已经睡了。我暗示自己不能笑，反而憋出了一丝苦涩——或许是啤酒劲下了，柠檬水现出了平日的苦。

我洗澡，刷牙，往膝盖上涂碘酒……我又坐到了电脑前。肚子仍饱饱的，远在成都的小伙伴在等着接另一个小伙伴的飞机，也在等着他付账。群里发了山吞海吃的照片——要是在平常，肚子看到吃的早咕咕叫了，但这次没有。我已经吃了够多，一大杯柠檬茶也在桌上静静地等着我，一如往常。

往常同样的柠檬茶也总是静静地等我回去，回到宿舍，倒上一杯，边喝边干些无关紧要的事——写几个字、刷网页、盯着屏幕发呆……就像在宿舍楼下就看到宿舍的灯仍然亮着，也知道有一杯柠檬水在静静地等着。那么之前的所有都能暂时放下，需要的仅仅是喝杯柠檬水，想着另一个明天。像一次约人，可久等人不至，等到店打烊后，怏怏归来，渴的不行。猛灌了两杯柠檬茶，焦躁的心绪也像柠檬片一样沉到了杯底。还有一次跟同学熬夜做数模，感觉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缺乏睡眠的神志得到了柠檬茶的滋润，似乎又有了勇气。越来越感觉不像原来的自己了，现在总是会累。光是想想再走一遍走过的路都会累的不行。我不知道，究竟是哪种人生人们更不愿意重新来过，是一直努力的人生，还是一直百无聊赖的人生。不管哪种吧，我都愿意有一大杯柠檬水陪着，或是劳累后的休息，或是无聊时的把玩。

归根结底，一杯柠檬水其实什么都不是，它只是一杯水，喝下，单纯为了解渴或是形式上解渴。生活中的很多事都是如此，你赋予了所谓的意义，意义也只在你自己的心中。有句话说任何事情坚持久了都会有其哲学，就像剃刀也有剃刀的哲学。如果让我总结这杯柠檬水的哲学的话，我一定总结不好。但我会说，深夜里偶然睡不着时，一杯温吞吞凉透透的柠檬水绝对值得你坚持每天早上都泡上那么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