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飘逸剑 二、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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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是看着石碑上渐现了“来呀”二字的。

当时他就在城门边，依着城墙。他选择了一个最佳角度。

身后是高耸的城墙，左面可以观察出入的行人，右面可以看至城墙极远的拐角，正前方就是告示碑，它独立在空旷的武林广场上，厚盈半尺，不足藏人，所以无论碑前碑后，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段逸没见过风婆婆，从他决定出面以后，他最想的不是如何取胜，而是知道风婆婆是谁。所以他才用在武林城外告示碑上下战书的方式。他知道风婆婆一定会应战，而且也一定会在告示碑上写下应战之言。

可现在，他看见了字，却没能看见人，或者确切的说，没能看清，包括她的长相和剑法。

字出现后他仍抱臂凝立于墙根，并没有半分失落。他是个有理智的人，他在记忆里搜寻留给他有疑点的进入他视线里的人，可几遍之后，除了一个抛给他俏笑的极美少女外，其他人并无半分可疑之处。

风婆婆等于少女？

段逸不能确定。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风婆婆不但应战了，而且一定看到他了。

想到这里段逸笑了。一种他惯常的，含着讥讽的，不知是笑他人还是笑自己的笑了。

接下来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烦愁，这一下子就改变了他的神情，把他从一个刚毅冷峻的人变成了一个多愁又孤独的青年。他悠然的往城外远处走去，心中却默默的说道：无论如何，第一次的较量，我已经败了。

二十岁以前他是个不言败，不知败的人。可二十岁以后，他却无比深刻又无比甘心的学会了认输。

他已经懂得了这世上没有必胜！

他已经知道了人不会万能！

知己才能知彼。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苦苦的了解自己，希望能够明白一些事情。可他还是不能如愿。这如同他当年决心永不出江湖一样，可现在他不一样复出了吗？

段逸很快在这种思索中走到一个地方。

他忽然停住了。

他猛的警觉得像狼那样停住了脚步。他看到了一个人……

在他面前十余丈，颤颤巍巍的走着一个人，一个婆婆。

他是在脑海里忽然又闪出了那个抛给他俏笑的极美少女后立即警觉的，他忽然感觉前面这个老太婆有一种别样的熟悉。

他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相信这突如其来的警觉一定蕴含这什么……

可忽然间一股柔柔的风吹了过来。这风太柔，微微拂面，如同近身的少女的吐息，含着一种撩人的风味。

段逸的表情却凝重了！

眉目轻皱的刹那，内力已经开始充盈，腰间的剑已然微微的颤响。

可那风只是一吹而过，并无丝毫特殊。段逸吐气放松下来。

然后他就听到一声轻笑，如少女……

接着漫野涌起一种甜美的声音：“来呀”！

前面的婆婆忽然从他视线里消失。

又一次错过！

又一股风吹来的时候，段逸剑缔上悠悠然的飘落了几根丝线，随风卷扬。

段逸却猛然的转身而去。

身法快的同样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