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岁的年纪,我们为什么不能潇洒过活
(1)
那年二十,生活除了诗和远方,还有暂时的苟且。
在昨天,暑期实习时补习班上的一个小女孩儿又给我打来电话。
“王老师,你在干嘛呢?”
“我刚下课呀。”
“王老师,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呦……”
我听着她在电话那头的絮絮叨叨,却没有一丝不厌烦,只满心为着她的单纯和简单而欢喜。
十一二岁的年纪,真的可以很简单呀。
“王老师,我今天很不开心。因为我和我最好的铁哥们儿闹翻了,明明是她的错呀……”
她略带委屈的声音,穿越几百里的距离,毫不作伪地传人我的耳朵,让我哑然失笑。
她心里眼里不开心的大事情,和最好朋友闹的小矛盾,于我却不知有多么难得。
成人的世界里,想要离开的人,只会悄无声息地走。所谓大张旗鼓,不过是虚张声势,不过是期待着挽留。
于是,一路走,一路散,很多人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就消失在你的生命中。
我们都太忙了,忙到有时候回过头想想,不知道忙了些什么。谁又有时间有精力去等你挽留,谁又喜欢把所有的不开心放在脸上,让你觉得这个人太负能量了呢?
我们可能在不会化妆的时候,已经学会了伪装。如此懂事聪慧的我们,却还是对这个世界无能为力。
云晞写《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长大麽?怎么愁眉不展呢?》
越长大,越孤单。
(2)
蜉蝣寿短,朝生暮死。人世沧桑,可于这无垠宇宙,渺小也不过沧海一粟。万物存在又逝去,生生不息,日日不变,年年不似。
“王老师,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王老师,你好贪钱呦。”
我在电话这边轻笑,是呀,我很贪钱呢。
17年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呢?是又长了一岁的年龄?父母又老了一岁?是我已经大三了?还是奶奶的病重。
我在母亲给我打电话时吞吐的言语中知道,那个瘦瘦的小老太太,对我诸般挑剔与不满,却又对我悉心照顾,陪我从小学到高中的人,在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患了肺癌。
忘了当时的反应,似乎已经懵了。好像上帝总爱和人开玩笑,因着人类的渺小,因着生命的脆弱。
“在医院住院吗?保守治疗还是?医生怎么说?”
“我们这样的家庭,怎么负担的起那么多的手术费用。你在学校好好读书,不用担心。我和你爸会想办法。你奶奶还不知道,你不要说漏了。”
我的鼻子猛的一酸。对于癌症一词,我带着本能的恐惧。潜意识里,癌症意味着死亡,意味着离开。意味着,从此以后,那个人只剩下日渐褪色直至遗忘的记忆。
我在那一刻为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绝望。不是医生,几乎一无所有。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啊,就算知道留不住,总归是一份念想,可我什么都没有。二十多岁的年纪,生活除了诗和远方,好像还有眼前的苟且。
现实让我们知道,不和别人攀比也不全是因为多么高尚的品格,只是我们中的很多人知道,自己从来没有那样的资本。
就连我们表面的轻装简行,也不过是因为身后有人辛苦为我们承重。
很多事不能感同身受,很多人却会乍然离场。人生这一场大戏,似乎就该是这样的。有人谢幕,有人退场,还会有人上场。这些悲欢离合,那些嬉笑怒骂,永远也不会停止,只是会换了主角。
然而有一天,即使承重的人再没有那样的能力,我们却还是要成长。
(3)
二十岁的年纪,我们为什么不能潇洒过活?
我想要努力一点呀,终有一天我们会遇到一个人!遇到时,不管他是富甲一方,还是一无所有,我都可以张开手坦然拥抱他。他富有我不用觉得自己高攀,他贫穷我们也不至于落魄。
我看过打灯捡垃圾的老爷爷老奶奶,更甚者为一两个瓶子而争吵。我们不愿意成为他们,却也没资格看不起他们。
我也看过深夜练球的篮球运动员,看过在冷风里排练节目瑟瑟发抖的学弟学妹,看过为了创业什么苦都能吃的学长学姐。二十多岁的年纪,他们已经努力活出了最好的样子。
我们需要在现在绝对努力,才能在未来看起来毫不费力。
90后,哪里是什么垮掉的一代呢?我们缺了什么,或许只是一颗求稳定的心。
我们希望活出自己的样子,于是也只能活成自己的样子。
没关系呀,我们才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