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录笔记》第十六章 病名为……（七）
莫向北依然把刀子抵在对方的喉咙上，他没有丝毫放下刀的意思，对方眼里满是恐惧，他知道这个十六岁的孩子为了达到目的简直可以抛去人性般地不择手段，莫向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像是在说：“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
“谁派你们来的！？”莫向北恶狠狠地问道，他把刀子按得跟用力了，“快说！”
对方心虚地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子，颤巍巍地说道：“没……没人派我们来，我们只……只是一群反社会的暴徒罢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说谎！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杀了，没人会发现的……”莫向北把脸凑到对方面前，他能感觉到对方那因恐惧而急促的呼吸。
“我，我说！”对方终于禁不住恐惧的压迫，开口道，“是省财政部长的儿子，是……是他叫我们杀掉凌晓玲的男朋友的！”
“你确定？！”莫向北问道。
“确定，确定！”对方极其惊恐，不断地点头，“饶了我吧！”
“早料到是那家伙，”莫向北点点头，随后将对方过肩摔在地上，使其迅速昏了过去。
当他扛着人见到陈宥时，陈宥已经被石膏和绷带固定住了左臂，莫向北把人扔在一边，吩咐其他警员抬回所里，录口供。
“陈队，你怎么样？”莫向北问道。
陈宥没有回答，低头不语，他的脸上泛着些红晕，慕白沐不知从何时走出来，道：“陈队长刚跑进医院就滑倒了，所以左小臂骨折，又被敌人在左肩上补了一枪。”
“你怎么知道？！”陈宥一脸惊愕。
“你那可怜的助手王警官告诉我的，人家现在还要代替你指挥作战。”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莫向北点了点头，“但我们还不能停下，对方肯定在打通内部消息，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瞒天过海的。现在要对省财政部长的儿子张敬伟进行抓捕！省里信不过，让LTO来执行！”
省财政部长府，这是他的私人行政区域。最主要的建筑简直是缩小版的人民大会堂，那也是他的办公区域，大门前有个喷泉，其他都是绿茵茵的草地，整体看上去破像美国的白宫。
当莫向北、慕白沐随同苏沐清来到省财政部长府前的时候，一队穿着蓝色石墨烯警服的LTO直属警察已经赶到现场，这些人带着深蓝色略显黑色的头盔，头盔前是银制的“眼睛”标志在那下面写着LTO的全称。
苏沐清和莫向北同领头的詹姆斯·威廉警官握了手，这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华裔美国人，这次行动得到了最高级政府的允许，所以由他负责。
“我不希望这里有我不想看到的媒体。”威廉警官手里拿着M1911式手枪，环视四周。
“我可以向您保证这里绝对没有媒体，要是有刊登，您认为CTO（管控全球因特网信息是由CTO负责的）会容忍这种事情吗？”苏沐清笑道。
“很抱歉，我们还是不要再说废话了，这段时间他们不知道可以处理多少事情。”莫向北介入了谈话，他眉头紧蹙，脸上满是焦急。
“好的。我们马上开始抓捕！”威廉警官说道，“伙计们，行动开始，按计划来！”
一队人马呈三角形从大门进入，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从房子左右两侧突破，他们弯着腰，放轻了脚步，潜行前进。
当莫向北上到了第二楼来到一个房间是，看到的竟是淫秽不堪的画面，张敬伟——莫向北要逮捕的人，竟然一丝不挂地同多个身材性感的女人发生性关系（马赛克），他脸上了满足的画面实在令莫向北作呕，他弯在一旁干呕起来，苏沐清怒不可竭地朝天花板上豪华的吊灯开了一枪，破碎的玻璃的声音驱使着那些妓女们抱团蜷缩在一旁，她们用毯子裹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躯体，可怜兮兮地蹲在墙角。
张敬伟从床上站起来，穿上了睡袍。
莫向北毫不客气地在他的脚边开了一枪，没把对方吓到，倒是那些妓女们四散地逃开了。
“哼，一个破侦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爸是财政部部长，动动手指头都可以让你从这里滚蛋！”对方毫不减嚣张跋扈的气势。他的目光落在了慕白沐的胸部上，露出了一脸色迷迷的样子，“小妹妹发育得不错哦，陪哥哥玩玩吧！”
他径直朝慕白沐冲来，性欲使他冲昏头脑，舌头毫无知觉地挂在外面，淌着唾液，像是一只饥渴已久地恶狼，“你和她真像啊！”
当他冲到慕白沐面前时，莫向北抬腿踢麻了他的下巴，他像是被电到一样倒在了地上，但是仍然不罢休，道：“我肏你妈的！你敢打我？！”
面无表情的莫向北继续往他的小腹上来了一拳。
他只感觉胃里和肠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只被火焰灼烧到的蠕虫。
“算了吧，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慕白沐劝阻道，“他已经没救了，带回去吧。”
洁白的审讯室外的走廊内，死者的家属（包括那个清洁工的）和凌晓玲的男朋友正焦急地等待着，莫向北倚靠在审讯室的钢制大门上，面无表情地数着天花板上的平头钢钉。
不一会儿，王警官便领着众人来到张敬伟面前，两位死者的家属像是两群不可控的魔鬼把手伸过囚禁张敬伟的牢笼，愤怒的双眼像是要把他撕裂。
但是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的张敬伟轻蔑地看着凌晓玲的父亲，道：“死老头，你的女儿能被我看上是她的荣幸，你还想拿我怎样啊？！”
“你这畜生！禽兽不如！”凌晓玲的父亲大吼道。
“死老头，你别忘了，我是财政部长的儿子，你们能拿我怎样？！”张敬伟仍然死心不改，道。
“你的父亲已经被解除行政能力了，拘留三个月，”莫向北拿出陈宥的手机把屏幕对着张敬伟，“你的父亲养了个‘儿子’却没养个‘人’。”
“那你们凭什么抓我？！”对方大吼道。
“凭什么？进到这里你就应该觉悟了，还问凭什么？”莫向北看着张敬伟，像是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一个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病人，“人证物证我们都有，你的共犯也已经抓到了。”
“那就拿出来看看啊！拿出来啊！操，等老子出去了，第一个弄死你！”对方彻底失控，使劲地用身体摇晃着椅子。
“但愿到时候你不要缺胳膊少腿。”莫向北说道，“人证带上来！”
“你为什么杀她？”莫向北问道。
“为什么？我这个大富豪竟然输给一个穷小子！”张敬伟恶狠狠地瞪着死者男友，“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
先前的那个袭击医院的领头人被两个警察押着走了进来。莫向北没有理会，说道：“案情看上去很离奇，因为东区二十五号街处于开发区，人少，监控也少，所以线索是基本断了。但是，我从家属方面入手，事情的解决就迎刃而解，首先说说我为什么会锁定你。死者的男朋友白先生，告诉过我，死者死亡当天凌晨曾去过一家旅馆，说是与他的情敌谈清楚，算入死者的死亡事件等等，我可以知道死者从家与男友同居的地方出发到的旅店只能位于以案发地为圆心的半径三公里左右范围内的旅店，锁定的是鑫兴旅店，这个范围内也只有这一家旅店，我也在那里查到了被害人有在那出入的情况，也查到了你的身份，所以就锁定了你。你的共犯离我的居住点很近，只要详细考虑一下自然就可以知道共犯是谁，他会在监狱里和你相间的，不用那么着急见他。但是更禽兽的行为是，你杀死被害人后还对其进行侵辱行为，真是禽兽！鑫兴旅店的隔音墙只可以隔绝三十分贝左右的噪音，所以，为了不被隔壁的发现，你选择了先把被害人杀死，再强奸，对吗？”
“对啊，对啊！这一切都是我干的！那又怎样？就算你们让我身体上伏法也不可能让我的内心伏法的！”对方面目狰狞地笑道，“你能拿我怎样啊？大侦探！”
“你彻底把我惹火了。”莫向北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拔出枪对着对方的椅子腿开了一枪，破碎的弹片在张敬伟的脸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鲜血渗了出来，莫向北内心的野兽早已抑制不住，他打开牢笼，不顾陈宥的劝阻，解开了张敬伟的固定器，“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却非你给两家跪下来道歉并承担赡养费用！”
“不可能！”对方怒不可竭地扇了莫向北一耳光，他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神情，“弱鸡！”
莫向北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接连在他的小腹上砸上了几拳，“道不道歉？！”
对方正想要说什么，莫向北却没有给他机会，不顾劝阻地将他摔在地上，一段时间下来，张敬伟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墙角，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披头散发的样子像是一个被鞭打的野人。
“老子再给你十秒钟思考，道——不——道——歉？！”愤怒的他爆了粗口。
“呵，呵，不可能！”对方的气势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更加嚣张，“大侦探，拿我没办法吧？！哈？！”
汗流浃背的莫向北把他从地上像是抓起一只小狗一样抓着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抓起来，彻底红了眼的莫向北正要抬起沾满血的拳头，却被陈宥阻止了，“你给我滚出去！”
莫向北绝望地看着陈宥，把张敬伟丢垃圾一般丢在一边，摔门出去了。
“行了，案子结了，根据刑法规定，肇事者在三年狱期后要承担被害者家庭的一切老人赡养费以及学龄儿童的学费，如果超过一年没有执行条例，我们将采取强制行动。”陈宥说道，“把他拉到医护室去，包扎好后扔监狱里，要最好的监狱。我活了这么久了，没见过这么敢和向北说话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