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神祇第四章：音像店08

“那个啊，核心是个自主进化的AI模块，构造很简陋，感觉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跟我们以前见过的一样吗？”

“是个稍微改进的版本，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所以又是一个傀儡？”

“话虽如此，但执行的命令可不简单。”

“那Cerberus呢？”

“一样，被类似的模块控制后，从无害的宠物AI变异成了怪物。”

“看来不抓住操纵者本人的话，肯定还会有受害者出现。”

“所以只好我去会会他了。”

“你们已经有线索了？”

“内部机密，只能有结果了再告诉你。”

“原来你也不是一点底线都没有啊。”

事情已经办完，阳裂在那堆纸箱中翻找半天，终于选了几张印着黑丝内衣少妇的量盘：“就这个系列吧。”

TK呵呵一笑对他竖起大拇指：“眼光不错。”

“那咱们回见。”阳裂把东西揣进兜里。

“等等——”

“还有其它推荐的？”

“是正事。”TK扶了扶眼镜：“最近里界不怎么太平，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怎么了？13号世界又出事了？”

“不止。有五个世界崩溃了，其它世界的结构也多少出了问题，很多故事线都恶化乱套了。”

“这么快？梦境播报可没说。”

“毕竟新版刚上线，上面也一直在掩盖，听说马上还有大清洗。”

“什么时候？”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目前只能透露这么多。”

“维护情况呢？”

“不乐观，上面已经乱成一团了。”

“原因和我们想的一样？”

TK点了点头。阳裂看了我一眼，表情沉重地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但愿我们能赶上吧。”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最后一班电车上只有我们两个。因为大家都赶早回家睡觉入梦，夜生活在这个时代几乎不复存在了。我看着手里的量盘，又想起上次Cerberus的事。小胖在梦中还被监禁着，但自从亲手删除啪噼的源程序后似乎变了很多，虽说花了几天时间才从伤心中恢复过来，不过终于开始走出自己的小世界，慢慢回归到正常的校园生活了。可肖焰的事对我来说还是个迷，今天他面对那几个留级生的表现让我越发怀疑他可以预见未来。

“阳裂，你说肖焰在梦境世界的能力是什么？”

“预测未来。”他不假思索地说。

“还真有这种事？”

“当然，这也算天分的一种吧。哈啊——”他困得打了个哈欠。

“那也太作弊了吧？而且他貌似不只限于里界，在现实中也好像……”

“现实中怎么了？”阳裂突然很在意地盯着我，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作为全校有名的幸运小子，大家都知道肖焰很会猜，而且行动总是很巧，上次我被他所救应该也是如此。虽然他自己从来不说什么，但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些事绝不是“幸运”两个字就能概括得了的，因为幸运不可能总是降临在同一个人身上。

“现实中的人也拥有梦中一样的能力，你觉得可能吗？”

“难得你也能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脑袋终于开窍啦？”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

“有可能啊，倒不如说这种事一直就存在着。”

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痛快，我反而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逗我吧？”

“别那样看我啊。肖焰的事其实我也想过，倒是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大家都很在意好吧！”

“呵呵，看来早晚会露馅。好在他是被动型的能力，出现在现实中倒也没什么，如果是我的能力就遭了——你想啊，在现实中进行瞬间移动的话，宏观概率下的物理法则会就此破灭的。”

“可这种事真能做到吗？我是说预测宏观世界的未来？”

“正因为是宏观世界才有可能预测，所以他被电竞部开除也没什么奇怪的。”阳裂仰躺在座椅上，双目无神地望着车厢顶部的整形广告，“接触《星际战争》这游戏还没几天的新手就强过顶级AI，这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天才能说通的了。”

“别人都说是作弊来着？”

“就凭那个电脑白痴？拜托，竞技游戏早就在原理上杜绝了作弊。比起作弊的说法，他在现实中拥有同样能力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

“但是这……怎么可能啊？”

“明明是你先问的，现在又说怎么可能，到底几个意思？”

“不是，我是说……”我努力在脑中搜索着合适的说法，可这个结论依然太过惊人，让我不禁有点激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就太厉害了吗？他不就成了全知全能的神一样的存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也没那么夸张。”阳裂抱着胳膊，思忖着说：“反正他本人不说，行为也很克制，别人再怎么怀疑，也最多觉得他很幸运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