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劫
图/驰骋鞑靼，文/小梦
每个人的世界不同，即便一同长大，心不同，眼界就不同。是劫，是缘？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一）风云变幻十兽庄
我叫叶翔，是聚马镇十兽庄管家叶冲之子。十兽庄又叫石兽庄，前朝这里是一个武林大帮，名百兽山庄，弟子众多，在武林中呼风唤雨，后来没落。庄前有石兽，历经两朝风雨，完整地留有十个。我家老爷姓金，武功盖世、威名远播，与我爹和诸位弟子来此落脚，效仿百兽山庄，建成十兽庄。
老爷样样兵器都有所通，自命庄主，名号金毛狮。根据其他完整石兽的称谓，给九个得意弟子赠与名号，分别是百岁猫、翠鹦鹉、绿麒麟、金刚虎、踏云龙、追风豹、翻江蛟、白面骏和寒铁凤。白面骏最小，庄里人都谦让他，而最像老爷的是绿麒麟，功夫和作派都是老爷当年的风度。但我发现，老爷最宠爱的是踏云龙和寒铁凤。
镇上一位陈姓算命先生说，山庄不吉利。当年的百兽山庄，就是分成两派，经历两次腥风血雨后，才在江湖中荡然无存的。百兽都压不住，何况十个？
的确，现在的十兽庄大不如从前，老爷和爹病倒之日，就是庄里分崩离析之时。
陈老先生的话应验了……风光一时的十兽庄，第一次瓦解就在我爹过世那年秋天，先是百岁猫和翠鹦鹉两位轻功好手意欲归隐，老爷病重之下点了头，并要将庄主之位传给绿麒麟。我们赞同，只有踏云龙和追风豹不许，说兄弟之间应该比武论高低，老爷没理会。踏云龙年轻气盛，又跟老爷提出赶我走，因为庄中没有名号的外人只有我，其实我知道是因为寒铁凤。庆幸的是，老爷和爹多年的交情，他未任踏云龙胡来。
寒铁凤，老爷唯一的女弟子，她与我还有踏云龙，一同长大。寒铁凤的功夫在九人中算上乘。我对凤儿生了爱意，引起踏云龙的驱赶。他一没当上庄主，二没赶走我，一怒之下，和追风豹跟着翻江蛟，投奔了水寨的水霸王。
这是十兽庄发生的第一件大事，没有切切实实的打斗，老爷气得过世了。庄里除去小徒弟外就剩下几个人。绿麒麟齐玉川我们奉为大哥，理所当然坐上庄主，金刚虎贺杓忠心耿耿追随他左右，白面骏韦涛为保护金小妹，勤加练习武艺。因为老爷并没有教自己的千金金小妹武功，秘密授予独门暗器。而我在等待，要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迎娶寒铁凤。
有齐大哥在，庄里做一些买卖和押镖的生意，在江湖上安稳太平。齐大哥与老爷唯一的不同，力求忠义齐全，官场上的事他也涉及。水寨的三人未找过麻烦，但我知道，踏云龙偷偷找过寒铁凤，被凤儿一句“正邪不两立”回绝。
（二）人间龙凤起仓惶
我叫秦凤，原名缨，爹将我送至兵器好手金毛狮处习武，改为凤，江湖人称寒铁凤，十兽庄的人叫我凤儿。十兽庄习武的岁月，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师傅的霸气和高强的武艺令我敬畏，众师兄弟在一起，没有过分歧。还有一人，虽未入十兽之列，但功夫不弱，踏实正直，是管家神腿无敌叶冲之子。除了回家探望，我未曾想离开。
师傅病逝，风云骤变。两位年长的师兄好像预料到了什么，退隐江湖不问世事。曾安心习武要做大事的踏云龙总找叶翔的麻烦，也许是因为我。他是条好汉，可是城府过深，一怒之下和翻江蛟、追风豹出走。走就走，这些人中，我惧怕追风豹，他没有名字，是师傅收养的孤儿，我们叫他黑豹，我不知他的功夫在我上下，但他出拳的速度快过我。
有三师兄绿麒麟在，庄里平安无事，金刚虎贺杓没有坏心思，一心追随齐大哥。我们静待庄里的两件喜事，一对是白面骏和金小妹，一对就是叶翔和我了。
庄里终究是不平静的，我们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那位先生的话第二次应验了，我回家探望姐姐的一对乖巧儿女时，收到了庄中的飞鸽传书。
“凤儿速归，庄中有事。”
我快马加鞭赶回聚马镇十兽庄，三师兄绿麒麟迎在门口，拉住缰绳。
“凤儿，叶翔和白面骏去接梁大人了，恐水霸王和翻江蛟突袭，你去青松岭接应。把梁大人接到庄中。梁大人手中两张地图来之不易，保证地图不遗失和梁大人的安全，待明日宇文将军征西归来。
以前听说过这梁大人，若他为正义之事路过聚马镇，十兽庄的守护义不容辞。我火速赶往水寨以东的青松岭，这是入镇必经之路。必须在此接上梁大人，否则我也难敌水霸王和翻江蛟的水上功夫。
（三）梁门异客风波起
我是梁雁云，他们叫我梁大人，其实只是个传送消息的小官。但是这次，要不是十兽庄的人，我真的九死一生了。
官场上也有恶人，勾结江湖匪霸，企图把当朝利益拱手让予外邦。地图本是查府前辈扫北所绘，后被恶人强取豪夺。我梁门中人武艺不强，但是祖上绝技压身。受人之托我将两张地图“取”回，交付宇文将军。宇文将军征西，明日才到聚马镇与我汇合，我不愿任何人为保护我而献身，不带随从，但是我长相奇特，容易被恶人辨认。
刚到青松岭，就恰逢一场恶战。不出好友绿麒麟所料，水霸王和翻江蛟率水寨喽啰提前设下埋伏，就等我孤身前来。幸好，十兽庄的白面骏和叶翔也带着几个小弟兄赶到，双方激战在一起。
翻江蛟王天傲双手月牙刺直奔白面骏，白面骏韦涛念在同门之谊仅是阻挡未用钢叉还击。而水霸王则是拿着峨眉刺直奔叶翔，叶翔把我轻轻向后一推，徒手抵挡水霸王肖琨。只要不在水中，不是船上，水霸王和翻江蛟是不敌叶翔和白面骏的，可水霸王和翻江蛟招招致命，无非要致我三人于死地，再加上一些小喽啰，我们被困。翻江蛟也是十兽庄的人，为何与同门中人打斗？难道他和水寨的人被那些人收买？
我正纳闷，驱马赶来一青衣女子，从马上直接跳入混战之中，她看我，与传闻中一样，身形颀长消瘦，便与叶翔一起保护我。
忽然间她问叶翔，“翻江蛟与踏云龙、追风豹形影不离，为何独独少了那两人？怕是另有埋伏，多加小心。”叶翔和白面骏点头，我问叶翔，“她可是传说中的寒铁凤？”叶翔又点头。
我心里有了底，江湖传言，十兽庄最厉害的两位，一个是踏云龙，一个就是寒铁凤，据说寒铁凤的名字来源于她的兵器，她的兵器只有在动了杀机才显露，但是看过的人，大多已亡于她的兵器之下了。
叶翔听我说话，没留意水霸王的峨眉刺，划上了他的左手臂，一条泛红的血印显现出来，我看出了寒铁凤对他的关切。愣神之际，翻江蛟的月牙刺也中了白面骏的左肩，稚气未脱的他，左肩霎时染红。我看见寒铁凤红了眼，银铃般的声音大喊，“动兵器！”
寒铁凤从腰间拿出一把弯刀递给叶翔，又从背后拽出一根长长的东西，难怪叫寒铁凤，原来是柄寒铁笛，白面骏不知从哪也握住了两柄钢叉，双方再度战在一起。
寒铁凤还是念及同门之义的，对着翻江蛟王天傲说，“师弟为何背信弃义，投身水寨，与同门为敌？”
“别问我，去问云龙师兄，我此番是要他们三人性命，我打不过你，把你留给云龙师兄。”
我不知翻江蛟这话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他口中的师兄应该就是另一位高手踏云龙。
寒铁凤未答，水霸王倒是尖着嗓子喊，“十兽庄的兄弟们，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了，干脆把姓梁的和地图留下，一起喝云龙兄弟的喜酒。”
我还是不知他话里话外什么意思，只知道他要我的命和地图，为了查府重托，我誓死守护。十兽庄这三人气得直咬牙，并不答话， 面对水霸王和翻江蛟的凌厉招式，都使出了看家本领。
翻江蛟看见白面骏左肩渗出不少血来，放下与他的对敌，直奔我而来，叶翔赶紧用弯刀拨开水霸王的刺来救我，我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能应付几招几式。可是我发现叶翔的腿功了得，他几腿踢飞了翻江蛟的两个月牙刺，然后用腿顶住他的脖子抵在墙上，“凤儿，你说怎么处置？”
寒铁凤把水霸王交给白面骏应对，走到翻江蛟面前，对叶翔说，“放了他……”
叶翔撤回腿，继续和喽啰混战，可是翻江蛟王天傲竟然捡起一根月牙刺，我以为他奔我而来，没想到他趁寒铁凤低头抹泪之际，竟把刺刺在自己身上，“我背叛师门该死，我打不过叶翔，抢不到地图，我用我的死去抵师傅的死，但是秦凤，云龙在等你……”
话未说完，翻江蛟站在墙边，慢慢地滑了下去，墙上多了一抹血印，“天傲……”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寒铁凤叫秦凤。再后来，我才知道翻江蛟最后一句话的双重意味。
不过，对翻江蛟自杀最震惊的还是水霸王，他本以为这个帮手会帮到底，没想到如此，一下他乱了阵脚，看着小喽啰也一个个倒下，他拼了，为了水寨，为了强掳的金银，为了得到地图后的重赏，他竟想以一敌三。可是他错了，他猛扑向白面骏的时候，被白面骏的双手钢叉叉死……我也错了，秦凤虽然手握寒铁笛，其实她尚未露杀机。
我帮着寒铁凤给叶翔和白面骏韦涛包了伤口，对他们来说，伤得并不重。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梁大人，请随我们回山庄，等候宇文将军，这里不安全。
万万没想到，原来等待我们的是另一场杀机。
我们急匆匆地走过水寨，回到十兽庄，晌午刚过，街上十分冷清，就连十兽庄大门内外也是一片安静，我以为帮派大抵都如此，但推开十兽庄大门时，竟发现庄主之位上不是绿麒麟。
（四）痴心妄想业无常
我叫云龙，擅使双刀，我功夫得益于师傅将兴起的伏虎拳独传于我。因为名字的原因，师傅赠与名号踏云龙，我非常喜欢这个名号，但我更喜欢的却是寒铁凤。
凤儿是我此生唯一钟爱的女子，我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杨柳堤岸，桃红柳绿，留下的是我和凤儿苦练武艺的身影，师兄弟们说，师傅最器重的是她和我。镇上的一位先生却说，我和凤儿是劫不是缘，我偏不信。
直到发现管家的儿子叶翔，也偷偷喜欢上凤儿，我按捺不住了。我和师弟追风豹、翻江蛟越走越近的时候，叶翔离凤儿也越来越近。
更令我生气的是，师傅问也不问，直接要把庄主之位传于三师兄。要么论资排辈，要么比武论高低。直接传给绿麒麟，师弟们都不服。三师兄人是好，从不用兵器，他和官场上人有往来，怎会打理好十兽庄？
我怒气冲天，翻江蛟和追风豹也为我鸣不平。追风豹是视我如亲哥哥一般的黑小子，他说无论如何，我到哪里他都追随，这一点我欣慰，要是凤儿也和黑豹一样就完美了。翻江蛟水上功夫了得，再加上同使用水路兵器的原因，竟然和水寨的水霸王成了朋友。
水霸王肖琨和他娘待我不薄，山庄的事使我一气之下和两个兄弟投奔了水寨，等我混出名堂再回来娶凤儿。师傅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我着实心痛。但一想到绿麒麟和叶翔，我恨。
水霸王总是带着翻江蛟沿河烧杀劫掠，我一般不理。他们抢回的姑娘我没一个看上眼，没人比得上凤儿在我心中的地位。如若生，我愿生生世世与凤儿在一起，如若死，我只愿为凤儿死。
虽说我从不参与水霸王的事，但在人家山寨住着，吃香喝辣的，总得为他做点什么。然而，春天机会就来了。对我来说，是一箭双雕的美事儿。
盗门梁家的后人到了我朝，摇身一变，成了公门中人，甚是稀奇，干起了递送消息的差事。听说梁雁云这次是给宇文将军送信，水霸王受人钱财指使要劫他。又听说绿麒麟就是梁雁云在聚马镇的内应，正中我下怀，劫了梁雁云，人、财归水寨，而我要的却是十兽庄之位、绿麒麟的命和凤儿的人……
凤儿说我城府深，水寨的人也夸我聪明。这次的计划就是我谋划的，我的计划是“调凤离山”。庄里只会剩下绿麒麟和金刚虎，还有什么也不会的柔弱金小妹。翻江蛟与水霸王在青松岭伏击梁雁云，我不无担心，一旦凤儿露出她的兵器，两人不是她的对手，何况还有个碍事的叶翔，所以我的人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带着黑豹和干娘领水寨喽啰杀进十兽庄，绿麒麟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他开门揖客之时误以为是梁雁云，哪想到是我。念在同门我不想杀他，可是他夺了我的庄主之位，再说，黑豹早就想与他比试了。
我只好先去对付金刚虎，这小子也是个难缠的家伙，天生神力，一旦被他抱住就难以脱身，多亏我双刀护体，顺着他的肩膀就砍了下去。
收了他的尸体，我就坐在绿麒麟的椅子上看热闹，黑豹和抡着铁棍的干娘打斗绿麒麟，这齐玉川果然功夫不弱，我正想上去帮忙，三支梅花镖依次射来，我反应快，躲了过去，紧接着又飞来三支，原来是金小妹，我不费吹灰之力双刀架她脖子上，叫喽啰押着，用来要挟凤儿和白面骏。
到底是绿麒麟老了，又到底是追风豹的拳快，三师兄一个没注意，被黑豹抓住拳，干娘一铁棍砸在了他的后背，嗡地一声闷响，绿麒麟竟然还能站住，可是嘴里流出了鲜血。我有心阻止，当看着偌大的宅院，想着我的凤儿，只有解决了绿麒麟，一切才是我的，我闭上眼睛，任凭铁棍又锤上了他的胸口，伴随着金小妹撕心裂肺的惨叫，我觉得一切都是我的了。
我命喽啰把其他十兽庄的小弟兄也解决掉，把庭院的血迹打扫干净，坐在庄主之位上候着凤儿归来，因为我知道翻江蛟够兄弟，他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害我心爱的凤儿。水霸王的生死我也不管了，若上天眷顾，十兽庄和水寨都是我的。
在椅子上还没坐太稳，大门仓啷啷的声音响起，果然是凤儿带着梁雁云归来，旁边是挂了彩的叶翔和白面骏。凤儿吃惊不小，梁雁云一脸茫然，叶翔恶狠狠的看着我，而白面骏却在极力搜寻绿麒麟和金小妹的踪影。
聪明的凤儿猜中了一切，她没想到我这么狠。她对韦涛说，“去救金小妹，这里交给我。”
我站了起来，“凤儿，交出姓梁的和地图，你我同享山庄和水寨。”凤儿不答。干娘醒悟过来，“莫非琨儿遭遇不测？”我对干娘说，“莫怕，杀了他们，凤儿也管你叫娘。”
我把衣服脱了下来，重重的甩在椅子上，露出了结实的胸膛，护心毛掩映下，刺的一条青凤栩栩如生，我故意显出来给凤儿看，顺便把双刀抽了出来，是要对付叶翔的，他的神腿怎能敌过我的双刀？
“云龙，你背叛师门，气死师傅，不思悔改，又来打扰我们平静地生活，害死三师兄，我不会跟你走的，死了心吧。”凤儿终于说话了，但是好狠。
“凤儿，叶翔除了眼大，个子高，哪点比我好？”
只见叶翔使劲拍拍胸膛，“良心比你正。”气得我举刀直奔叶翔，而干娘抡铁棍就砸凤儿的面门，凤儿掏出铁笛架住。此时白面骏已经从小喽啰手中救出金小妹，拉着梁雁云躲在一旁，可是他忽略了追风豹。拳势如风的黑豹对着韦涛掏心窝一抓，受伤的韦涛虽躲过几爪，难敌黑豹。凤儿虚晃一招，去救韦涛了，干娘也追着过去。
叶翔腿功不弱，我们同时看向凤儿之时，我一刀砍在他的后背。这一刀引凤儿露了杀机。凤儿一脚蹬在干娘肩头，又一脚踹上黑豹的快拳，把寒铁笛迅速交由左手，右手旋开了铁笛，抽出了寒光凛凛的长剑，这柄同门中人难得一见的剑一出，惊得梁雁云招风耳一扇，嘴巴大张，而干娘也倒退了几步。
我命追风豹勿伤秦凤，他就再追韦涛。凤儿几剑就把干娘打得连退几步，铁棍也挥舞不开。我胸口刚挨了叶翔一脚，凤儿却挥剑奔我而来。我看见了凤儿眼中带泪，我只是躲闪，并未举刀迎击，可是凤儿的剑却不停，我打出伏虎拳，一手抓住剑刃，一手抓住凤儿的手腕，剑浅浅的嵌在我手里，血流在了地上，伴着凤儿的泪……
我和凤儿就这样双目含泪僵持，我已没了退路。
干娘醒悟到肖琨毙命，不能人财两空，挥铁棍直奔愣着的梁雁云而去，鸡鸣狗盗的梁雁云像只大猿猴，闪躲得及时。叶翔脱出手来耗住干娘，腿上挨了一棍。那边白面骏还在苦斗追风豹，凤儿几番想抽剑又不忍心，凤儿松开手，拿着笛鞘去敌干娘的铁棍。当我看见凤儿看叶翔中棍之时，我手仿佛不再流血，流血的是心……
凤儿的声音已嘶哑，她要为十兽庄留后路，对着金小妹和白面骏，“涛儿，带小妹和梁大人躲起来……这里有我们。”于是她和叶翔背靠背同战干娘和黑豹。我有心去拦住白面骏三人，刚放下凤儿的剑，金小妹就射向我一支弩，我一甩头，他们三人就跑掉了。我没有去追，我知道凤儿不会放过我。
腿上中棍后的叶翔，出腿已不似疾风，又被黑豹掏了一爪，凤儿用她纤细的后背为叶翔挡了最后一抓，登时五个血指印就透出了青衣，我已不知该帮哪一面。凤儿扔掉了笛鞘，捡起我放下的笛剑，疯了一样猛刺干娘和黑豹，黑豹的前胸中了一剑，干娘的发髻也被挑开。干娘抡铁棍又去砸凤儿，我赶紧拿双刀跑过去，可是叶翔还是先我一步，用身体挡住了干娘的铁棍，鲜血从叶翔的口中喷了出来，凤儿去扶叶翔的功夫，干娘回旋的铁棍又扫到凤儿的头，血流上了凤儿白皙的脸，黑豹傻了似的还往前冲,凤儿一剑穿了黑豹的喉。
凤儿扶着叶翔迎风站立，对面是披头散发的干娘，还有不知所措的我。干娘说，“愣着干嘛，要抢要杀你快点。”
我才知道我错了，是我毁了十兽庄。我混战两人中间，当我的双刀砍向干娘，凤儿的绝技“刀剑双杀”也刺中了我。干娘倒下，我一手扶住剑，一手去抓凤儿的手，凤儿的衣襟已经被她的血和叶翔的血染红。
“凤儿，我的错，我毁了山庄，我不该不信算命先生的话……凤儿，若有来世，我情愿做你手中的剑……”
我倒下，叶翔和凤儿是否活命，梁雁云能否成功送图，十兽庄是否被白面骏重振，我已不知……
这正如聚马镇陈老先生所言：
十兽难盖累世缘，
大漠回肠剑翩翩，
龙凤飞旋冲冠怒，
凤翔九天续故渊。
看官如若不解诗中意味，请继续关注寰迷小梦叶飞飞的武侠小说《铁马银枪梦》系列。
（今天又换了一种风格来阐述我的武侠人物内心世界，以现代口语化长句和自述形式，无过多景色描写。以男二开头，男一结尾，再度书写铁马银枪梦中女一与男二的旷世奇缘，有梦、有情、有诗歌可看的江湖，岂不快哉？）
本文系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如有剽窃，专业制裁。
（文章构思来源于对另一位武侠演员的热爱，七八十年代的他，在一部经典老电影中胸膛刺青、手拿双刀的反面造型简直帅呆酷毙；而凤儿和叶翔虽改了名字，仍是铁马银枪梦系列武侠爱情小说中的那对经典，叶翔的神腿功是我小时候引发的写腿力脚力的情怀；百兽山庄之名来源于台湾好友为我们最钟爱的武侠小说写的第一续，里面有盛极一时的百兽山庄和山庄为珠宝失窃案经历的浩劫，碰巧里面也有凤翔府，迎合了凤儿和叶翔的名字。也可以说，我是把心中想写的三个的故事揉成一个。而关注过《铁马银枪梦》系列古代篇的读者自然知道，雁字辈的梁雁云，是我去年的《风雪夜归人》中梁千户的后人。始出于小同事小说《奇贼》，梁门中人盗亦有道，以盗见长……）
图/踏雪
图/月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