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宽,来南溪吧!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辆大众朝我疾驰而来。一时间刺眼的车灯,嘈杂的喇叭声瞬霄承上,我倒在地上。闭眼之前,我模糊的看到他朝我跑过来,万年的冰山脸上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我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我缓缓的睁开双眼,才发现苏叶已经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我动了动身体,果不其然,全身就跟被碾过一样的疼,不过还好,起码没有死,就是好事儿。
苏叶向来睡眠浅,我觉得我就轻轻动了一下,她便醒了。她看着我,睡眼朦胧的样子,让她就像是一个灵动的瓷娃娃,让人忍不住想要捏她的脸。
“你醒啦?”来不及伸个懒腰,她便猛地站了起来,却因为贫血差点倒了下来。
“你小心点儿”我嗔怪道,也略微期待的扫视了一遍病房,没有其他人,“白雨宽呢?”我刚想问。
苏叶仿佛就好像是我肚里的蛔虫一样,对我说到∶“你现在别跟我提白雨宽哈,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不懂事,你不知道怀孕九个月就应该在家养胎吗?还去参加婚礼,也就何以谦惯着你,由着你胡来。你不知道,你难产的时候,他在病房外差点疯了。如果不是我们劝着,他估计现在都还守在你旁边。”
“孩子?”我突然觉得我脑子都炸了,我不是才怀孕两个月吗?怎么突然就九个月了?但是看着苏叶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那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叶看着脸上隐隐的痛苦,还以为是她话说得太重了,便连忙改口,“诶,小曦,是我话说重了些,我道歉,但是你别这样啊,我有点慌。”
“叶子,现在是什么时候?”
“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年月日,告诉我。”
“2025年11月7号”
“我去参加谁的婚礼?”
“白……白雨宽……”
苏叶似乎是被我吓到了,回答问题都已经开始本能的卡壳。
“小曦,你没事儿吧?”
她摸了摸我的额头,有些紧张的问到。
“没事儿”我若有所思的躺了下来,正好看着提着热水的何以谦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瘦了很多,胡子也没刮,头发也没有洗。很憔悴也很让人心疼。
我将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搭在微闭的双眼上,疲倦的说一句∶“原来是这样啊!”
紧接着我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把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狠狠的刺向了我的心脏。
我感受到了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血液从我的心脏喷涌而出,就好像是山间的清泉一样,发出汩汩的响声。
除此以外,我还听到了热水瓶掉在地上的声音,苏叶的尖叫,以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以谦来到我的身边,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不多时他的眼泪已经大滴大滴的落在我的脸上,很烫,也很难受。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想要嘶吼,又唯恐吵到了我。几种情绪相互交织着,最后他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压回嗓子眼,但却又好像不甘心似的发出阵阵的低吼。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毛,他的脸,他的胡茬,以及他的唇。我知道他是在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只能轻搂着他的头,哄骗道∶“乖,没事了,没事了。”
“我去,你咋突然坐起来了?”
说这句话的是我的大学室友——李雯。
“终于回来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拿了手机便向阳台走去。她也没有在意,见我没啥问题以后,就继续玩儿起了开心消消乐。
我在阳台站了一会儿,回想起来了今天的事情,今天是2019年,我们一个寝室的人在一家民宿给一个室友过生,然后,我喝多了,睡着了。
也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人接起。
“喂,哪位?”
“白雨宽,志愿填在南溪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直到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挂了电话的时候,他才轻轻的回了一声。
“嗯,好。”
听到他的答复,我的嘴角微微的弯了一下。
“那我等你”我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