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札记（9）：军器监奇案

桑充国的《汴京新闻》终于还是办起来了。第一期五千份报纸一面世就被抢光。王安石拿着《汴京新闻》求见皇上时，皇上正在和石越讨论对策。皇上采用了石越的建议，由朝廷制定《皇宋出版敕令》来约束报纸等媒体，算是以官方的形式认可了报纸的存在。桑充国的尺度把握得极好，没有利用报纸去挑战新法或是朝廷。

朝堂之上，《保马法》和《市易法》草案再一次引发了新旧两党之间的激烈辩论。石越未参政前，从不公开表达对新法的看法，但他向皇上提出的《青苗法改良条例》被采纳，试行效果极好，已在全国推行。石越的态度实际上已经能够影响到新法的推行。这一次，石越上疏细述了保马法推行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弊端（根据后世历史学家研究成果总结的），王安石也认为有道理。

正当朝堂上陷入胶着时，使者送来王韶在西北取得重大军事胜利的消息。王韶是王安石推荐的人，在积贫积弱的北宋，军事上的胜利非常难得。这个消息对王安石来说如同雪中送炭，王安石请求皇上下令推行保马法、市易法和置将法，进一步巩固西北的胜利，并期取得更大的成果。石越知大势不可违，表示支持置将法，保马法需谨慎推行，市易法先在开封试行一年，再全国推行。出人意料的是，一向以执拗出名的王安石，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同意了石越的建议。

保马法、市易法通过两个多月后，一场针对石越和军器监的阴谋爆发了。

设立军器监原本是新党提出来的，结果却是沈括和孙固得了这个炙手可热的新职务。沈括是石越的人，孙固是皇帝旧臣，两个都不是新党分子。

军器监管财务的小吏曾守一上书揭露沈括、孙固玩忽职守，使军器监账目不清，卷宗不明，疑有情弊。皇帝命石越、蔡确、李定彻查此事。

军器监是新设的重要部门，账目不清，算不得大问题。在彻查时，石越的部下沈归田发现军器监关于震天雷火药配方的存档不翼而飞，才是大事。石越当机立断，将火药配方失窃一事告诉蔡确和李定。

皇上和王安石得知此事，都非常震惊。皇上更是震怒，沈括、孙固引咎辞职。蔡确当面弹劾石越荐人不明，石越被罚一年俸禄（白水潭风波中石越也被罚俸一年，等于要白白给皇帝多干两年活）。皇上命开封府陈绎（就是搞定白水潭案那个能吏）尽快破案，判军器监的差事则落到了守丧期满、正在返京路上的吕惠卿头上。

发现火药配方失窃时，石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所以他没有包庇沈括，而是直接把这件事捅上天。石越一度怀疑王安石，但是王安石对此事的反应，让他觉得并不是王所为。石越回府后向幕僚潘照临细述了事情经过，潘照临很快就推断出幕后主使是王安石的儿子王雱。

只是，连潘照临都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幕后推动者，是那个叫萧佑丹的契丹使者。王雱不过是落入他圈套的一颗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