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恋
北风呼呼地刮,雪花飘飘洒洒……
北方的冬天,着实的冷。
由于室内外温差的原因,玻璃窗上形成一层白濛濛的雾,积攒成圆滚滚的小水珠往下滑落。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只觉得外面泛着白光。
慵懒地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人早就醒了。刚想起床,可是脚刚伸出被窝外,感到一阵寒风吹进被窝,又忍不住缩了回来。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先向冷空气妥协。
可是外面明亮照人,又忍不住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看到外面果真是下雪了,心里就激动万分。立即穿好秋裤毛裤外面的裤子和衣服奔向雪景中。里三层外三层虽然臃肿了些,也活动不便,但是抵御严寒,却确实有效。
天空中雪花片片飘落,挥挥洒洒,像仙女散花。掉在头发上、衣服上、草地上。闭上眼睛可以听到雪花坠落的声音。仔细观察雪花,就会发现雪花真的是六角星的形状,每一片雪花都是一个六角星,都是一个精灵,它们有棱有角,都想来这世间一看究竟。我喜欢看冬天下雪的场景,鹅毛大雪,像柳絮纷飞,这是冬天送给人们最特别的礼物。
原野上,青色瓦片上,全都被雪绒覆盖成晶莹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穿上绒毛小靴子,在雪地里奔跑有嘎吱作响的声音,那是踩实雪凹陷的声音。雪也会粘在鞋底,越走越笨重。走几步,就要把鞋上的雪甩一下。躺在雪地里,再和白雪来个亲密的拥抱。
一片雪地里总有一个小捣蛋忍不住要踩上几串脚印,我就是那个捣蛋鬼的小可爱。踩出个小兔子、心的形状。或者用手指画出个爱心来,写上一句对白感慨。
远方的棕树,雪覆盖在它十指一样的叶子上,白色中隐约透出一抹微微绿色,雪堆得多了,还会哗啦哗啦地往下掉落。竹子也被雪压得抬不起头来,倒向屋檐这边,心里暗叹它的坚韧挺拔竟然成了纤细孱弱。
山顶的松柏就形成了对比,松林地里反倒没有雪,雪全被松树的针状松叶半空拦截了下来,像是盖上了一层厚实的棉花被。
远处的烟囱冒出了白烟,有人起来做早饭了。冬天早睡晚起,肚子里竟然有了咕噜噜的响声。我在家一向饭来张口,今天反而要给老妈帮忙。
淘了三遍米下锅,又去地里挑了一颗大白菜,地里的白菜倒是一反常态,比平时更加脆嫩可爱。白菜表面都被盖上一层雪衣,一个个像是抬着头的小脑袋,扒开一层里面层层绿叶包裹。
顺道拔了一个红萝卜,可以做一个凉拌萝卜丝。蘸上油泼辣子,混合香油、蒜酱,香辣开胃,冬日里的小美食。回去时手已经冻的红彤彤的,赶紧靠近火塘,找回知觉,烤了一会儿又喝一口米汤,这才暖和多了。
中午,老爸喜欢晒着太阳编些箩筐,老妈就喜欢烤着火,看着电视织毛衣。爷爷则闲不住要把院子里的雪扫走。我呢就喜欢出去到处溜达。
王豪是我们这个村子里的孩子王,一天到处瞎跑,找我和鹏仔出去玩,反正无事我就答应了。
后山上有个新建的水泥池子用来装自来水,池子上有个很大的圆桌,我们三人就占山为王。他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他提议我们一起玩炸金花,我说没有赌注不好玩。他就从地里找出一堆松果,一人好几个,作为赌本,我们玩的不亦乐乎。
我眼看着他得意的样子,赌本都全下下去了,心想他牌估计不小,我最讨厌看他赢牌时得意的样子。一个飞脚踢向他旁边的树,树上的雪掉得他满身都是,我牌一扔,看着他笑的乐不吱声。
他要报复我,摇我后面的松树,我说来就来嘛,他一摇,我去,这树上的雪都成了冰叉子,掉在我脖子里了,我冷打了个寒颤,赶紧掀了掀后背的衣服,他也乐坏了。
我说:“等会去我家吃火锅怎么样,家里菜挺多的,就是没有火锅底料了。”
王豪说:“我回去拿,我家有。”过了一会他就拿来了一包红99和一瓶老村长。鹏仔则从家里拿了些自家做的腊肠,和腊肉。
我帮老妈把菜搞好了,装在盘子里放到炉桌上。我们几个支棱上小锅,边烤火边吃着热气的火锅,王豪给我老爸和爷爷倒上酒,我们一起边吃边喝,喝的醉醺醺,吃的暖洋洋的,听着爷爷给我们讲他年轻时候的趣事。
所有季节里最美的不过冬天,冬天里最有滋味的,莫过和朋友亲人吃着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火锅,心里不免感叹,冬天真是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