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心 第二十二章 他的心疼
文/王金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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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他的心疼
华美本就已经鼻尖通红，见慧珠这副模样，便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握住了慧珠的手，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慧珠，我没事了，好好的。”
果然，这句话一说，慧珠便安静了下来。
华美咬了咬牙，站起了身来，快步走到了门外，心中却不是滋味。
前世的时候，她亲眼见着亲人惨死，自己也被做成了人彘。
上天给了她机会，让她重生了过来，可是她却竟然仍旧连身边的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好，她真是无能，无能！却还自以为能够改变前世的命运。
楚华美牙齿都在打着轻颤，眼睛通红。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险些让华美站不稳脚。
刚刚进门的燮心将一切纳入眼底，他低下眸子，将所有情绪隐藏了下去。
“公主不必伤心，那位姑娘不会有事的。”燮心轻声劝慰着。
楚华美抬起眼来，眼前有着氤氲雾气，却只瞧见燮心关切的脸。
她咬了咬唇，半晌，才开了口，轻声问道：“燮丞相，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是谁做的，可是我却无力阻止。”
她抬眸，眼泪盈眶，“我只能看着他们伤害我身边的人，伤害我的亲人，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逃。”
华美的声音已经因为哽咽而几近嘶哑。
燮心眉眼一动，眸光中带着几分深沉之色，半晌，声音才拔高了几分，带着淡淡地讽刺道：“哭有什么用？你对着刺客哭，他们就不会杀你了？”
燮心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若是你想要不受制于人，你为何不变得强大起来？谁要害你，杀了便是！谁要是敢动你亲近之人，你便让他生不如死。”
楚华美似乎被燮心骇人的脸色给吓住了，呆呆地望着燮心。
半晌，她才猛地跪在了燮心面前：“华美只是一个公主，能够做的实在是太有限了，求燮丞相帮帮我。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也想要强大起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燮心眸光更深了几分：“想要我帮你，代价可是不小的。”
华美一愣，只觉着燮心的这个笑容似乎有些奇怪，似乎带着几分阴冷，也带着几分算计。
华美突然想起，她似乎是忘了，忘了那些传言，说他手段十分阴狠毒辣，府中也总是死人，据闻他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只是这几次接触下来，华美却并未发现过他有什么不妥。唯有方才这个笑容，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只是华美心中早已经被恨意覆盖，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便连忙追问道：“燮丞相要什么代价？”
燮心的手在那轮椅上轻轻地敲了敲，才笑着道：“我一般不先说我想要什么，只是，代价不小，可是我也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可愿意？”
华美紧紧咬着唇，想了许久，脑中有千百个念头闪过，最后却都定格在了前世母后在武进明身下被侮辱致死的情形，额上隐隐有青筋暴起，华美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华美抬眸，开口道：“好，我愿意，求燮丞相帮我，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没有什么比看着母亲遭受侮辱而死，看着弟弟死去，被做成人彘代价更为深刻了。
“主子，属下已经找到了刺客，共三十多人，十人逃走，已经命人去追去了。二十多人已被处置，剩余头领两人，属下带回来了。”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燮心眸中闪过一抹暗色，抬起眼来望向楚华美：“公主，让你险些死在了雪地里，将你的宫女弄得满身是伤的人就在外面……”
华美咬了咬牙，眼睛通红，抬脚便猛地冲了出去。
院子中站着几人，其中两人被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了布团，左边的一个，胡须有些花白，脸上满是血迹，眼中也带着几分疲惫之色。右边一个是个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站着。
“呵，你们以为将老夫抓来，老夫就会告诉你们幕后指使之人吗？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他们让我抓了华美公主，卖到西城花巷中最为下贱的园子里去，还安排了许多乞丐来糟践她。老夫还想着，若是那华美公主长得好看，老夫先尝尝……”左边的老者声音有些嘶哑。
话还没有说完，华美便瞧见身边有一道亮光一闪而过，没入了那人的胸前。
那人猛地瞪大了眼。
他的眼中似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嘴长着，话还没有说完，便猛地倒了下去，胸前有血色晕染开来。
华美一怔，慌忙转过了头，便瞧见燮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眼中波澜不惊：“公主可瞧见了？对付这种人，一刻也不用犹豫，杀了便是。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燮心的脸色太过于平静，平静得让华美觉着有些可怕，只是望着地上那死去的人，和那雪上的红色，心中却忍不住泛起一抹快意。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华美紧咬着唇，眼中乍然迸出一抹亮光来。
自她重生以来，她一心想要报仇雪恨，可是却屡屡受挫，今天还险些丢了命，便是因为，她还不够狠。
哪怕是前世发生的一切那般惨烈，她也仍旧未曾想过要对淑妃母子三人下杀手，只一心想着要阻止，阻止赫王和武进明联手，阻止雅蔷和武坤元成亲。便是因为她这样留有余地，却让他们愈发的胆大妄为。
今日若是不是遇见了燮心，她只怕便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天烨，将剑捡回来。”燮心的声音淡淡地，染了几分漫不经心。
院子中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上前两步，猛地将那刺入了老者胸口的剑拔了出来，血喷了出来，在雪地上盛开出血色的花来。
黑衣男子将那剑放在手上，双手捧着走了过来，走到了华美和燮心的面前来。
燮心抬起眼来望向楚华美，他的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诡异：“华美公主，这个人的命，微臣交给公主处置了，公主，可千万不要让微臣失望，微臣从来不喜欢帮无能之辈。”
华美目光定定地落在那银色的剑上，手微微有些轻颤，却终是猛地伸出手来，将剑拿了起来。
华美面色雪白，紧握着手中的剑，愣愣地站着。
燮心皱眉：“华美公主还在犹豫什么？你没听见方才他们说的吗？他们可是想要将你卖到西城花巷之中，做最下贱的妓子。”
“方才华美公主可瞧见了，你那宫女身上那么多的伤痕，可全是他们伤的。”燮心的声音泛着冷。
想起慧珠满身血的模样，想起自己先前在雪地中冻僵了，动也动不得的模样，华美眼中满是恨意，快步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猛地便将剑扎进了他的胸口。
那中年男子眼中满是蔑视的神色，他直挺挺地站着。华美便又将剑拔了出来，猛地又扎了几下。
血溅了华美一身，华美紧紧闭上眼，眼前却仍旧弥漫开一抹血色来。
“我杀人了。”华美轻声喃喃着。
燮心看着华美有些摇摇欲坠的背影，眼中泛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来。
他的心庝！
半晌，他才道：“杀本应当杀之人，何过之有。有些人，你若下不去狠心杀他，日后他定会让你后悔。既然都知晓是后患，不如趁早拔除。”
华美点了点头，嘴唇轻颤着：“对，杀该杀之人，他该死，他们都该死。”
“天烨，将尸体处置了。”燮心吩咐着。
天烨连忙应了声，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便将那两具尸体拖了下去，只留下满地染了血色的雪。
“公主，外面冷，还是回屋吧！”燮心的面色恢复了温和，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屋中。
华美仍旧有些浑浑噩噩的，跟在苏远之身后走了进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燮心朝着天烨看了一眼：“第一次杀人总归是有些害怕的，习惯便好了，华美公主，先喝杯茶压压惊吧！”
天烨闻言，轻轻端着茶的手猛地一颤。
他险些将茶杯摔倒在地，习惯，这种事情，公子竟然也让人家习惯？
一道目光看了过来，天烨连忙将茶递给了华美：“公主请用茶。”
许是瞧着天烨在那儿有些碍眼了，燮心便又道：“华美公主的衣裳弄脏了，再去买件衣裳来。”天烨张了张嘴，看了看华美衣服上的血渍，终是应了下来：“是。”
天烨轻轻转身走到了门口，才又回过头来问道：“公子，要什么颜色的？”
燮心一怔，抬起眼来看了看仍旧失魂落魄的华美，沉默了片刻，才应道：“蓝色的吧！”
天烨瞪大了眼，看了看一脸漠然的燮心，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华美，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出了门，等走出了院子，天烨才自言自语地道：“蓝色？那不是公子最喜欢的颜色么？华美公主一个女孩子，穿什么蓝色？”
燮心瞧着楚华美稍稍回过神来，他才开了口道：“现在，我可以先借一些人手给你，一则暗中保护你，二则也可以听你的差遣。但是只有五个月的时间，五个月后，我就会将他们尽数撤走，这五个月，你得要培养出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