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字斋
2019-01-20 本文已影响24人
曹白丁
饮字斋
郑日奎的书房叫“醉书斋”。
这个人神道,看书都能修炼成怪物,这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古谚真不是穿凿附会。
煞有介事、不急不躁地诉说读书的醉态,醉得一塌糊涂,醉得神乎其神,醉得一路挂机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境界。我这个不好喝的人,都想整一壶五加皮,烧烧心,热热肝,更何况独喜刘伶饮的诸君。这不是气人吗?虽不及当垆的泼妇骂街,生非的流氓耍赖,越货的强盗亮刀,无厌的老吏装纯,可这人一旦有了文化,说出的话也能把人麻死。
还好,他没存心把人送进地狱,受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祸害,否则,我会递一纸诉状,把他告上法庭,不把他弄成植物人起不了坑,我就削发剃度上五台山!我很是不解,费了九牛二虎的气力,在空气里画个铁拐李的酒葫芦,就能让人醉,让人迷,让人痴,让人狂。这魔力,试问天下书为何物?叫人生死相许。
读着读着,就要收了凤尾,正要吐出“死便埋我”的豪言壮语来,说是迟,那是快,“文字饮”三字刺愣愣、活脱脱地蹦了出来,像精泄,像电闪,更像那个炸裂山体的野猴子,让我惊鸿一见重又恋入红尘。仿若天赐良缘,无巧那能成书,我这心就荡了,何不留下。明媒正娶是不行了,雇辆电动三驴子儿,看看夜黑风高,四街无人,接来便是,干了这一票偷香窃玉的勾当。
我虽无书室,委屈了以身相托的知己,自惭形秽已于事无补,那就自说自话,相由心生构筑间“饮字斋”来笑掉大牙又何妨!
我这人很傻很天真,但要分啥事。就查了度娘,“饮字斋”三字竟无人注册,不由放歌笑孔丘,起舞闪金星。
我只有一个念头:沐浴、更衣、斋戒、焚香、祷告。
干啥,玩行为艺术?不、不是的,这是铭感五内,虔诚致谢上苍五百年一遇的垂爱!
还有句话要说在头里:“别跟我抢,谁抢我跟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