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墨白 ...渊浅情深💗

【同人】墨白情可知(34)

2018-05-18  本文已影响1761人  f2e34d7f1289

        如愿 (一)

          真真啊,我从来都不知道昆仑虚有这么多规矩,你看看我这几日,当真是成了他墨渊的大总管了。折颜上神带着几分疲惫之色,捶着胳膊对他家小狐狸叨叨个没完。白真瞟了他几眼,歪嘴一笑说:你是墨渊兄长,这个时候不累着还能累着谁啊。不过说起来,这昆仑虚大婚规矩是多了些,互换生辰八字可以理解,怎么还要让你专门跑一趟定什么禁制日,我们青丘的禁制日关昆仑虚什么事啊?

      折颜意味深长的望着天空说:真真啊真真,你到底是太年轻不经事啊。问清楚你们青丘的禁制日,是防止小五以后拌嘴回娘家啊。你们青丘一到禁制日,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白真瞪大了眼睛连连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我们家小五真是被吃定了。

      大婚前一夜,月色静谧,树影斑驳,墨渊从大殿走到落霞阁,将他的小十七的点点滴滴细细回忆了一遍,这一路有太多不可置信、怦然心动、恋恋不舍和生死相随。最初的那只一脸不以为然的“野狐狸”,腹诽着他是个“小白脸”的小徒弟,已如那一树繁花为他盛放。推开落霞阁的门,满室红纱幔帐,墨渊在榻上坐下,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红色锦垫,缓缓抬头,望见了窗外那一轮月色,一双明眸墨色如渊。

      此时的白浅坐在房中轻理长发,透过妆镜她含笑看着衣架上的嫁衣,正红色婵丝纱裙,阿娘和嫂子们在细细打理着。白浅放下玉梳,走到狐狸洞前,望着大泽上的圆月,闭上眼再一次感受着青丘的一切。狐后寻着白浅,借着月光,看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女儿,明日,她将带着满心的欢喜和幸福跟随她曾付与生死的男人一起走入另一段共同期盼的生活。狐后轻轻抚着白浅的长发,白浅转过身握住娘亲的手,狐后也是满眼的欣慰,可也有不舍,不禁泪光莹莹对女儿说:小五,兜兜转转你终于能嫁给心仪之人了,阿娘盼着从此以后你便没有那些心神不安的日子。白浅慢慢拉起娘亲的手贴上自己的面庞有些哽咽着说:阿娘放心,有师父护着。白浅拥住娘亲望着那圆月说:这是我从未有过的安心,阿娘,你们都在,真好。

      两个人,两颗心,同一轮明月,那曾经的风云雨雪荡涤了岁月的阻碍,一个清朗天地徐徐展开。

      天族下界仙山的一处宫殿内,天君夜华一身玄衣缓缓推门而入,他的母妃乐胥娘娘从寝殿内走出,面带慈祥微笑,拉住夜华的手说: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夜华双眼紧盯着内殿说:再过来看看。边说着,母子二人一起来到内殿,挑开围帐,只见床上趟着一位紫色衣裙的仙女,光洁的皮肤,身形曼妙,额间一点红。夜华看着那仙女说:母妃辛苦了,明日我便闭关,一切有劳母妃费心。乐胥拍拍夜华的手说:放心闭关,母妃定会做好,等着你出关那日,我天族也能出一位上神君王。

      夜华依然盯着那紫衣仙女说:不历经一番磨难,怎能服众?他墨渊能许她一个清朗天地,同为父神之子,我夜华也敢与天道争上一争。

      乐胥欣然一笑说:曾经,我认为那白浅是你的劫数,如今母妃也认为是劫数也是变数,我儿历过了便能所向披靡,待他日大成,我也定要将那白浅亲手送上你的榻。

      如愿(二)

      十月初十,秋高气爽,硕果累累,祥云锦簇。从昆仑虚到青丘东荒,一大早便挤了大小各路神仙,墨渊上神与青丘白浅帝君的大日子,四海八荒无仙不知。墨渊那一向低调的性子,今日也一如既往,迎亲队伍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十五位弟子,打头有兄长折颜和东华帝君。没错,就这么一队人,可引来的声势却浩大,百只彩鸟相随,七彩祥云铺满天,没有鸾车神兽,也没有百仙开路。

      沿途的神仙们纷纷表示不解,父神嫡子、掌乐司战之神的大婚啊,怎得如此轻装上阵?就在众仙嘀咕之时,昆仑虚山脚下迎亲队伍走近,新郎墨渊上神,头戴红宝石束发冠,两条红纱飘带迎风翻飞,身着暗龙纹红纱礼服,窄袖外袍,一贯的利落着装,只是这没有金丝银线的正红色礼服衬得这位战神身姿挺拔,容光焕发,那嘴角挂着的一抹幸福的笑意,天地无他物。众仙内的女仙们都想黯然泪拭,如此伟岸好男儿啊,今生无缘,万世不遇。

      东华瞟了瞟仙群,不屑一笑说:你还说要低调,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径自跑到青丘迎亲,什么规矩你都不顾了。折颜摸着胸前的蝴蝶结呵呵笑着说:他的路子什么时候正常过?墨渊心情大好,全然不在意身边二位的调侃,暗自催动仙法向青丘奔去。

      青丘狐狸洞内,狐后领着一群女眷前后忙活着,原本无事可做的白浅被众人这前后忙活的场面也影响得心里打鼓。心思已不在狐狸洞内了,坐立不安,即盼着墨渊来,又有些胆怯了。白凤九在一旁拿着一张红纸结结巴巴的背着,时不时拍拍小心口。

      阿娘已将白浅的一头长发高高挽起,小心仔细的拿出那支水晶桃花簪为白浅簪上,又用婵纱飘带结成一个同心结绑入白浅发髻后。众人看着镜子里的姣美容颜移不开眼。四哥白真走近了上下瞧了瞧说:嗯,你这岁数还能为墨渊撑起这般门面也实属不易啊。刚要伸出手捏捏白浅的小脸,被狐后一巴掌打下来,推搡着说:你妹妹的大日子别添乱,快去外面帮你阿爹去。白真撇嘴一乐说:我阿爹也真够折腾,什么过五关斩六将的把戏都搬出来了,惹急了他那战神女婿,咱这小狐狸都别想回娘家了。

      白浅捂嘴笑着,大嫂和二嫂走过来扶起她,仔细为她换上新婚礼服。一遍又一遍的检查下来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狐后安下心来,喝着茶。

      外面钟声响彻云霄,狐狸洞内霎时安静下来,迷谷跑进来结巴着说:来,来了!迎亲队伍来了!白浅双手紧握,紧张的看看阿娘,阿娘笑着说:急什么,还有好戏等着呢,咱们先喝喝茶,吃吃枇杷,等女婿那忙活完了,咱们都到昆仑虚喝喜酒去!洞府内一阵高亢欢呼。

      青丘东荒山清水秀,大婚迎亲场面甚是喜庆,白止领着四个儿子并一孙女等着。待墨渊的迎亲队伍走近,白止不满的看了看说:连个仪仗队伍都没有,贤婿还真是节俭。墨渊拱手一笑说:是狐帝大度,若按青丘礼俗,只我墨渊一人足已。众人大笑起来,白止无话可接,只得尴尬陪笑。

      白浅的大哥走上前对墨渊拱手一礼道:墨渊上神,得罪了,想娶小妹还需过几关。说着用仙法幻出两面赤红铜鼓和一把弓箭。白曦将弓箭交与墨渊,白止幻出一条红色绸带交与大弟子叠风说:我九尾狐族历来耳朵最灵敏,虽不好战但武艺也都没丢过,既然贤婿贵为战神,那便让我青丘的狐狸们开开眼。先将你的双眼蒙上,由我大儿子随意抛出一枚夜明珠击打铜鼓,请贤婿在三丈开外开弓射其鼓,夜明珠击打在哪,箭便要射在哪。两个鼓,好事成双嘛。

      墨渊点点头,叠风为师父蒙上双眼,墨渊接过弓箭,搭上一支箭撑开弓,开弓的气势英气逼人,引来一片赞叹之声。迷谷洞里洞外的跑着,白浅很是焦急,从未见过师父开弓射箭的英姿,亏了,着实亏了。

      白曦一连几颗夜明珠抛出,墨渊屏气凝神,几支箭发出均稳稳射中,且将铜鼓射穿,上神之力,让众人心服口服。

      这第一关算是过了,白止一挥手,撤下鼓阵,队伍朝狐狸洞走近了些。接下来是二哥白奕出阵,仅与墨渊虚虚比划了几招,白止看着直吹胡子,这放水放得太明显。

      迎亲队伍离狐狸洞越来越近,三哥白颀风流倜傥,这关卡设置的也很是风雅:对对子。只见白颀一拍手,白凤九面带羞涩微笑缓步而出,来到墨渊面前,顺便偷偷瞄了瞄东华,白奕在旁边清了清嗓子。白颀笑着说:我青丘灵气汇聚,人才济济,对诗做赋也是少不了的。东华往前走了一步说:别光顾着显摆他一人,带本君一起如何?

      众人起哄,白凤九十分欢快的展开张红锦帛高声念到:一岭桃花红锦绣。

      东华四平八稳的微笑道:万盏银灯引玉人。

      四下里一片赞叹之声,白凤九抿着小嘴一脸崇拜的望着东华傻笑。东华伸出手摸摸小凤九的头宠溺的眼神说:本君也给小殿下出个应景的对子如何?墨渊和折颜看看白奕有些阴沉的脸,齐齐说到:甚是风雅。东华望了望,低头对说:琴韵谱成同梦语。白凤九张着嘴巴不知如何对答,看看爷爷,再看看众位叔叔,小声嘀咕:装什么风雅对对子,这下好了,没一个人对得上。折颜最识趣,上前一步说:还是我来帮一下小殿下吧。白凤九立马喜笑颜开的说:还是老凤凰善解人意啊。折颜得意的瞪了一眼白奕说:灯花笑对含羞人。墨渊抿嘴忍着没笑出声,东华含情脉脉的看着凤九。

      迷谷在旁边没听懂也没记住,只挠挠头进狐狸洞传话说:三哥的对子没拦住,东华帝君的对子让折颜对上了,可二哥却黑了脸,折颜上神这是移情别恋了?白浅听后一口茶喷出来。

      最后一关了,四哥白真一次排开五个杯子对墨渊说:都到了洞口了,我也就不难为妹夫了,这五杯酸甜苦辣咸的五味酒还望妹夫饮下,夫妻情谊绵长,五味俱全也算是活色生香,多姿多彩。白止颇为满意,连声道好。折颜不放心的上前闻闻,对白真说:真真,你可别不厚道啊,你这酒里没加料吧,可别耽误了我兄弟的洞房花烛。

      众人大笑起来,墨渊很是沉稳,微笑着将五味酒依次饮下。折颜在一旁看着白止不怀好意的神情颇有些洋洋得意劲,他稍稍拉过墨渊的手腕把了把脉方才放下心来。

      墨渊此时有些没有耐心,冲白止拱手一礼说:吉时已到,人我要带走了。白止白了他一眼,嘴上絮叨着:猴急什么。说着冲迷谷摆摆手说:请你姑姑出来吧,女婿来抢人了。迷谷得了令赶紧奔进狐狸洞。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下,只见洞口仙泽涌动,一阵阵幽幽桃花香沁来,墨渊期盼的新娘在娘家人的簇拥下缓缓移步走来,交领右衽衫,双鬟发髻,盈盈广袖,衣带飘飞,灵动飘逸,美轮美奂。

      白浅有些局促,墨渊深深沉醉。狐后好奇的张望了一下,对墨渊说:怎么不见鸾车?贤婿打算让我们小五走到昆仑虚吗?一语出,围观众仙也跟着嘀咕起来。墨渊走上前冲白浅明媚一笑,突然将白浅打横抱起!在众人惊呼下,墨渊脚步稳健的走出,白浅红了脸搂紧了墨渊小声说:师父怎如此高调?墨渊紧了紧手在白浅耳边轻语:还是你懂我。

      迎亲队伍并白止一家踏上祥云向昆仑虚走去。沿途观礼的众仙尤其是众女仙真是羡慕极了白浅,战神墨渊,万万年不近女色,却在大婚当日不用鸾车,亲自将小媳妇抱在怀中,颇有一路招摇的意味。东华在一旁撇撇嘴说:不就是娶了位漂亮媳妇嘛,生怕被抢了似的。这石头帝君嘴上调侃着,可长袖里的大手却紧紧拉着他身边的小凤九。

      墨渊低头看着怀里的新娘,娇艳欲滴的红唇,含嗔带笑的眉眼令他心驰神往,墨渊用低沉且磁性的声音娓娓说着:十七,当年一把玉清昆仑扇定下你我师徒缘分,两万年间我对你悉心呵护,情意漫延。自东皇钟之后的七万年间你为我剜心取血,我为你在黑暗中拼凑元神。自我归来,我本下定决心成全你与夜华的三世情缘,只要你安心,我便甘心守护。天道眷顾,你终于心属于我,这便你我是真正的情缘。

      字字句句嵌入白浅的心扉,原本有些喧闹的迎亲队伍此时也骤然安静下来,明明只是说给他二人的话,却好似回荡在天地之间,白浅闭上眼,仿佛过去那几万年的一幕幕在眼前心头,她流下清泪对墨渊说:师父你从来不喜多费口舌,今日竟也说了这一路情话。墨渊贴近白浅爱惜的说:因为是你。

      在队伍中的折颜猛然侧目望见观礼仙群中有一紫衣女仙,紫纱半遮面,一双明眸带着些许忧愁,她只站着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开。折颜心下暗自琢磨着:那眉眼怎如此熟悉?

      这一路的璀璨明媚,红云相随,彩鸟啼鸣不绝于耳,虽然没有盛大吹鼓队伍,可这清风鸟鸣山泉水流之音是如此轻快婉转。到了昆仑虚山脚下,今日山门大开,广迎各路神仙。墨渊小心放下白浅,二人赤足走入铺有五谷、五花、五羽的路,最后在一处祭坛停下,墨渊握紧了白浅的手,众人屏退两边,一对新人缓缓登上高台,墨渊告诉白浅这是告祭父神母神的仪式,二人用指血在婚书写上名字,墨渊用仙法将婚书祭天。

      东华放音天地,二人在高台三式叩拜,第三拜后,高台上空彩鸟密密盘旋,点点金辉落于二人身上,白浅只觉周身发热,全身仙泽聚现,那仙泽竟也成了金色。墨渊抱着白浅走下高台,边走边说:看来父神母神真心喜欢你这位儿媳妇。白浅听完小脸微红。

      众人又来到大殿,喜庆的大殿人满为患,墨渊将白止夫妇迎于首座,白止直到这时才感到内心不安,连声推却说:既然礼已成,就不用走这些过场了,不合适不合适。东华笑笑说:你想多了,你女婿想客气客气,你就权当沾沾新人喜气了。

      五师兄拿来一个红色席垫放在白浅脚下,胭脂扶住白浅跪下,而墨渊则站在旁边并未行新婿之礼,只对着白止夫妇拱手抱拳。白浅三拜过后,墨渊递过一杯茶给白止,这新女婿见礼就算大成了。

      一套流水仪式下来,天色已近黄昏,外面红霞满天,煞是好看。白浅被胭脂扶到新房内,墨渊留在大殿对酒宾朋。推杯换盏间,白止小声对折颜嘀咕:刚才墨渊怎么不拜我这个老丈人?我女儿都跪了,他不跪,这是什么规矩。折颜凤目圆瞪说:这可是大规矩,虽然你是墨渊岳丈,但墨渊身份尊贵,他若真跪了,你能被天雷劈得外焦里嫩信不信?白止不自在的捏了捏胡子,陪笑着说:也是也是啊。

      灵宝天尊对旁边的连宋说:弟子多就是好啊,这个时候就看出来师徒同心了。连宋扇着扇子哈哈大笑看着忙前忙后为墨渊挡酒的弟子们。

      大弟子叠风双眉紧皱对旁边端着酒杯舌头已打结的子阑说:我原以为师父多年不给任何神仙面子,不赴会也不接帖子,这婚宴酒局也就走个过场,没成想啊,咱师父果然名声在外,人缘竟有这么好。子阑晃着脑袋嘿嘿一笑说:你没注意吗?上前灌酒的都是些青年才俊吗?叠风眯起眼很是认同的点点头,忽然又转过头问子阑:十七那边安排好没?别冷落了。子阑拍拍胸脯说:我叫胭脂安排着呢。说完冲叠风诡笑着。

      白浅走入新房,那满眼的喜庆红纱帐似乎满溢着新娘的羞涩。房内红烛摇曳,胭脂稍稍燃起了暖房香后,端来一盘点心喂白浅吃下,紧接着又拿出一套红纱寝衣推着白浅去房后的温泉池沐浴。

      看着白浅入水后,胭脂放心的退出,不敢耽误,赶紧赶到大殿,寻到子阑小声耳语。子阑一阵阵的不怀好意的笑着,叫来大师兄和二师兄,最后几人撺掇大师兄找东华帝君,主持新郎入洞房。东华难得的爽快,大声呼喊:墨渊快入洞房,小媳妇准备沐浴就寝了!子阑几人下巴差点惊掉,战战兢兢的偷瞄着师尊些许微红不自在的脸。殿内众人哄堂大笑,直嚷着要闹洞房,子阑急了,赶紧站出来摆平场面说:昆仑虚还有我师父亲酿的美酒,众位仙家只此一次机会,错过可惜了啊!众人看看新郎有些阴沉的脸,警醒着这可是昆仑虚啊,战神能忍着不把他们丢回去已是给足面子,遂无人再敢要闹洞房,乖乖等着美酒。

      墨渊走时很是满意的看了看子阑,拍了拍他的肩膀。子阑得意的晃着脑袋,看看旁边的二师兄,眼珠子一转,往事涌上心头……

      墨渊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来到落霞阁,在房外看着屋内红烛倩影,不觉心头暖意融融。他轻推房门而入,却没有看到新娘,寻着水声来到温泉处,刚好一幅令人心醉的美人出浴。白浅被惊吓了,赶紧慌乱的拿起胭脂准备的红纱寝衣往身上穿,奇怪的是这寝衣竟然自己迎上白浅罩在身上穿好了,白浅低头暗暗埋怨胭脂:这是什么寝衣啊,省料子吗?如此透明。那件寝衣的确精妙,白浅穿着它胸前风光若隐若现,纱衣迎合着白浅玲珑有致的身形,整件衣服半隐半现。

      白浅慌张的双手不知该挡哪,此刻那暖房香气萦绕,墨渊只觉得体内热浪上涌,他有些迷离的看着她的小十七,烛光中如此姣美,未干的水珠在她的长睫毛上闪烁,樱红的唇瓣,微红的小脸,白浅整个人如薄雾中刚刚盛开的小花,香气幽幽,只为他一人绽放。墨渊一步步走进,白浅看着他灼热的目光,俊美的面庞竟也有些看痴了神。墨渊的手掌有些许湿润又带着火热,他将白浅紧紧拥入怀中,整个人滚烫的贴着她。白浅又一次嗅到了墨渊磅礴的情欲味道。今日不同,大不相同,她是他的新娘,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

      墨渊已抑制不住体内的火焰,他气息急促,托起白浅的脸重重吻入,二人不说一句话,情浓似火的用拥吻倾诉着。

      子阑拉着脚步已不稳的长衫,拖到落霞阁,对长衫说:二师兄,师父对我们弟子没得说是不是?长衫重重点头说:再生父母。子阑佯装打酒嗝,大着舌头说:咱师父和十七走到今天不容易,我更心疼咱师父,如今二人成了亲这是最圆满的,可我担心呀。说着小拳头捶胸,长衫不解的问:师弟你担心啥?子阑呕吐了一阵,顺了顺气说:之前啊,我让胭脂试探了下十七,你也知道,十七满脑子一根筋,光想着要为师父尽孝道。咱师父虽然不近女色,但如今和十七成了亲,怎么可能还不近女色?那傻十七,虽然嘴上说与师父情深意切,可心里依然别扭着,至今干晾着师父,唉!愁人啊。长衫瞪大了眼睛想了一会,一拍手着急的说:这可不行!你别说啊,十七真有可能做傻事,那师父还不委屈坏了。子阑又装呕吐了一阵说:哎呀,我酒喝得太多,撑不住了,师兄,你去跟十七好好说说,别老一根筋,师父不容易,不容易啊!说完又吐上了。长衫挠挠头说:师父这会在里面,我怎么和十七说啊?子阑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刚刚看到师父又被老岳丈拉住说话呢,十七在屋里呢,你快去嘱咐几句吧,说完了赶紧回啊。

      长衫一捶手,下定决心,定要好好嘱咐一下这个不着调的十七,抬腿向新房走去。

      房内墨渊与白浅二人已情动不已,墨渊将白浅抱起,放入榻上,双手撑在白浅身侧,白浅似乎对突然停下动作的墨渊有些小情绪,眯着眼撅起小嘴,双手环绕住墨渊的脖颈,使劲往自己怀里带,墨渊轻笑一声,一个仙法灭了大半烛火,一只手热热的寻着白浅的衣带。摩挲了一会,墨渊皱起眉,这轻纱寝衣像是长在白浅身上一般,没有一根衣带,严丝合缝!墨渊从来都是个稳重的性子,眼下这情形,只让他隔着朦胧寝衣体会秀色可餐?墨渊从未打过败仗,逍遥道修得精进的他现下已被这寝衣彻底激怒。他重重揉着寝衣,刚要催动仙力,只听屋外一个刺耳声音炸开:十七!师兄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白浅从来没有见过墨渊红着眼像要吃人的样子,惊叹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一道亮瞎眼的金光从墨渊手掌飞出,只听得屋外一声由近及远的惨叫,划破夜空。子阑躲在树后,看着被师父仙法打飞出去的长衫,爽心一笑说:师兄啊,没让你给神兽搓澡真是师父偏心你啊!

      墨渊回过头,压住白浅,在她耳边轻声说:这衣服怎么解?白浅晓得了,这是胭脂搞的鬼,嘿嘿一笑,一只柔软小手轻揉着墨渊的脖子说:师父今日当真是被喜酒灌晕了头?怎么拿一件小小寝衣没有办法了?

      白浅虽然已十四万岁,但对于男人,她还确实是少根筋,尤其对墨渊这样的男人,此时此刻,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应该软语温存好生宽慰。我们白浅上神啊,暴风雨前的一抹浅笑,是对她的一种警告,可她全然不知,沉浸在自己的舒心当中。墨渊双眼如墨漆黑,身上金光骤现,一只大手按在白浅胸口,白浅只觉周身一凉,寝衣瞬间幻化成星星点点。

      那一夜颠倒起伏,一重又一重的仙障将落霞阁密密包裹。墨渊毫不怜香惜玉,白浅万分悔恨,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师兄们贡献的“典藏级”话本子被她这夫君细细研读了。从温泉到床榻,墨渊告诉她:十七,你是解药。

      如愿(三)

      小五最近经常这样吗?白真和叠风从昆仑虚莲池处走出来,他边走边问着。叠风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十七与师父成婚都大半年了,以前她也贪睡,却也没这么贪睡。

      白真和叠风刚在大殿落座,只见墨渊带着子阑回来了。一番寒暄客套后,墨渊嘱咐子阑叫白浅来大殿商量事情。子阑在凉亭外看到晃着脑袋打瞌睡的白浅又使了个鬼主意,只见他稍稍站定,清了清嗓子,大喊一声:师娘!白浅一个激灵坐直了,脸上全是惊恐。子阑哈哈大笑道:我说你啊,有点出息行不行?都嫁到昆仑虚这么久了,怎么还听不得这个两字呢?看你这一副体力不济的小样。哦!十七啊,是不是师父新婚劲还没过去呢?

      白浅听不得“师娘”二字还真的又是因为子阑。大婚第二天,白浅整个晚上几乎没睡觉,原本墨渊并不在意那些虚礼,可弟子们却比他这个师父还守礼,尤其是子阑,非要给师娘请安敬茶。当时,墨渊半搂半抱的将他的新婚小媳妇安置在殿中首座旁,又拿起一杯温好的茶喂白浅喝。白浅迷迷糊糊的刚喝一口,就听到殿中齐刷刷响亮亮的声音:拜见师娘!紧接着扑通一声,白浅刚进嘴的一口茶受惊吓过度的喷了出去。

      至此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日,白浅都想绕着她这些师兄们走,就怕听到“师娘”二字。

      从心有余悸的回忆中爬出来的白浅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青苹果向子阑狠狠丢过去。

      子阑半推半踹的将他的“师娘”请了出来,白浅见到墨渊方才显出些许精神,笑盈盈的拉着墨渊的衣袖小声说:师父这么早就回来了。说完,迷糊着吧嗒着嘴往墨渊身上一靠,继续瞌睡起来。

      似他二人这副蜜里调油的样子,昆仑虚之人也是司空见惯了,最近尤甚。白真看着心里有点犯嘀咕,还是叫毕方把折颜带了过来。折颜的手刚搭上白浅的脉,便惊讶的抬头看着墨渊,又低头认真把了把脉确认了一遍。他把墨渊拉到一旁,凑近了小声说着。过了一会,只见墨渊身形僵了一僵,紧皱起眉,走回大殿,一把将瞌睡的白浅抱起向寝殿走去。

      寝殿内,墨渊轻轻拍醒了白浅,渡了些仙气,白浅觉得清醒凉快了许多。墨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吻了吻她的额角在她耳边说:十七,我们有孩子了。白浅惊讶的看着墨渊,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心跳都漏了节奏,她慢慢贴住墨渊的胸膛,鼻子酸着说:师父,我们成婚才半年,就有孩子了?可是真的?墨渊搂紧了她笑着说:折颜看过了。墨渊满眼的笑意,虽然语气如常,可他还是极力压制着心里的欢喜和不知所措,他将这种情感都化作了温柔的拥抱给了白浅。

      这样的温情时刻,二人都沉浸其中,白浅也紧紧抱着墨渊,他们俩都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折颜嘀嘀咕咕的和白真叠风径直闯入墨渊的寝殿,三人一进门,看到榻上的两个人,整齐的尴尬起来,叠风扭头摸着门框,白真抬头望着门框,折颜则笑嘻嘻的盯着看。白浅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墨渊,折颜一背手厚着脸皮说:好了好了,要亲亲我我也等一会吧,我这有重要的事要叮嘱你们,尤其是你,小五。

      白浅撅着嘴说:你比那凡间的老妈子还啰嗦。墨渊突然想起什么马上向折颜问道:她近日如此瞌睡,可有碍?折颜看了看白真和叠风,使了个眼色,那二人识趣的走开了。折颜继续说:确实有,小五此番怀的应是双生儿,男女还看不出,但有一点我敢肯定,此胎内定有一胎是应龙。白浅不解的说:师父原身是应龙,孩子是应龙也没错啊。墨渊皱着眉摇摇头说:我原身是龙,只因父神母神修为高深所以我天生修为也就高,后天加之勤修才修成的应龙。

      白浅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肚子说:这么说,这两小东西不用修炼,捡了咱俩的便宜就成应龙了?墨渊理了理她的头发笑着说:大概是这样。折颜叹了口气说:小五,你别高兴太早,我和墨渊担心,你番怀孕会很是辛苦啊。白浅拍拍小肚子,勾了一下墨渊的下巴得意的说:哪有怀孕不辛苦的,放心,我就待在昆仑虚哪都不去,每天吃好喝好,给师父生两个白胖孩子。说完捂嘴低头笑着。墨渊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天真”小媳妇。折颜摇摇头说:小五,你忘了你师父之前的魔气了?你师父因着你身上的真气而化解了自身的魔气,可你这肚子里的小东西却也带着魔气。墨渊说让你将当初从大罗菩萨那带回来的净化丹药服下。可我也不确定那丹药是不是真的能净化。

      白浅心一紧,咬了咬牙说:要不先吃了试试,若无效,我……。墨渊没等白浅说完打断说:你先服下,若无效,我自有办法。

      折颜临走前又细细嘱咐了白浅一遍,什么尽量保持清醒,白天能不睡就不睡,还咬了咬牙着重交代:别和你师父太腻着,保持点距离。白浅这回脑子明白了,折颜刚走,她便神神叨叨的收拾着搬到了自己原来司音时的房间,离师父的寝殿不算近也不算远。

      墨渊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皱着眉看着她忙里忙外。“分居”的第一个晚上,白浅经过一个白天的折腾早早便睡了,墨渊却辗转难眠,他万分心疼白浅,神仙仙体与凡人不同,怀孕生子要历经三年,想想那漫长的三年,是否能平安如愿都不好说。成婚、育子,这些若换做是别的夫妻,自然是平安喜乐的事。但他与白浅不同,成婚尚且坎坷万分,育子更是一道坎。

      窗外夜色沉静,周遭一切都如墨渊一样在思虑什么。叠风和几个师弟也是睡不着,围在一起,翻着上古卷轴,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

        墨渊在寝殿内燃起檀香,双手按在琴上,望着榻旁花瓶里白浅为他折的桃花,想起很久以前,那个小司音每日蹦哒着为他换桃花,有时还调皮的在他弹琴时往他琴上扔花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美好。墨渊想着,不自觉微微笑了。他随意拨弄着琴弦,未弹出一个曲子,叹了口气,推开琴,起身走到白浅房内,推开门,看见榻上的她,睡得沉沉,月光穿过半开的窗,洒在她身上,她手里抓着墨渊的一件深蓝色外袍,小脸枕着。墨渊蹙着眉,静静地望了许久。

      墨渊还是将白浅抱回了自己的寝殿,他半倚着床榻,搂着白浅,望着窗外凝思了一夜,漫长的一夜。

      如愿(四)

      万事轮回,玄妙相通,似是业障,岂不知是场修行。

      因着白浅怀有身孕不能远行,白止夫妇提出送阿离去西方大罗菩萨处,白浅纵然万般不舍,但当初已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墨渊深知白浅此时内心的不舍与焦急,二话没说安排好一切,与白止夫妇一起送阿离,还特意找来折颜和凤九照顾白浅。

      期间折颜想起墨渊临行前交代的那些镇守各族的神兽的事,带着伏羲琴逐个查看了一番。在天族下界仙山的公界处见到了连宋三殿下。如今的连宋自请管理下界仙山,实则也是躲清闲。不过,连宋却告诉折颜一件秘辛。

        夜华闭关半年,出关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大罗菩萨那想见见阿离,几日等待恳求,却没能如愿,菩萨不让见,只将夜华请到了大罗殿后的莲池旁,告诉夜华:缘起自有缘尽时,白浅当初能入得了殿,是因为她的执念,她与墨渊一样,他们的执念超出生死化为大义。夜华君若始终参不透,放不下,你的执念便是你的业障。我本为参禅之人,不理他人事,但冲着阿离的面子,好言相劝。你的事,我看得通透。

      折颜好奇问连宋,夜华有什么事被菩萨知道了。连宋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只看到乐胥身边多了一位美佳人,不会说话。夜华出关后多次去见那位美人。近来乐胥神志常常不清醒,药王看了多次也看不出什么,说也奇怪,乐胥病得这么重,也不见夜华将她接回天宫,只将那美人带回了天宫。入宫那天,大家都好奇的围观了一下,确实是位紫衣冷美人。

      折颜不禁一身冷汗,按照连宋的描述,那女子的确是墨渊大婚之日他见到过的女子。连宋还告诉折颜,夜华与素锦族和奢比尸族联络密切,更与两族互相推荐青年才俊,参与三族事务。

      连宋不禁感叹:折颜上神啊,我这个侄儿我从来就没看懂过。你当初说忘情药忘得了情忘不了人,我现在是心服口服啊。墨渊上神与白浅上神最终成了夫妻,夜华自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三生石上没了他的名字,再忘不掉的情和人也都要放下了。但夜华对我说,忘掉是为了再见不难,而放下是为了重择而新。

      墨渊从大罗菩萨处回来不久,便接到那菩萨送来的一封书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浊以静之徐清。墨渊笑了,吻了吻白浅的发,大手抚摸着白浅已显怀的肚子说:我墨渊的孩儿自然是随我的。

      白浅怀孕的第三年,东华终于想起和司命的那个赌。撺掇着司命去弄一百本话本子跟他到昆仑虚送礼。司命抱着话本子,唉声叹气的累趴在昆仑虚石阶上,立下重誓,再也不和帝君打赌了。

      东华调侃着恭贺墨渊老来得子,白浅在一旁翻着白眼说:我家凤九近来桃花运旺得很,前些日子去了梵音谷,和一个什么小燕壮士,那位公子长得真是标致啊!墨渊和东华均是一惊,东华让司命扔下话本子,拽司命风卷残云般离开了昆仑虚。

      白浅很是不解的对墨渊说:我真想不通,三生石上没有东华的名字,他却对小九这么执着干什么?墨渊望照着那一团飘远的紫色云,缓缓说:三生三世对于凡人还算是有个期盼,而对于神仙却是无止境。不过,无起就无终,无终便无常。做神仙做到东华这般地步,起终无常也只能由他自己折腾了,即是无常便是无法,无法亦无道,道之玄妙唯其自身可解。

      白浅坐在一旁,感觉师父的声音越来越远,如那缥缈的梵音般,她只虚着呢喃道:师父的佛法精进啊,听不懂,听不懂。

      第三个年头的某一天,白浅还在安慰着刚刚有身孕的胭脂,口若悬河的夸她师父做的酸汤鱼如何如何美味。却不料,在她不经意一次咽口水时,她那大到自己都看不到脚尖的肚子金光频现。霎时间,白浅脸色苍白,吓坏了胭脂。

        白止听着寝殿内传出的白浅阵阵呻吟声,差点将扶臂捏成粉末。墨渊站在他的寝殿的院子里,一动不动,攥着拳头,身体僵直,他几次想渡些仙气给他的小十七,都被折颜和白真冒死拦住了,白真自觉得混迹四海八荒就没怕过什么,但这一回,他看到墨渊那漆黑的眼,感受到墨渊周身散发出的仙泽似是带着冰碴,他认怂了一回,悄摸的将二哥拉过来一起拦着,躲在二哥身后,感叹着有兄弟就是好啊。

      墨渊就这样阴沉了三日,被替换下来的接生仙婆们都不敢再回想在昆仑虚的那几日,放佛死期到了一般的几日。最后一批接生仙婆应该都签了生死状吧,这是长衫和几个师弟的猜测。

        寝殿里的白浅生死挣扎了三日,在第四日清晨却没了声音。

      突然的安静让每个人都不安起来,墨渊快步冲到了寝殿门口,刚要推门而入,就听到昆仑虚钟声大震,天空七彩之光闪现,龙气磅礴,仙鹤长鸣。如此祥瑞之象,立马引得周边众仙围观。

      狐后从寝殿内急步走出,看到满院子的人,拉住墨渊激动的说:一儿一女!墨渊,你快去看看!狐后话音刚落,墨渊已闪身进殿。白止揽住狐后也是热泪盈眶,弟子们都雀跃起来,连声向白止道贺。白真抓着折颜的胳膊使劲晃着,折颜也仰望着七彩天空心里道:父神母神!你们的孙子孙女出世了!墨渊的孩子,墨渊和白浅的孩子!

      墨渊焦急走进寝殿,来到床榻边,一把紧紧拉住白浅的手,声音竟然颤抖着:十七,你受苦了。白浅满头大汗,听到师父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流下两行热泪,硬撑着坐起来紧紧抱住墨渊说:刚才有那么一阵,我多怕再也看不到你,看不到孩子。墨渊也深深拥着白浅,一下下爱惜的顺着她的背说:都过去了,我们的孩子动静不小。白浅听到后微微笑了,闭上眼睛感受着墨渊的气息,这气息让她安心,让她平静。

        仙婆将两个小东西抱过来,嘴里说着吉祥话:恭喜墨渊上神,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说着将臂弯里的小儿子先送到了墨渊面前,墨渊看着那襁褓里的小小人儿,粉琢玉器,攥着小拳头,小嘴一张一合。这时白浅瞪大了眼睛,庆幸自己没睡着,看到了一个抱孩子抱得甚是笨拙的师父!墨渊那样的小心翼翼,还带着不知所措,当孩子落在他怀里时,墨渊泪光闪闪。抱过小儿子,又抱着小女儿,墨渊的心从未如此柔软过,两个孩子都生得如此好看,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墨渊与白浅喜得一儿一女的消息,一时间传遍四海八荒。当然,九重天天君夜华也知晓了。他看了看一旁的紫衣佳人,脸色阴沉,转过脸盯着案旁的丹青,上面画着他与白浅还有阿离,他用手摸了摸,幽幽道:你不必着急,是你的终会在原地等着。旁边的佳人微微一笑点点头。

      如愿(五)

      昙花幽放,香气袅袅。墨渊两个孩子的满月家宴在杯盘相碰声中垂幕。月色正好,白浅在莲池边逗弄着两个小人,墨渊则在一旁弄弦,指尖轻拨,琴声悠扬。白浅看着渐渐熟睡的孩儿,又望着月光下的墨渊,不觉一笑,轻轻走到他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倚靠着。墨渊停下手,对白浅说:还不搬回来?

      墨渊这一问,实则是有些埋怨了,白十七自生完孩子,时刻谨遵阿娘所嘱,说孩子出世的头一个月最是要紧,一定要母亲每日亲自带着。白十七也觉得继续和师父“分居”很有必要,一来可以避免小孩子半夜啼哭会扰了师父休息,二来嘛,自然是刚刚经历过凶险的生产,白十七觉得她的身体需要好好修养,这个时候一定要躲着点师父。

      墨渊实在太了解他的小十七了,虽然白浅说得有理有据,他无意揭穿。可这一个月来,每每夜晚墨渊来到她房间,都会看到睡趴在两个小床榻之间的白十七。墨渊只得无奈笑笑,把大的抱回榻,又继续看管着两个小的。

      墨渊从思绪中回过神说:嗯,这一个月你的确辛苦,今晚两个孩子我来陪,你好好休息。说完,利落起身,一个仙法将孩子们带回寝殿,还灭了烛火。白浅愣在原地,纠结着是回自己的房间,还是跟去寝殿。最后在一番苦思冥想后,白浅提着裙,小心翼翼的踱到师父寝殿,刚想抬手推门,呼的一阵风,白浅被拽了进去,抵在墙边。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墨渊,咽了咽口水说:师父你,你想……墨渊叹了口气,他心里有些好笑,这傻狐狸竟然也问得出口?

      那一夜,寝殿旁的书房内,两个小家伙睡得香甜。墨渊按着白十七“嘱咐”了一个晚上。

      折颜和白真摩拳擦掌的来到昆仑虚,众弟子已是习惯了这对“伉俪”时不时过来为师父和小师娘调剂一下小日子。这一日,白浅实在忍不住开了腔,对折颜说:老凤凰,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啊?折颜挑挑眉说:你看出什么了?弟妹?白浅呛了口茶,一抹嘴说:你和四哥觊觎那两个小家伙很久了吧,我告诉你们,没门!两个孩子这么小,我不会让他俩随你们浪荡桃林的!

      白真翻着白眼说:瞧你说的,四哥将你一手带大,不是也没耽误你什么?墨渊和折颜齐齐看向白真,墨渊嘴角抽了一抽说:你四哥说得也没错,带孩子,他们俩确实有些特别的经验。

      白浅刚要争辩,折颜抬手摆了摆说:好了好了,不过是让两个孩子到桃林小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这倒是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是夜华的。

      墨渊看到他这兄长如此一本正经,看来是真有事,挥手招来长衫将孩子抱走。折颜想了一会对墨渊和白浅说:兄弟啊,有些事我觉得也不用瞒着小五,她知道了,一起有个准备也是好的。

      墨渊紧了紧白浅的手说:夜华近来所做之事我大抵也知道些。折颜笑笑说:前些日子九重天的药王到我那讨要些治病救人的方子,有意无意的说起乐胥娘娘已神志不清,几近一个废人,似是中了蛊毒。

      白浅插话说:蛊毒?她得罪了谁,被下了蛊?折颜摇摇头说:当着九重天的人,我是看破而不得说破啊。乐胥娘家本就擅蛊,她这是被反噬了。你们大婚那日,我看到了一个紫衣女子,连宋说那女子被夜华带到了天宫。墨渊,那女子与语萱很像。

      白浅感觉到师父握着她的那只手顿了顿。白浅轻声问:是师父过往的桃花?墨渊冷笑了一声说:不是什么桃花,只是个劫。我五万岁时遵了父神的安排,到凡间历练,其间昔日的妖族公主也在凡间,喝下忘川水各不相识。我与她在凡间相遇,她救了我一命,我欲还她一个人情时,父神紧急将我召回。归位后,那公主拜访过几次。

      白浅以着自己那可怜的凡间历劫经历,暗暗觉得师父面上说得云淡风轻的,指不定就是一段恩怨纠葛呢。她嘿嘿一笑说:哦,桃花债啊。墨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上古众神很多都知道这个妖族公主,妖族后被魔族吞并,这公主也没了踪迹。

      白真若有所思的说:连宋说那紫衣女子先是在乐胥处,乐胥又被蛊毒反噬……忽然他一拍手说:夜华定是从别的老神仙处知道了你这个桃花债的来由,让乐胥用蛊做出个一样的,打算用这个中了蛊的“桃花”来给你添个堵!

      墨渊听后搓着额角,心里暗叹:不愧是兄妹,都是一根筋,认准了那是个“桃花债”。

      折颜轻轻瞪了白真一眼说:夜华出关后并无任何飞升迹象,他自己也不着急,可见闭得什么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墨渊打量了下白浅笑着说:说到底,夜华还是不甘心。墨渊站起身,走到莲池边,莲香袭来。

      折颜点点头:是啊,小五啊,你才是夜华的那个劫啊,只不过他没渡过去。

      白浅用手托着腮说:哼,他还敢抢不成?

      墨渊徐徐转过身深深凝望着白浅说:夜华也不过几万岁的年纪,他要经历的还很多。若不出我所料,夜华定会想法子让这中了蛊的语萱接近我。他能放下身段与各族交好,可见他有了谋划,他想成就一方大业。三生石上抹去名字也绝不是他冲动之举。夜华他很聪明,他知道自己不够强大,他参透了东华之道,却不是谋事之道,而是渡情之道。

      白浅放下手,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她自言自语道:天道轮回,这道?夜华他要渡天道!墨渊走到白浅身边坐下来楼住她说:不错,十七你有些长进了。夜华他知道我们几个上古之神能逆转局势,分封九州。而夜华也定是悟透这世事轮回,有万千可能。索性时日还长,且看他如何渡天道。

      折颜望着上空那轮下弦月,道:他是个不服输的人啊,若真如你所说,这四海八荒……

      墨渊将白浅搂入怀中说:那便是又一场血雨腥风。夜华不懂的是,一破一立间,他终要付出代价,那代价便是一无所有,从头再来。十七,他不甘心是他认为与你曾经历了三生三世情缘,孰不知,若真是缘,今生今世一双人便足以。

      墨渊珍重的将一个轻吻落在白浅发间。

      一问情可知?二问情何起?三问情归处?皆为眼前人。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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