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

【文·艾冰台】

不知从何时起，大概是半百以后吧，对着周遭的一切变化开始有点难以适应，或许感觉自己有点危机感，是不是自己已经被时代抛弃，落伍了，out了？

很多时候吃的用的，在自己脑海里还是停留在上个世纪，很多时候自己说的话会遭到家里孩子的取笑。老爸，你怎么这个都不知道？你这个也没吃过那个也没尝过？你小时候怎么长大的？

我心里想着，臭小子，你老爸小时候是喝西北风长大的。

有时不经意间说出来，惹的孩子哈哈大笑。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多家庭还在为吃饱饭发愁，一天只吃两顿饭，而且都是带着杂粮的，诸如地瓜，玉米等等。有时候真的很好笑，那时拼命想吃一碗干干净净的米饭，为此还和母亲吵架。可现在呢？竟然，想不到，这样的杂粮粥竟然是最养身的？！

当年的野菜汤也是最好的时蔬？纯天然的？！晚上楼下买的一瓶咸菜，难得儿子喜欢竟然吃了不少。我就说了一句，你这么喜欢以后晚饭菜都不用做了，吃咸菜就可以。

那怎么可以？这怎么吃？在儿子眼里咸菜只是偶尔调剂，出于好奇才吃几口，怎么可以当主菜？

他不知道的是，他老爸小时候就是就着咸菜吃饭的呢，他又如何能理解？

茄子干，大蒜头，咸鸭蛋（算顶级了），就是中午饭的菜肴啊。茄子干，萝卜干，大蒜头都是自己腌制的，他怎么可能吃呢？偶尔老妈（他奶奶）腌制的酸菜（上海农村叫咸菜）用来炒卤子，他也感觉味道不错。可如果天天吃，他有怎么吃得下？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美好和苦难，有时自己幼年时经历过的苦难，不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感觉是很苦，可经历过来了，回头想来却也并不觉得有多少苦，有时还感觉当时那么苦是怎么经历过来的呢？

就像过年回老家住几天，总感觉农村好冷，在修建的新房子里都觉得冷。可在以前那老式砖木结构，木窗子里还会钻进北风的日子，应该比现在更冷吧，可怎么就适应了？穿的衣服肯定没有现在这么保暖，当年自己怎么挺过来的？还说地球变暖了，可在农村却无法体验到。有时真的很佩服当年的自己，怎么可以忍受这么这样的天寒地冻？而且那时还要到地里干活呢？是干活取暖了？

回首难忘岁月，不想感慨也难，有时忍不住就会眼泪掉下来，那时的我真的是苦过来的。儿子这一辈估计是无法想象和体验，也不想让他们去体验了。就像先辈们打下江山时的苦难一样，他们吃尽了苦，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后代能过上幸福日子吗？他们才不会计较是否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但作为后辈怎么可以忘记？！

2024.2.26

沪上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