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Ⅰ红烧肉
儿时的年味Ⅰ红烧肉
一个人孤单寂寞的走在异乡的大街上。华灯初上,夜幕下到处张灯结彩,大街两边,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大红灯笼。远眺象一条火红的巨龙盘距在夜幕的上空。平时放垃圾桶的地方,大号肮脏的垃圾桶消失不见,被小巧精美的小垃圾桶取而代之,外观看上去像童话故事里的蘑菇房。服装店里挤满了男女老少,店主笑容满面,不厌其烦的在给人们介绍着新年的最新款。
处处显示着年近了,年味浓了。可我的心怎么也兴奋不起来。距离二零一九年倒计时剩下二十三天了。心里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的乡愁。因工作的关系,今年春节又不能回家陪儿子们了,眼看年近了,心里十分想念家乡,思念家中的双亲和年幼的儿子,每每想起,心中酸痛,眼泪不经意间就会往下流。
记得儿时的时候,家境贫寒,姐妹五个。每逢过年的时候,妈妈只给大姐二姐买上一身的新衣服,我们底下三个妹妹只能捡大姐二姐穿旧的衣服过年。有时候,甚至一条裤子,一件洋布褂子穿着过完了初一,妈妈就让我脱下来,让她洗洗放到箱子底下,由下一个新年时再穿。
那个时候,过年吃的最好的就数红烧肉了。那时候大集体,生产队有养猪场。一到除夕前两天,队里就开始杀猪卖肉。生产队里的猪肉有计划的,肉少人多,每一户都只能有一个份子肉。猪一杀好,家家户户就拎着蓝子到养猪场排队去领猪肉。
看到人家领回来了猪肉,我很焦急啊。因为我父亲替生产队跑采购出远门办事去了。本来说好今天回来领猪肉的,可是已经黄昏了,还没见父亲回来。我让妈妈赶紧先去排队,妈妈说肉票在父亲包里,她没有肉票,就是去排队也拿不到猪肉,只能等父亲回来了再说。
十岁的我,领着五岁的妹妹,迎着寒风站在村口的路边,双眼远眺。父亲,你赶快回来吧,不然我们家今年过年可吃不上猪肉了,我心里暗暗的在祷告着。“姐姐: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们能吃上红烧肉吗?”妹妹眼巴巴的睁着小眼睛盯着我看。
“能,肯定能吃上红烧肉。”我弯腰替妹妹往下拉了拉毛线帽子,拂了拂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刘海,小声安慰她。
夕阳的余晖慢慢的消失了,火红的云彩渐渐的淡了,天暗了下来。就在我失望着领着妹妹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我看到远处一个黑影渐渐地向村前移动着。我的心一颤,是父亲吗?是父亲回来了吗?我揉了揉双眼,再次朝远方看去。那高大的身形,那件最熟悉的黄军装上衣,不正是父亲还能是谁呢!一阵欣喜充满了我整个的希望,“是父亲,是父亲回来啦妹妹,我们有红烧肉吃啦。”我边叫边拉着年幼的妹妹迎了上去。
转眼父亲已来到跟前。寒风吹乱了父亲的三七开头型,父亲满脸看上去风尘扑扑。“小四,小五,你们站在这里干嘛?不冷吗?”父亲一看到两个孩子小脸都冻红了,心里不舍。“父亲回来我们就有肉吃了。”妹妹奶声奶气的对父亲说。我默不作声地接过了父亲手中的黑色手提包,父亲弯腰抱起了妹妹:“走,父亲给你们领肉去。”
父亲先送我们回到家,话也没顾得上跟母亲交待,转身就上了猪场。母亲烧好了晚饭放在桌子上,我们姐妹几个坐着一动不动,“你们不吃晚饭干吗?早点吃好睡觉去。”妈妈说。“我们等父亲回来一起吃,父亲给我们领肉去了。”我小声对妈妈嘀咕了一下。
肉回来喽!父亲一声高呼走进了院门。一听到爸爸的声音,听到肉回来喽,我的心呀快乐的唱了起来。
除夕这天,母亲开心地准备饭菜,父亲早早的就把家里,里里外外贴的红红火火。太阳还没落山,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已经烧煮好,一大碗油亮的红烧肉摆放在餐桌的正中间,家里到处弥漫着红烧肉的香味。母亲说早点吃,吃的早,田里庄稼长的好。
回味着儿时红烧肉吃在嘴的味道,心里突然一阵酸酸的感觉,想打个电话给家中的老父亲。掏出手机,拨开那熟悉的号码,手机里传来父亲和蔼的声音。我含着眼泪:“爸爸,没多久过年了,你一定要记得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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