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隙看荷兰——所居(2019-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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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欧洲之行,我的职业变成了生病,业余是受照顾!从一月十九日起,在荷兰皇家航班上,在汽车上,在酒店里,在Irene家里,在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在运河的玻璃船上,在荷兰国立博物馆,在梵高博物馆,在德国亚琛,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在欧盟总部前,在荷兰奈梅亨,在荷兰农业博物馆……我都会发出地动山摇的中国之声——咳嗽!白天肆无忌惮;夜晚,甚至持续一个通宵,都毫无节制!我感动于国内同胞的关心与荷兰人的包容,也深深担忧我闹出的问题影响中荷的外交与友谊,不过还好,住荷大使吴恳先生正忙于满届辞行并不知情。
一个生病的人最大优势就在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坐着躺着等着大家对我的关心!当然也拥有了一大把时间,可以奢侈地一遍又一遍地看这个令人着迷的“海上马车夫”!二十三日我豪不客气地咳嗽了漫漫一个长夜!第二天Irene与彭老师、戴老师商量,决定取消我到学校进行交流的机会,必须呆在Irene的家里,等她将二位送至学校,再回来带我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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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Irene所住的一个居民区,也是几万户人家之一!在中国,就是高档住宅小区,但一定有让人敬而远之的高墙,门口必然四五个高大保安,门口写着“高档住宅区,谢绝参观,需要进入,请与主人联系!”可走在荷兰的各个城市与村庄都可见,就在四通八达的马路旁,没有专门的小区标志性大门,没有安装密密麻麻高压线的围墙,更没有戒备森严的安保系统,也没有固若金汤的防盗门!一扇也没有!只有相同的白色边框和艺术玻璃嵌入的木大门!家家户户的落地窗窗沿下必然地摆放着鲜花、工艺品或自己的小制作。有的房子的外墙上写着大大的数字,1875、1896、1910、1943……这都是房子的出生之日,时隔几十年至一个多世纪,房子里换了一代又一代,发生了许多不知名的感人的故事,房子却依然如新,新主人赋予她更多的幸福安详的注释与含义,让我们感受到厚重历史中的温暖的记忆与跳动着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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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在车上,Irene聊起,她打算将房子卖掉,我们十分惊诧,她说,她的两个儿子已满四十,都各自有四个孩子,荷兰人从十六岁起就不再家里寄居父母,身高两米的大儿子住在附近,常常来看她,常常在她不在家时来帮她照顾那两只像黑色精灵的大猫,她老公于十多年前生病去世,她一个人常常居住在这大大的空房子里寂寞得失眠,她要卖45万欧元,然后换一个小房子,上八十岁就进养老院!她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地给我们说起。
我们三人听后,坐在车上久久不能说话,只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