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追忆一棵树

2022-04-04  本文已影响0人  爱笑的鱼521

中原焦点团队网初23中23复训初26坚持分享624天,约练总137场,本周约练1场,咨7次。2022年4月4日

    大表哥发来信息:“院子整修了,只不过那棵梨树被挪到大队部了……”我一怔,去年还吃梨子的那棵树没了?大表哥又说“前两天路过,看到她开了几簇小花,发了几颗嫩芽……”我想,那棵伴随了我们整个童年的梨树打今儿起已经不再属于我们了。

    其实,对于这棵梨树的记忆,除了在树下盼着她一天天发芽到结果再到脆甜的梨子,她啥时候开花,开什么花已然没有印象。只是过年回去还在院子角落里安静呆着的树,她怎么就没了呢?带着这样的情愫,便迫不及待的回老家,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车停在大队部门口,下车看了又看,又在其他门庭外寻找顾盼,还是不能确定到底哪棵才是她呢?妈说,这棵树是外公在世时种得,足有四十年树龄。左看右看,要么太小要么树干枝丫太老,都不像。于是,当即决定,回舅舅家确定一下这棵树到底被移植在了哪里。

    回舅舅家的路,偶尔一处桃花粉,忽又遇到一簇梨花白,一路繁华,一帧帧一幕幕,思绪一下子飞扬到了那些久远的年月……

                  第一帧  梨树下的暖阳

    裹着小脚的棉布鞋,长长的裹脚布束起裤管,干净的深蓝色迪卡布衫套在棉布大襟袄外面,头发花白稀疏,却被挽成发髻梳的整整齐齐,手里永远是做不完的针线活,外婆就这样坐在梨树下的冬日暖阳里,安详、淡然、美好。

  冬天或早春,天气晴好的时候,外婆习惯在梨树下做针线。有时候,让我给她拿线柱扯线,我不耐烦推辞,偷偷溜出门外玩,我也不用担心她生气,我知道她定然会在炊烟起时,满村子叫着我的小名喊我回家。

  童年的大把时光,在舅舅家度过。过年时被爸妈接回家,却也呆不了几天,大年初二又会随爸妈一起回外婆家。

  我们回去看外婆,亲戚们来看外婆,大家都会被安排在梨树下的凳子上歇息晒暖,此时的梨树下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梨树后面是舅舅家的灶房,墙上挂着冬天晒得干豆角,窝瓜片,还有风干的柿子,和七零八碎的物什。

    我喜欢在梨树下晒暖,更喜欢听大人们说琐碎的事,还时不时煞有介事的问为什么,而后被大人们吵嚷着撵出门外疯玩……童年的空白和少有的欢笑片段似乎都与这棵梨树有关。

              第二帧  梨树下的人间至味

  外婆家门外是一个苹果园,有国光、红香蕉、黄香蕉等品种。外公在世时,还在门前种了一棵李子树,房后有两棵杏树,还有院里的这棵梨树。在这些树下承欢是我最印象最深刻的事。

    我二舅在村外承包了一个果园,一个果园平时外婆看着,假期时,外婆把任务移交给我们,这儿成了我们的乐园。

    二表哥是个十足的吃货,有一次他问我想不想吃糖炒苹果,得到肯定回答后,我的使命来了。趁外婆不注意,我拿来了白糖,二表哥不知从哪儿又找来一口小小的炒锅,在煤油炉子上翻炒出来了我至今难忘的“世间至味”。再后来,我们趁外婆熟睡时,又跑到院子里摘来梨,酸涩的梨肉,经过二表哥的巧手三下两下翻炒,我们几个小孩迫不及待却极虔诚地等待这一场“饕餮盛宴”,而后随着它们入口慢慢的嚼碎,果汁在舌尖上溅开,这煤油炉子里散发的香甜刺醒了我的味蕾,留下了童年里最特别的味道。

                  第三帧    又见梨花开

  舅舅家的村子不大,村子里的人大都同一个姓,我叫舅、姨、妗、婆……他们留在我的记忆里生根发芽,总让我在特别的日子,想起这里是我的第二个老家。

    村外的沟里有一棵特别大的沙梨树,此时,白色的花瓣正肆虐疯长。远远望去,那一棵梨树,安静从容。雪白的梨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随风蹁跹,一场梨花雨,洒落一地香甜。

    好像昨天还在梨树下疯跑,在梨树上攀缘的小孩,一下子就随着年轮被推到了中年……

  空气中氤氲着梨花的香甜,我给我的孩子们讲着这些往事,他们一个个探头问长问短,这让我想起那句“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 。 遗憾的是,我终还是没有重新调头拐回去看那棵梨树新的安身之地。

  不过,我知道也无需再专门去看梨树了,因为在我心底一直有一棵梨树,那里,每一年都会有花开!

  (谨以此篇小文送给外婆和这棵梨树,感谢她们给我童年里的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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