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海吗？】

悉尼海滩，2007.6.13

【前言】这是在二零零七年六月中写的一篇博客，近日翻来，发觉自己一直是个“探索者”，感恩曾经的耕耘。转载于此，又有简书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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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边住着，常在海滩上漫步，和孩子嬉戏着，心情多为平静。再看朋友们那些“海”的文字，越发觉得自己有些奢侈又没有写些什么。怎样再去写眼中的海呢？有时候去不同的海滩，喜欢观看那些闲庭信步的鸥鸟，那些鸥鸟不只是在风平浪静的时候才那样悠闲。波涛汹涌的时候，它们也可以熟视无睹地平静地走在沙滩上。这在我，一开始是很吃惊的。后来学着它们的样子，看到那些学冲浪的孩子，被波浪压在下面，也不觉得担心，反而兴奋地期待他们赶快钻出来，趁着波峰还没过。也许这就是常在海边的人共同的一种心态。常常看到小小的婴孩，当然是小男孩儿，才几个月大，爸爸就抱着他观看汹涌的波涛。面对突来的一切，孩子一时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打着惊颤，他一定是很害怕的，可是爸爸却只护着他的腰。给我的感觉，他想让宝宝尽可能地独立面对眼前的一切。很多时候我还是担忧，几乎和孩子的惊恐同时镇定下来，虽然他们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还是没能把他们拍摄下来。

摄于新西兰，2006年

要坐船出海吗？很多时候这样的海滩加上心情，是没有欲望出海的。尤其当有时在海滩上遇到一些归航的“水手”。这些“水手”常常是些老人，有的光着脊梁，露着晒得黑红的皮肤，龙钟之态，蓬乱的头发，木纳的眼神，沉默的样子甚至让人觉得他不愿意你去打扰他，而他好像有种宝贵的忧伤可以独享。可是经历了偶然的交谈，竟然发现老人也有着愿意与人分享的一面，他漫不经心地说着自己的人生经历，几言几语，让你见到了自己的“宽度”。说到精彩之处，蓬乱的头发下面，诙谐的眼神透着孩子般的可爱，仿佛让自己觉得他在旅途中等人说上这几句。回头再给你指指来到这里的“那条船”，那可能是一辆不起眼的旅行车，还有些破旧，甚至车里很零乱。这时候会觉得自己遇到一个传奇人物，徒增了几分“戏如人生”的感觉。还有的彬彬有礼，和蔼倍至，自己与他无心地攀谈着，他却能不动声色地揣透我的心思，这时候真觉得语言不是障碍。他关爱的目光让人有些紧张，觉得自己的那层“外衣”很容易就被看透。仿佛几十年的光阴已经被这样的老人演变成瞬间温暖的透射力量。自己想告诉他一些什么，又害怕抬起头来。而说出的烦恼，被老人爽朗的笑声一驱而散，原来烦恼也可以这样瞬间缩短。还有时他用和蔼的口气，把人带回他年轻时经历的战场厮杀，激情和士气交织着，让人相信这是人生的另一种轮回。等等，很多次这样交谈后，让人神游了一番。而他虽然冲缓了很多上路的心情，但简练幽默的言语，已经就带人出海了，甚至比出海还过瘾。

摄于新西兰，2006年

那是种无形的海，可是没有离开海的背景，又比自己见到的海多彩丰富。可见大海是孕育情感和培养情感交流的摇篮。出海的经历并不多，去看海豚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起一些美丽的诗句，倒是特别的忘情。漂流在海上，微风中站在甲板上看海豚2－3个成群欢快地嬉戏，跳跃着，那温和，可爱，笑容可掬的小样子，还有那婴孩般的小声音——他们的欢歌和笑语，让人爱得忘乎所以，不知不觉中仿佛和他们一起翻腾跳跃着，感觉欢快，轻松，仿佛脱离了自己的“躯壳”，非常的自由！总感觉海豚这小动物莫名地亲近人类，友善，那小声音仿佛是人类失忆的哑语，在不停地提醒着人们的记忆，他们尤其喜欢亲近小孩子，顽皮可爱。翻解他们那些跳跃的“诗语”，目前我还找不到伤悲的感觉。也可能每次我很投入地想变成海豚了，而不是让他们写出人类的“眼泪”。这样的时候也会想起电影Titanic里男女主人公站在甲板上飞翔的那个画面，轮船下是欢腾跳跃的小海豚，那个背景让“爱情”自由飞翔着，非常的难忘！（这是一段在“蓝色梦幻曲1”中的感慨，海豚的梦又和我们的梦境是怎样相连的呢？在那篇下面，有朋友送上来一段诗歌—“海豚之梦”，非常的美！我把它再次放上来）

海豚之梦

在时间的深处

静静地沉睡

摇曳的风

带来种子

撒在碧蓝的大海

精灵之水

灌溉着 悠悠的等待

朝着似眉的弯月

眨了眨眼

苏醒

梦 牵着手

来到回忆的深处

有一种声音

吻着海之沫

滑过迷离的眼

看见涨起的潮

抓不住 流泪的晶莹

枕边 是浅蓝色的伤

跳跃在光的思维里

每一缕沉醉的光啊

在我眼里

长长的期待啊

分明是泪的欢笑…

摇曳着这美丽的诗句之后，想起的是短暂生命中一句回答，“我在的”！而前面的那句“你在吗？”，好像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秦皇岛的海滩。那时候再次见到“愈后”的友人，她却对着我在海滩上的背影拍个不停，仿佛那时我人不在她的身边。等到我们不约而同去了新西兰，在北岛的九十里海滩上相伴嬉笑的时候，我仍然没有感到那三个字的回答，后来孩子们接躅而至，包括在产房看着孩子的出生，我焦急地哭了，可还是说不出这三个字。而有这样的感受，是两年前我重返奥克兰的圣诞前，在海上，我和友人远离热闹的人群，坐在有些灰暗的角落里，彼此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拍照，而是一路静静地相伴着，心中一股暖流来得缓和从容，我真切感到彼此的心在说：我在呢！

摄于新西兰，2006年

那是一片海吗？ 那是一片海吗？

再往前有海的记忆，是初见大海的不同颜色，那也是“少年周游”时归航的一段，从上海漂流到青岛。那时从黎明到黄昏，不舍得去睡觉，不舍得去吃饭，依依不舍地坐在甲板上，感受着波涛，看着大海泛着不同的颜色，沉醉不已，心中隐约地也在问，那不同的颜色和人生有什么关系呢？海水不同的颜色中，近乎看到了“七彩”，可是以后常在大海边的日子，感受到的确实是那短暂绚丽后从容的“白色”，而这白色常有着那七彩的余泽。再往前，还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清晨，姑姑从水产学院下了班车，惊讶地喊到，小死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时我已经在大连的老虎滩渡过了黎明时的三个小时，一个人走在海滩上，初识大海，漫步在礁石上，不愿错过每一粒美丽的贝壳。那是张有海的底色照片，清晰可现。

现在的海上还有船吗？谈笑中也总有“少年”时写那本游记的影子，那几乎是人生的一个开始。但要把它记载下来，犹如太阳初升的海面，仍是一种陶醉感让人忘怀，虽然总是鼓励自己继续前行。

那是一片海吗？是的，我想很多朋友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你把自己走过的地图摊开，那就是一片海。因为你把心底向往的蔚蓝色洒在了旅途中，洒在了向往中。而写博客以来，跟随不少博友优美的笔触神游了很多地方，最让我向往的有西藏，青海，还有丽江等等，朋友们随走随写，并送上来各种动人的图片。每每读着这样的流浪日记和诗歌，让人心中充满着激情和向往。生命的斑斓和无畏，这时尽显无遗地从文字弥漫出来。我想那是我们心底那首生命之歌，时而午夜里对着我们的心灵歌唱着，让我们重踏灵魂昄依之路，回到家园-“生命海洋”去看看…

摄于新西兰，2006年 摄于新西兰，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