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6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1
第一章:五点钟的快车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2
第二章:另一境地的少女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3
第三章:斯文季茨基家的圣诞晚会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4①
第四章:大势所趋①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4②
第四章:大势所趋②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5
第五章:告别旧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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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在莫斯科过的一个冬天
本章建议读者阅读时,额外了解一下几个人物:
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以及他的主义
俄国作家勃洛克
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
俄国作家普希金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
意大利哲学家本尼迪托·克罗切
本章出现人物如下
1、马尔克尔—亚历山大·格罗麦科家前管院子的人。真是缘分天注定,这人的女儿玛丽娜后来成了日瓦戈医生第二任妻子。那么他就算日瓦戈医生命定的第二任岳父了。
2、纽莎—托尼娅请来照顾儿子舒拉的女佣。
3、叶戈洛芙娜—亚力山大·格罗麦科家里的老佣人。
4、亚历山大·格罗麦科—日瓦戈医生的岳父、托尼娅的父亲。本章他为区议会主席。
5、舒拉—2岁,日瓦戈医生与托尼娅的儿子。
6、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日瓦戈的舅舅。他极力支持布尔什维克。
7、米沙·戈尔顿—(第一章里11岁,与父亲是个律师,随父母来到莫斯科)亲眼目睹了日瓦戈父亲跳火车的那一刻。后来成为日瓦戈的朋友。前章介绍他去前线看望日瓦戈医生。
8、尼卡·杜多罗夫(尼卡·英诺肯季·杜多罗夫)—第一章中,他14岁,被日瓦戈舅舅的朋友伊万·伊万诺维奇·沃斯科鲍伊尼科夫收住在科洛格里沃夫庄园。本章出现介绍他结婚一年后离了婚。
9、舒拉·什列津格尔—日瓦戈医生岳母安娜·伊万诺夫娜的知心朋友和贴心人。凡重大场合,都要请她做裁判和主持人,她嫁过好几个丈夫,把婚姻看得很随便。具有独身女子冷漠而好动的特性。神智学者,精通正教祈祷仪式,懂数学,印度教仪式,交际广泛,可谓无所不知。
10、格兰尼亚·日瓦戈—本章17~18岁的样子,日瓦戈医生同父异母的弟弟。混血,面貌像西伯利亚人,黑脸小眼。
内容梗概
不要为此章的标题所误导,虽说是“在莫斯科过的一个冬天”,其实为连续三个冬天,因为这可怕的冬天一连三个,但混在一起后很难搞清楚,似乎发生在1917年末和1918年初,也可能不是那时而是后来,总之,就这么交代吧。黑暗、饥饿、寒冷的冬天,原有的一切已经摧毁,一切生活的基础都在重建,都在拼命挣扎,不挣扎就生活不下去。
日瓦戈医生带着猎人送(给妻子)的野鸭礼物回到了家,托尼娅怪他不提前来个电报,因为家里缺乏取暖的木柴,托尼娅与父亲已把家里楼下交给农业科学院了,这让日瓦戈很高兴。从战场回到家的日瓦戈深切感受到,没有什么能比得了家庭平安和工作更要紧的事。男子汉就应该与国家同甘苦,共患难。而老人孩子与妇女应该躲在更安全的地方。比如,也可以去芬兰。
马尔克尔帮着把日瓦戈的行李拿进门,叶戈洛芙娜下乡运面粉去了,家里其余的佣人都被辞退了,新来了一个小姑娘叫纽莎,是专门照看他们的儿子舒拉的。日瓦戈医生的岳父亚历山大·格罗麦科很忙,他现在是区议会主席。
日瓦戈与托尼娅一边聊着一边缓慢上楼,听托尼娅说他舅舅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从瑞士回来了,他绕道伦敦,经过芬兰。(这令人想到列宁从瑞士回到彼得堡选择的通过德国路径)日瓦戈很高兴,托尼娅还告诉他,舅舅完全布尔什维克化了。爸爸总跟他争论得嗓子哑。
托尼娅把日瓦戈领到楼上居住的房间,又说了要节省木柴三间屋子合并的计划。然后就是祝贺搬迁与为日瓦戈吸尘的聚会,有了难得的野鸭,一定要请尼古拉舅舅来,还要米沙·戈尔顿弄点酒精,把杜多罗夫和舒拉·什列津格尔都请来。
儿子舒拉(日瓦戈给儿子起名为:亚历山大)已经两岁了,但对父亲日瓦戈并不亲热,反而很认生似地打了父亲一耳光并大哭起来。托尼娅责备着小孩,日瓦戈知道她的意思,父子第一面的表现有了迷信的解释,预兆似乎不祥。
日瓦戈医生感觉自己很孤独。朋友们都出奇地消沉了。自己的思想境界与见解都没有了。过去认为富人靠穷人的血汗寻欢作乐,花天酒地,是天经地义的事,一旦下层人起来,上等人的特权被取消的时候,他们又是多么快地失去自己的特色,丢掉了独有的思考,就好像谁也不曾有过似的!
现在和日瓦戈亲近的只有一些不说空话、不高谈阔论的人了,除了妻子和岳父,再就是两三个同事以及一些普通的工作人员、朴实的劳动者。
野鸭和酒精宴会,他和被请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在这以前已经见过面了。米沙·戈尔顿告诉他,英诺肯季·杜多罗夫(尼卡)结婚一年左右就离婚了。目前,杜多罗夫发生了截然相反的变化。他原来是个很不稳重、很轻狂的人,现在变成了一个严肃持重的学者。他在中学的时候,曾因为参与准备政治逃亡而被开除,他试着上过几个艺术学校,但最后他还是上了大学文科。他是在战争时期大学毕业的,比原来的同班同学要晚些。他主讲两门课程,即俄国史和世界史。在俄国史方面,他写过一本关于伊凡大帝土地政策的书,在世界史方面,他写过一本研究路易·安斯的书。他现在谈起什么问题都客客气气,声音低低的,就像害了伤风一样,若有所思地望着一点,眼睛不抬也不垂,就像在讲课一样。
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舒拉·什列津格尔突然冲了进来,杜多罗夫与米沙·戈尔顿和日瓦戈聊起文学,谈到《战争与和平》、《脊柱长笛》、《人》,马雅可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少年》的主人公等。谈对国家当下实施的制度与革命等,也谈日瓦戈的书与个体的经历与命运,谈十月革命为俄罗斯带来的人类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
冬天就要来了,应当准备御寒的东西,储备食品与木柴了。城市里的人都觉得束手无策,到处都感到失望,到处都在空谈。日瓦戈用操心与忙碌填补生活的空虚,最现实的是天天要花销、要工作、要出诊。
他又回到自己原来的医院工作了。医院里的人已经开始分化。他觉得那些温和派分子太落后,温和派觉得他是危险人物,而那些政治上进步很快的人则认为他还不够红。他既不算落后,又不算进步,跟不上这一派,也靠不上那一派。除了正常工作外,院长还让他兼管全部统计工作。因为医院里的能人塔拉秀克离开了,目前封窗的事情没人干,修炉匠依然处理不好炉子漏烟问题。解剖员建议要么自己动手,要么暂时忍耐。
缺少木柴,大家就拆栅栏,抢劫事件也在频发。日瓦戈在十月革命之前不久的夜里救了一个躺在人行道上的重伤者,他把伤者及时送到医院并治好了他的伤。后来,日瓦戈很多年里都得到这位重要的政治活动家的保护。在那处处受到怀疑和不信任的年月里,避免了很多嫌疑。
一天,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舅舅与米沙·戈尔顿一前一后跑到日瓦戈医生家里。原来,外面打起来啦。支持临时政府的士官生和拥护布尔什维克的城防军士兵发生了战斗。几乎到处都在打,许多地方都暴动起来。为了安全起见,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舅舅与米沙·戈尔顿在日瓦戈家里连住三天,托尼娅不怪他们给自己添乱。后来,他们平安回到家里。但,全城并为消停。
日瓦戈为了拜访附近居住的一位同事出门,看到街上空空荡荡,他从报童手里买了一张报纸,号外上面刊登着来自彼得堡的关于成立人民委员苏维埃和在俄罗斯建立苏维埃政权并且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政府公告。再往下是新政权颁布的第一批法令,还有用电报和电话传来的各种各样的消息。此时此刻的伟大和重要,使他十分激动,他一时回不过神来。他要想办法把政府公告看一遍,就找了个光线亮的、能避风雪的地方。如此便走进附近五层大楼入口处前厅灯下看起来。
楼上有人下来,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像西伯利亚人,穿着毛朝外的鹿皮袄,戴着同样的皮帽,一张黑黑的脸,两只小小的、吉尔吉斯型的眼睛。这张脸流露出一种贵族神气,那灵活的目光,那掩藏不住的敏锐感,好像是来自远方,通常只有混血儿才会有。
日瓦戈已经忘记了去拜访同事的事情,他拿着报纸赶紧回到家里,并把报纸递给岳父。他对政府快刀斩乱麻的方式非常认同。可是,要度过难熬的冬季非常困难,原有的一切已经摧毁,一切生活的基础都在重建,都在拼命挣扎,不挣扎就生活不下去。
旧的生活现实和刚刚建立的制度还没有合辙。二者之间还没有像一年之后内战时期那种强烈的敌对,但是也没有什么联系。这是单独存在的两个方面,彼此相对,却谁也压不倒谁。在房产部门、各种组织、机关、居民管理机构,到处都在进行领导成员的选举。各种机构的成分都在变化。到处都派了具有无限权力的政委。
而日瓦戈家里的日子越来越穷苦。他们只得用家里的衣柜换取最差的白桦木柴。因为舍不得破坏衣柜,虽然他们也知道劈开衣柜的木柴要比白桦木柴更好烧。
有个采办员(有些小业主,国家政权在消灭了私人买卖之后,在经济紧张的时候对他们有些放松,和他们订立供应各种物资的协定和合同,这些人和一些承租者、代理者一样,都叫采办员。)请日瓦戈医生去家里出诊,报酬是一瓶德国白兰地与一双丝袜。
已经垮掉的原来的富商大贾和大企业主已经一蹶不振了。那些靠战争和革命发了财的小商小贩、一些没有根底的外来户,都成了采办员。
日瓦戈喝了一杯加了糖精和少许牛奶的白开水,就去看病人。人行道和马路都被很深的积雪埋住。几乎看不见行人。有些店铺还保留着原来的招牌。这些有名无实的供销店和消费合作社都已经空空荡荡,全都关着门,窗户已经封了,或者钉死了。这些店铺之所以关了门,不仅是因为没有货,还因为,各方面的改造只是大致进行着。
在病人家的附近正在开群众大会,病人家的房间里竟是各种各样的商品,原来为了避免货币贬值他们只能如此。日瓦戈看了病人的状况,确定是斑疹伤寒,要求立刻送医院观察治疗。因为目前入院单需要加盖居民委员会公章,日瓦戈医生才得以见到了居委会负责人加里乌林中尉的母亲。她还向日瓦戈提起了拉莉萨,说到她嫁给了曾生活在季维尔津家的米沙,说她不是因为感情嫁人,而是因为理智。她还说起拉莉萨的哥哥被枪毙的事情,但见到拉莉萨并没告诉她。
在那之后,日瓦戈也害了伤寒,但他挺了过来,托尼娅对他照顾的很静心,给他吃当时非常难以见到的营养品,这到底是怎么感到的。原来,日瓦戈还不知道,他曾买报躲在一栋楼里大厅处看号外时遇到一个小伙子,这人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弟弟似乎知道他是谁。在日瓦戈家里最困难时,在日瓦戈得了伤寒病神志不清时,在他家最难熬的一段时期,正是这个弟弟帮助他家度过了困难。他叫格兰尼亚·日瓦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