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劫

（一）

这一届仙侠大会很是热闹，人、鬼、仙、妖、神、魔六界等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苏童立在旁边一个白衣男子身边，满是好奇的打量着这各色人物。对面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笑脸盈盈身着红色衣裳，苏童在师傅的藏书阁见过，月老，好为人牵线，专司感情之事。这身着白袍的想必是冥王。而殿上坐着的是想必是帝君，神情威严，面色凝重，不言语中带着庄严，让人不敢亲近，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他的师傅，不过也不同，她师傅更多的是冷清。说起他的师傅，是何等威风的人物，居然收了她这么个兔子小妖做徒弟。话说混沌初开，分为人、鬼、仙、妖、神、魔六界。仙总领六界，最高号为帝君。而她的师傅则是妖界最高的统领妖王，别人尊称他为帝王，她以前未见过她师傅之前总觉得，应该是个面色凝重，身材魁梧的妖物。

初见时，她被一个十分邪乎的妖追杀，她也不知道这妖是个什么，只知道长的狰狞不堪，那妖说吃了她的肉便可法力大增。她那时还想她这一介小妖，不想还有如此赏识她的，还相信吃她的肉会法力大增，她莫不是应该感谢他的，可是她一面又想，死了就再也不能看人间的戏本子了，打是打不过的，于是她只能逃命，途中，遇到了帝王，那时见他，是个身材颀长瘦削，面容清秀的男子模样，苏童想，这像是个人间书生。后来，他带她进了他的府邸，才知他原来是妖界的帝王。他对她说，从今以后，你便留在我身边吧。她听了想，这可是件天上掉下来的喜事，她十分窃喜。

于是她似人间拜师一般，跪下，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他显然被她的举动所惊奇，眯着眼问她，“你说想做我的徒弟，可有什么的长处哄我开心？”

她爬起来，说道，“我喜欢看人间戏本子，不知道师傅喜爱听故事不？”

他作无奈般道，“我并不喜爱听故事。”

苏童皱眉认真思索了一番说，“还有据说吃了我的肉可以法力大增，如果师傅需要提升功力时，大可……”

他忽地倾身过来，“大可什么？”

苏童被这突然的举动震住了，退后了一步，结结巴巴地开口,“大可，大…可把我炖汤煮了。”

这倒是逗笑了他，他眉头轻挑，说道，“极好。你叫什么名字？”

不想这帝王竟然还很好相处，苏童呼出了一口气，答道，“苏童。”她自己取的人间名字。后来苏童有一次无意知道原来帝王原来也有个人间的名字，叫夏七夜，这名字让她好生熟悉，却又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不过她想，这想必这是她看多了戏本子的一种错觉。

苏童每日跟着帝王，原以为他是个喜欢杀戮的妖物，却不知他每天做的最多的是便是看书，他有一个超级大的藏书阁，据小树说是帝王从各界收集来的，小树是一名树妖，帝王的侍童，做饭极好吃，苏童十分喜欢他。平时，处理完妖界事物后，她便跟着帝王看书。不过她看的大多是人间的戏本子。她十分喜爱人间。

旁边的人似乎察觉出的她的心不在焉，“等宴会完，带你去逛逛如何？”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苏童猛地从思索中出来，说话的正是她的师傅，人称帝王，苏童瞅向他，而这个人此时正慢慢地喝着手里的茶，神态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嘴角噙着一丝笑。她忽地欣喜道，“好啊。”

苏童突然觉得帝王的心情似乎不错，她也感到欢喜，帝王平日里是个十分冷清的人，不喜与人交谈，不喜身处热闹的环境中，身边服侍的人也极少，更不要说什么女妖，却对她是极好。想必真的是想养肥了她然后吃死掉吧。不过没关系，苏童想，以前看过这样一句话，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种于泰山，她若是死了这般也值得。因为她一看见他便欢喜，他欢喜，她便欢喜。她知道崔莺莺对张生是这样，是一种叫喜欢的东西在作祟，可喜欢到底是什么，她不得其解。

“今日其实还有一事，其实是小女绿缇的婚姻大事。”

是殿上的帝君说的话，却让苏童心底一凉，绿缇是帝君的干女儿，是妖界极美丽的女子，是喜欢帝王的女子，自然也是让苏童极不喜欢的女子。苏童看了一眼身边依旧低头品茶的人，如往常神态自若。

“小女原也是个极为羞涩的女子，只是她却鼓起勇气让我成全于她，她说，”帝君说这话时，朝苏童的方向看了一眼，苏童心里了然，又听得他继续道，“她中意于妖界帝王已久，就是不知帝王的想法如何？”

绿缇今日穿一身绿衣，身姿款款，面露羞涩之意，这娇羞之态即便是苏童这女子身，也是可能会心动的。苏童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心里极为难过，怨自己这般没出息，这绿缇姑娘若是在师傅身边，肯定比她更会照顾师傅，师傅也不必整日为她烦心。这般惆怅着，却听见身边有声音响起，“多谢帝君赏识，只是我早已是有妻之人。我也早已发誓再也不娶。”

是旁边的人，苏童呆了，她整日在师傅身边，未曾见过女子，却也是曾听过师傅有妻子的。饶是苏童这呆脑子也知道，师傅这般直接的拒绝让帝君难堪也是不好的。这样只是身边的人却这般淡定。

此话一出，朝堂上唏嘘一片，大家都知这妖王登基百年以来，身边从未成有过女子，六界甚至有这帝王兴许喜欢男妖的传言，而现下帝王说这话，莫不是直接拒绝，这不是摆明了让绿缇公主难堪吗？大家都大眼瞪小眼，不敢言语，还有一种看热闹的意味在里面。

苏童盯着帝王的侧影发神，她想起了小树曾与她提过一些。在帝王还是人的时候，因为家境贫寒，喜欢上了一家富家小姐，可是小姐家的父亲不同意，说两人家境差距大，要他考中状元才可以迎娶自家女儿。后来帝王寒窗苦读，终于考上了状元。那日，状元回乡之日才知小姐被许配给了另一富家子弟。他悲痛万分，但小姐也是钟情与他，与他约定成亲那日私奔。后来两人成亲了，可是最终也因不合伦理被拆散了，小姐与他殉情而亡。当时苏童知道这个故事是伤心了好久的，她自幼喜欢看戏本子，对人间爱情更是充满了向往与佩服的。

这话说的如此坚决，帝君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苏童看见她极为有印象的月老起身向帝君说道，“小仙掌管人间姻缘，是知道一些缘由的。帝王未成妖之前，在人间是有一妻子的。”看了帝王一眼又继续说道，“想不到帝王还是一个痴情种，在人间确实是一夫一妻制的，若是让绿缇公主嫁过去，只能算的上是妾，小仙觉得这实在是会委屈了绿缇公主。”

这月老是在帮帝王圆场，而且说得有条有理的，苏童对他不由得生了好感。帝君只得问了问绿缇公主，绿缇公主失望的摇了摇头。苏童知道即便是不愿意，帝君也是有些惮怕妖界的，最后只能说，“罢了，帝王这般痴情也是让本君也佩服。”

宴会之后，苏童跟在帝王身后，很是伤感，刚刚的一番情形是不是也证明帝王的心是任何人也没办法动摇的。许是她走了很久的神，帝王突然停下了步子，她便一头撞了上去。硬邦邦的像石头，好疼。。

帝王转身，替她揉了揉额头，语气温柔，“走路不看路，你在思索些什么？”

苏童被这温柔混了头脑，想也没想地答道，“思索师傅果真是石头做的妖物。”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改口道，“思索这仙界的景色为何如此美丽？”

这六界中怕是没有人敢这般跟他说话，帝王看了看眼前这低着头没有任何歉意的人儿，心情不错起来，眉眼染了一些笑意问她，“思索出来了吗？”

“啊？”她开始胡言乱语道，“这仙界景色万千，自然是我等小妖思索不出来的。”她又垂着脑袋顿了片刻，小心地问道，“那个，师傅，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怎的，你方才还十分高兴，现下又不逛了？”

苏童不可能说自己心情不好，只得胡诌道，“方才想起还有书籍未整理完，明日师傅要看的。”

“也好。”

见帝王应允，苏童也是松了一口气。帝王见她这样不由得笑了笑，她何时整理过书籍。

（二）

苏童本是没心没肺的妖，自仙界回来后，一不注意就发起呆来，小树就这样瞧了她几日，每天看她魂不守舍的，终于忍不住问她，“你整日这样，可是在仙界发生了什么事？”

苏童特忧郁地看了小树一眼，没有说话。这把小树整着急了，“我说，你倒是怎么了？”

苏童低估道，“就是心伤。”

小树本也风流之人，见过的东西自是比苏童多，想了想说，“好吧，即是心伤，我知道有一物可治你的心伤。”

苏童惊奇，“何物？”

“酒。”小树颇有得意之色，苏童想，她也是知道酒是个好东西的，话本子上说，酒这个东西却是最适合她这个心伤之人的。

这日，苏童第一次知道酒的滋味，初入口时辛辣刺喉，喝多了别有一番滋味，整个人像是在云上一般，思绪却异常的清醒。夜已经深了，苏童望了望天上皎洁的夜光，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些情却异常模糊，想起了一个名字，夏，夏什么。她摇着脑袋想了半晌，没有想出来。后来，小树送她回房休息。

她半夜醒了，跌跌撞撞地进了帝王的房间。帝王看她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就知道她喝酒了。她一头栽进了帝王的怀里。帝王搂着她问她，“你喝了多少？”她眯着眼睛，伸出手，比了一个一，然后就呵呵呵呵地笑。忽然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唤了声，“夏七夜”。

帝王神情一怔，忽然严肃起来，眼睛有她未见过的东西，似是要把她吞没，拽着她的肩膀问她，“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她像是很难过一般，突然抽泣起来，黏在他身子上，说，“好疼。”眼前的人充满着歉意，像是在道歉像是在自然自语，“对不起。”

苏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嘀嘀咕咕地说，“师傅，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像崔莺莺喜欢张生那般喜欢，像你喜欢你的妻子那种喜欢。”

帝王看着眼前的人，脸颊绯红，无奈般低头笑了笑，很小声地说了句什么。苏童没听清，很久之后，苏童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我怎会不知道。”

此刻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曾经看过的一个戏本子的片段。她仰着脑袋，就这样地亲了上去。她迷迷糊糊地知道对方愣了几秒，开始回应她的吻。她未曾尝过情事，她感觉到他撬开她的嘴时她的心跳如鼓，她觉得这种感觉很是熟悉。最后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隐约听见了他唤了一句她的名字。屋外的月光依然皎洁无暇。

第二日，苏童醒过的时候，浑身酸疼，头也疼，她揉了揉头，看到帝王端了一碗什么东西过来。忽然，脑子一炸，她想起什么，随即满脸通红地钻进了被窝。昨晚……她好歹也是涉猎过不同话本子的妖，只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她在被窝里努力地想，发生了这种事，男女主应该如何应付。她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词就是，负责，对，负责，她此时需要大胆掷地有声地对帝王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然后，对不起，她怂了，当帝王把被子轻轻地掀开，正想说什么，她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把帝王都吓到了，低着头小声地很快说道，“昨晚弟子可是做了对不起师傅的事，请师傅相信弟子，这原不是弟子的本意。我想着师傅肯定无法原谅弟子，所以思前想后，若是师傅想把弟子炖汤煮了，弟子没有任何怨言。”

帝王放下手中的碗，笑了笑说道，“你先起来。”

苏童很诧异这般反应，抬头看他，见他朝她招了招手说，“你过来。”苏童不解地走近，被他搂了腰肢，并倾近她的耳朵说，“若是我不想煮你呢？”

突然倾覆过来的气息让苏童脸一红，她结结巴巴道，“若…若是师傅不想煮我，那..”

“那便怎样？”

“那我便会对师傅负责。”

帝王像是也没有猜到她会这样说，松开了她，语气中有了明显的笑意，“那从今以后，你便对我负责吧。先把这醒酒汤喝了。”

苏童原是再笨之人，也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是，这样想着，不由得脸更红了。又听见他说，“你这般喜爱人间，今日带你去人间逛逛。”

于是两人着了一身人间普通的装扮到人间，帝王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束身长袍，像书生模样，苏童很少看到帝王这样，觉得今日的帝王特别温柔，特别亲切，只是，这像极了是一场梦，梦醒了，她什么都没有了，这样想着，她心情突然难过起来。旁边的人似是察觉出了她的不开心，问她，“怎么了？”她低着头半晌，声音不大，却又落在帝王的心里，她问他，“为什么是我？你的妻子怎么办？”

良久她听见帝王叹了一口气，抬头他们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

苏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堵住了嘴巴，温热的气息传来，苏童小心地迎合着他，像是积蓄了很长时间的情思在里面，苏童不解。那是一个绵长温柔的吻，直到苏童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她满脸通红地埋在他的肩上喘着气。帝王轻轻地搂着她，在她的头顶轻轻地说，“这个问题我以后回答你可好？”苏童此时更多是羞涩，低低地点了点头，埋在帝王的怀里，怀里满是温热的气息，她想，就这样吧，答案或许不重要。

“叫我七夜可好？”

“好。”

苏童喜欢极了人间，她自己说不出为什么，可能因为话本子的原因。她看着人间的热闹，不由得心情高兴，话也不自觉多了。“从前只在话本里见过这些，不晓得人间比话本里有趣多了。”

帝王看着她这模样，笑了笑。一会儿，又见她拿着一串糖葫芦回来，小心地问道，“师傅，我可以要这个吗？”他点头，看见她开心地像个小孩，真好。这日，他们去看了人间，听了评书，放了天灯。苏童觉得圆满极了。

从人间回来后，苏童还是坐着发呆良久，只是发呆的时候满脸笑意，小树觉得苏童估计是魔怔了。一日，他悄悄来到苏童的旁边，没有说话，见椅子上的依旧傻笑，朝苏童鞠了一个躬，手脚拿着什么挥舞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苏童反应过来，被这厮吓到了，朝他招招手，小树不解走近，只听得她小声地询问，“你疯了？”

小树放下手里的东西不屑地说，“我看你才疯了。我们妖界原是不信这个的，只是人间说，魔怔了需要作法，我这是在作法，帮你，懂不懂？”

苏童站起来鄙夷地看了看这个有点疯癫的妖物，理了理衣服说，“得了吧，你帮我，我不需要你帮。”然后想了什么还拍了拍小树的肩膀，深沉道，“是应该作法，人间还说作法需要开个坛啥的，我们那后花园就挺好的。你先去踩个点，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留下小树愣在那里，觉得哪里不对。然后，半晌，小树真的疯了。

（三）

苏童撑着脑袋发呆，这几日都没有看见过帝王了。她想起了最后见他的情景，不由得脸一红，想着自己居然是如此不正经之人摇了摇脑袋，但是真的是越发地想他了。那日，帝王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对她说，“我今后几日有些事，可能不能时常见你了。”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管我，你尽管去做自己的事。”是啊，现在的苏童竟有些后悔，她这般话听上去是懂事，可是现在却忍不住想他。

苏童这样想着看见小树慌慌张张的从她身边走过，她唤住了他，“你怎么了？”

小树看见她，越发的慌张，“没事啊。”

“你少骗我，是不是七…”苏童顿了顿说，“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苏童看见小树这般结结巴巴，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吗？她有些急了，“是不是师傅他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小树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苏童才知道原来，妖界的妖王是世袭的，没有子女的妖王死后，各部落通过战争，战胜一方称王。而每任的妖王到一定年龄都会有一劫需要度过，而这时便是各部落伺机而动最佳的时机。也就是说，现在的妖界已经是硝烟四起了。苏童心下一紧，她必须找到他。

此时的妖界再也不是那个安静祥和的妖界了，小树告诉她，帝王没有渡过劫难，所以他根本没有能力战胜各部落。苏童找到帝王的时候，那是让她心惊胆战的一幕，他正和各部落决一死战，苏童看到了很多尸体躺在她的面前，而他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她看见他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她的心疼得很。他看见她，眉头紧紧地皱着，问她，“你为什么要来？”苏童如往常一样朝他笑，“我不会抛弃你的。”他朝她吼，“你快走。”她执着地说，“我不会走的。”最后他只得妥协。

大战持续了三日，帝王即使失去了五成法力，也是寻常妖物比不上的。但是，各部落动的是拖垮帝王的心的，这是及可怕的。

第四日，帝王的身体越来越弱，苏童看着他，她没有哭，她搂着他，依旧朝他笑着，“七夜，我们一起去人间好不好，去看似锦繁花，去看漫山红叶。累了我们就在人间寻一个地方，在那里生活好不好？”苏童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回答，“好。”然后她被一阵法力送到了很远的地方。

苏童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有用的妖，法力弱，整天无所事事，喜欢看话本子。原是连帝王也这样认为的，直到她拼劲了全身法力挡在了他身前。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很轻，她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她看见他哭了，她不想他哭的，但她更不想他死。他搂着她，他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傻？”她艰难地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她问他，“你以前的妻子是怎样的唤你的？”她听见他说，“七夜，她唤我七夜。”

她笑了。

尾声

“苏童在人间名苏素，苏素死的时候对夏七夜说，你会回来找我的吧？可夏七夜的前世就是妖王的儿子，因历劫去了人间，回来还是注定还是要当帝王的。或许是两人的缘分未尽吧，帝王还是找到了苏素。只是没有人猜到苏童原就是帝王的劫，只有这段缘分尽了，帝王才能渡劫。可有又谁知道，自古情劫是最不容易渡的。”

“小老头，那后来帝王去了哪里？”

一个满头白发，身着红色衣裳的的老爷爷，搂着对一个身穿紫袍的孩童说：“后来啊，有人说妖界的那场大战不知道怎么了，帝王痛失爱徒，功力突然大增打败了各部落，只是之后却卸了妖王的帝号去了人间，后来再没有谁见过了。”

老爷爷看着依在他身旁的孩童，笑了笑又说道：

“或许去看了似锦繁花，漫山红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