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可待成追忆散文

龙泉河(四)支流薛家河

2019-04-20  本文已影响79人  如是斯文

由大老槐树所在的前街一直往西,下了一个坡,再往西不到一里地就到了西岔路口。生产队的时候村子居民集中在坡上的平地,坡下除了饲养院没有住户和其他建筑,路南是桑树林和竹林,路北就是饲养院和一些自留园。饲养院往北上坡就是大场院,是收获粮食,打麦扬场的地方。

西岔路口过河往西一路上坡,有一小水库,路南有梯田,名曰大寨方,顾名思义就是学习那个年代农业标兵的地方,把岭地搞成梯田。再往西北就是离村最远的地块——沙埠子。

西岔路口过河往西南岔出去的生产路,基本是沿着薛家河右岸延伸的,因为薛家河拐了好几道弯儿,顺着河道走势和地形,这路也是三次越河而过,地块和河沟的分布错落有致,从东往西分别是东涧沟、南岭、西涧沟、西南岭、朱郭沟、西岭。村里的果园就在西涧沟的上游,南岭与西南岭之间的地块上,主要是苹果和桃树居多,生产队时的苹果品种有红星、金帅、国光(分大国光和小国光),梨也有,但是不多。小时候肚子里什么都缺,水果是很稀罕的,上小学时最盼望的是学校组织学生到果园帮着摘苹果,去前当然是先强调纪律,就是不准偷吃。看着红彤彤金灿灿香喷喷的苹果,说不馋那是假的。可是老师说了不准偷吃就只能忍着,好在也有奖励,就是在休工的时候,可以到果树底下捡掉落的苹果吃。自己掉下来的苹果要么是有虫眼,要么是有一部分烂了,不过有胜于无,尤其对我们这群吃不饱的孩子,那也真算是天赐美味了,也能把肚子撑个溜圆。

其他时间,果园在盛果期是有专人看护的,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周边全是密密麻麻的荆棘,要钻进去都不容易,要想去偷果子更是难上加难。但是再难对于顽皮的孩子来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摸爬滚打,功夫都是练出来的,终归可以偷些出来吃的。东涧沟、西涧沟、西岭等地也是生产队经常种西瓜的地方,同样也是熊孩子们乐意光顾的地方。看瓜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不过可认真了,甚至对自己的孙子都不会留情。小屁孩们可怜巴巴的,只好自己想办法。露天电影没有白看,跟老头们斗智斗勇,孙子兵法的声东击西都用上了,不瞒大家说,有一次我把看瓜棚跟前做好记号的种瓜都给偷了出来,不过往沟底转移的时候不小心脱手滚了下去,摔个稀巴烂,捡了几块瓜瓤塞到嘴里,那沙瓤的甘甜,别提多好吃了,到现在再也没找到比它更好吃的瓜。

后来包干到户,我家的地主要分布在西涧沟和西岭,沙埠子也有一亩多。开始几年,老父亲也种了几年西瓜,那时候我已经是初中生了,放了学我就会到薛家河挑水浇瓜,西瓜地离水源也有几百米,还要上下坡,三四个人要浇完两亩地的西瓜,每人要挑上百担水。有时候肩膀都被担杖磨破了,一担水上百斤,到最后感觉压得直不起腰来。现在看来个子不高也跟那时的苦力不无关系。

沟边崖壁往往会有野枣树,成熟后果实不大,有黄的有红的,酸酸甜甜,别有一番风味。沟边棉槐和茅草也多,春天我们喜欢采撷狗荻(茅草花未长出来的时候)来吃,秋天整地时挖出来的白白的茅草根也很好吃,嚼起来甜甜的,然后把渣吐掉。

薛家河的水量还是充足的,虽然是季节河,可基本上四季水不断流,这也保障了西河常年有水,除非是遇到大旱之年。

薛家河岸边也是以杨柳为主,夏天蝉鸣蛙叫,傍黑天,从瓜地回家的路上就可以顺手在路边的树上捡到一塑料袋金蝉。

薛家河两岸也是大白菜的主产地,由于水好,浇灌出来的大白菜非常好吃,一点不亚于名声在外的胶州大白菜,我觉得口感比胶白还要好。

随着大开发大建设不断开展,移山填海,把原先的地形地貌都改变了,再见,我熟悉的沟沟壑壑,说是再见却再也不见,若干的场景只能留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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