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惊云映华裳】第四章 寻人

“还是你眼力好。怪不得你当年说见过我，原来竟是千桃身边的那只小狐。饶是我在凡间那副模样，你竟一眼认出来了”，长歌将火狐放在地上，笑着说道。

一眨眼间，火狐转了个圈，便化了人型，活泼泼的红衣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样貌，她才对上长歌，也是笑道，“之前在天界，你并未见过我的人型。且当年我在凡间，灵力尽数被封，皮毛又变成了一副灰突突的样貌，你识不得我，也是自然。”

侍奉在一旁的玲珑，稍微愣了一下，便打发了其他仙仆去给火狐上了茶点。她只觉得，今天似乎是个喜庆的日子。平时他们这位长歌上仙，虽然脾气温和，喜好清净，并不怎么折腾身边侍候的人，但总是一副冷漠孤绝的表情。

今日，先是来了金瑶仙官。虽然不太讲究礼数，但终归是让长歌露出点笑模样。之后这位火狐幻化的姑娘，更是不知道勾起了主子哪根神经，居然让他家上仙不厌其烦地听她絮叨了两个时辰。’

“原来你是为了找我师兄，才不顾千桃阻拦，想方设法过来寻我。”长歌听了半天，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

“可不是。我自凡间归来后，想到只有你能帮我。谁知道，千桃去哪都带着我，但唯独不许我出现在你面前。我知道，她是怕你见到我，想起三千年前那幢事心中不快。但她又怎知道我们在凡间是一起共患过难的。我是了解你性子的。更是晓得，你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不痛快。是不是啊，轻寒？”她说着，还皱起鼻子，扭动着身子撒起娇来。

她仍像在凡间一般，唤长歌轻寒，长歌便也没有纠正，反而也顺着喊她之前的名字，“阿鸢，那我问你，你寻了师兄好久，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凡间。那师父呢？师父他去了哪里？”

“师父的去向很容易便知。”阿鸢有些得意地说道，“他同你一样，在凡间同属昭南山那一派，只去那山上跟道士们一打听，便知道他已经飞升成仙，也来到天界。”

“哦？”长歌听闻，虽觉得合情合理，但也隐隐若有所思。若是也在这天界，说不定哪天还会遇到。只是，不知道互相认不认得出来。

“所以说。你之前说的没错，你那个师兄就是一个十分麻烦的人。明明是个和尚，却又认了个道士当师父。不好好修行，然又天资不错，更有佛缘仙契。现在不在人间了，都不知道去哪寻他。”阿鸢没注意到长歌的沉默，还在自顾自地絮絮念着。

“轻寒”，她忽然抓住长歌地衣袖，可怜兮兮地摇着，“轻寒，我虽然见识不多，但也知道咱们天界有众多宝物。肯定会有一些什么宝镜神池的，能看到想找的人到底在哪？你说是不是？”

长歌没有马上开口，寻思了半晌，才道，“司命倒是有个万鉴琉璃镜，但那是备不时之需才可窥视，且不可对人语，否则会因泄露天机遭到惩罚；兆清女帝的无量华金潭，也可照见世人栖息之地，但那位脾气古怪地很，又素与天帝不睦，想来也不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她话还未说完，阿鸢就已经有些气急，“那....难道我再也见不到师兄了？这可如何是好？”

长歌翻她一眼，“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就以前在凡间，我看师兄也未见对你多好。他一介凡人，也不知怎么就让你堂堂九尾狐家的宝贝小幺这么上心。”

说实话，在天界，妖仙之后遍地都是，倒也没什么出奇。但九尾狐族本就人丁稀少，阿鸢又是这一辈家中的老幺，所以相对受到重视。不然，三千年前，长歌也不会因为失手断了她一尾，被禁闭思过。

“不过”，长歌以手支颐，淡淡说道，“你也算是找对人了。”

“你有办法？”阿鸢似乎只听到她的后半句，对于之前她的数落完全忽略不闻。她眼睛瞪的大大，似乎又充满希望地期待起来。

“没有现成可用的，那咱们就做一件。虽然不一定像上古神器那般功能强大，但功效近似的法器，应该还是能够熔炼出个模样的”，长歌淡淡笑道，虽然仍是自谦，但语气中充满着自信。

阿鸢这才想起，她面前的这位长歌，自凡间历练归来，被封为圣曜上仙，司天界法器，掌众仙神器。谁还能比她更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