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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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从前慢
对于和帅结识,我已经记不清具体时间了,好像是在早些年,又或者是六年级的事情。我总是埋怨着自己记忆力越来越差,却又总是无能为力,好像还有六年级时候的一点印象。
帅是个顽皮的孩子,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人总能引起老师的注意。老师注意的多了,他自然就成了我们班里面的活跃分子,倒也引起我们的关注来,我是觉得他活道好玩。
记得有段时间,帅像变了一个人,加入到我们的群体里。那是一个三人的小群体,除了上课外的时间,大多时间都在一起。六年级时唯一的印象,就是课间时的蹦蹦跳跳,到教学楼下花园边跳花园花墙。那花墙约有一米高,帅和敏辉总是毫不费力,而我总是胆怯,到毕业也没成功跳上去一次。
上初中后,我们又被分到一个班,因为这是新建中学的头一次收全乡学生,也让这学校整天熙熙攘攘、鱼龙混杂来。尤其是开学那几天,自然是家在近处的孩子的天地,他们由内而外散发着地主的优越感,可即便这样,帅一来二去以他的幽默就成了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孩子的代表,很快立住了外来人的声名。
帅因个子高被分到了教室的后排,也就开始了他姿意快乐的初中时代。帅是一个玩乐的人,总能变着花样惹得同学们笑声阵阵,在班级的后三排也有着一呼百应的号召力。他时不时说些怪话、讲着怪事、发出怪声,惹得前排的同学不停注目后望。当然,我和李杜因六年级与他同班,也有一没一地与他进行着互动,以彰显我们的存在,现在想来好似欢乐。
我记得那些年在元村,帅一度也算是同龄中的“能打的孩子”。我向来对打架的事很是厌恶,一次晚上得知他请一伙人要“修理”同村的✘✘,正好我恰巧碰到此人便告知,才免了一场夜幕下的大战。可上了初中,帅“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的毛病”还是没改掉。那时候都男女搭配做同桌,我印象里他们同桌俩经常撕扭在一起,场面很是焦灼,看的人也是心惊肉跳,好在没有出啥大问题。
因是刚集齐了乡里的学生,我们的初中校园显得很乱,一半以上的孩子都要骑车上学,可每天上课时不少精力却在车子的气门芯上。我是担心过无数次,期间也被别人放过几次气,给帅说了这事后,他倒是有办法,让我把车跟他放一起。可能是他的“威名”显赫,到后来就真的好了很多,因为我印象里他是拔人气门芯的后生。
(关于初二饭票的事,此处略去八千二百余字)
后来,我就读了高中、上了大学,一直到毕业去外地工作。2014年,我去南京上学,不知怎样的机缘,又被人惦记起来,就和帅这帮人勾搭上了,从此也就有了往后的嬉笑怒骂和快乐调侃。微信群里,同学一块总能想到上学时的欢乐来,这成了我们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主要资源。
那年回家探亲,我带着媳妇到渭河滩去玩,顺手给帅发了微信我的位置,他第一时间回复让我原地等着。虽然看就那一两条路,可费了他不少周折才遇见,我看到帅的头一眼,感觉他确实沧桑了不少,可样子基本还没变。
同学间就是这样,即便十几年不见,一朝相逢却总是一见如故。我们在河滩上说这些年的生活和经历,感叹渭河这一代的变化,帅给我讲述着河滩这块地国家的远景规划,惹得我不停咋舌来。
听帅说,他在老“绝缘厂”背后弄了个什么加工厂来,引得我不住兴叹。我印象里,农村只要有想法有行动的人,就没有日子过不上去的,帅是具备过好日子的素质。之后的几年,我从他的朋友圈里就看到“渭水河畔生态珍禽”的字样,好像摊子还不小,家禽品种挺多,他时不时烧哄着同学去他那坐坐。
无疑,帅是个热情的人,对别人说的事都很上心。那年我从城里回农村,到西宝路五号路口下车没法回村时,随给他摇了电话,他不管自己在哪直接说让我稍等,后来我才知道他还在几十里外的县城。可还是先紧着我的事,大老远赶了过来。他经常给我说:“你以后回来迟早言传一生,伙儿马上过去拉你。”
虽然帅是热情的,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一些东西来。因为从仅有的那几次聊天中,我能感受到他目光的躲闪。有次过年聚会回家的路上,我问了他当下的营生,言语之间好像能听出几分艰辛与不易来,又不时劝我在单位好好干,别总想着回去。
我知道处在农村,帅的日子也是蛮不错的,经常到其他地方游逛,过着感恩知足的生活,纵情地行走在涝河与渭河之间。其实,我们期望的日子,哪有那么复杂?帅当下的生活,我觉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