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七彩乡村文集

做烧饼

2020-11-03  本文已影响0人  名布

      如果吃的东西很有味道,必定会受到很多人的欢迎,短则按季度算,时间长了,就成了百年习俗。

      皖西北地区的烧巴子,就是一种美味食品,是受很多人欢迎的一种饼子。烧巴子,又叫做烧饼,由于烧饼这种名称更加学名化,并且听其名称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烧巴子只是放在乡土的语言里了。由于好吃又方便,这种远在清朝还算得上新花样的面食,现在早已经成为日常的食品了。

      集上就有专门做烧饼卖烧饼的人,他们是夫妻两个,年龄都是中老年以后的了。那时候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也不在乎要通过做吃的来挣家用,集上就很少年轻人做这种活。老夫老妻两口人,一个和面,一个贴饼烧烤,是街头拐角很明显的标志。

      铁皮制成的案板,光滑油亮,那是面和油日积月累在上面打磨出的结果;旁边的火炉,口小腔大,就像一口水井一样,只是里面的水,换成了灼热的发红的炭火,火炉的肚子里充满着火热的豪气。案边放着佐料,葱沫罐、油罐、芝麻和其他佐料一列排开。老太婆弓着腰和面,用刀切出一小块面,拉长,撒上油,卷起,按扁,擀开,撒上芝麻,动作娴熟,一个一个的饼子做出来了。老头子接过和好的烧饼,左手撑住饼的一面,伸一伸胳膊,撑开袖子,利用饼子上还有的粘性,探着头将饼子紧紧的贴在了炉子的内壁,等待着火烤。

      连续往内壁上粘着饼子,连续从内壁上取出烤好的饼子,香气就不断的弥漫开来了。街的拐角处,只要每出一锅烧饼,想起就弥漫开来,葱香味让人会忍不住咽下口水,而这种感觉,尤其将近饭点的时候最浓。小孩子是最经不住诱惑的,好吃的东西从来没能逃过他们的纠缠,大人们总是在多次的请求之下,决定给小孩子买下一些烧饼,来给他们解馋。

      九几年赶会的时候,烧饼不是多么贵的,说是五毛钱能买上两个,但是能有两毛钱的话,也能买上一个。同村的一个小孩子比我小两岁,当时想吃烧饼,自己不敢买,我就帮忙用其两毛钱买了一个烧饼。又厚又圆的烧饼,散发着喷香,个子大,分量足,这件事仍能令我不时地回忆起来。后来东西贵了,十几年以后的如今,烧饼一块钱一个,两块钱一个,甚至三块钱一个,又长又薄。但年龄大了,身躯也大了,不知道这时的烧饼和那时的烧饼,到底哪个更大些了。

      上三四年级的时候,在集上做烧饼的人,很罕见地来到了庄里,这又是下乡的了。他们准备好了一切的器材,有火炉,有葱,有油,有煤炭,只要有谁家提供面粉,就能帮着做烧饼。做烧饼的时候收取一些费用,如果多给一些烧烤用的煤炭,就会更加让人欢喜的,而且还可能会免去做烧饼的钱。我家趁机也做了一次,但是我没在现场看着自家的烧饼制作的过程。放学回到家中的时候,知道母亲正在窗户旁的石台边借着外面的光和面,我看见旁边的罩头子里放着还热着的烧饼,便惊喜地喊了出来,问了母亲几遍后,才确定了是自己家的。面对这种惊喜,我毫不作假地问母亲能否吃上一个,在得到了允许后,拿起一个就高兴地吃了起来。刚放学的饥饿和对烧巴子久违的感觉,让我吃过一个还想再吃,毕竟以前都要用钱买着吃,还要细细品尝的东西,此时自己家就摆在罩头子里,不用顾忌想法毫不需要隐藏。这种突然拥有的感觉里,夹杂着一种陌生感,需要以礼相待的一种距离感。

      烧巴子在街边上的火炉中靠着。我在长大后的一次赶集,卖烧巴子时故意围着做烧巴子的摊子仔细看了一看台面上的摆设和材料,做烧巴子的老妈子笑着看着我,好像心里知道我不曾见过这新鲜的东西,而我心里却想说,我在乡村完全地生活了十六年,自己只是想重新再看一下眼前的东西,让自己记得更加深刻罢了。

      我知道,时间越往后,看到烧巴子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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