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华

2019-06-23  本文已影响0人  颜孚若

  五月,是年中的初夏时节,冬季光秃秃的树上如今枝繁叶茂。极目远眺,却也显得单调,千篇一律的绿,倒也不如春天如星光般闪烁着的一两点绿,也不如秋天夹杂着一两点红。

清晨,微风略冷,与同伴们迎着风,也不大情愿地去跑,同伴们拖沓着脚步,跑得很慢,很轻,百无聊赖的张望四周,一切都像慢镜头,可以供我随意观赏。

树是不好看了,彻头彻尾的绿,看来看去也就一个色系。从春季看到现在,倒也厌倦了。天是不好看了,灰蒙蒙的,失去了童年时的天空的颜色,看多了,也会勾起悲伤。一颗无聊的心,遇上了一个无趣的世界,这真令人难受。

队伍拐了个弯,我看到了这个早上的第一抹暖色。

满眼的花!每一朵都拼了命地张着,仿佛下一秒合起来,这世界就被他它包在芯中似的。红色的花比较多,它们簇在一起,就像红色的油漆刚泼上去了一样。但泼上去了,又没有影响到叶,叶仍是碧绿的,和其他的绿不同,娇艳的红衬着,这绿倒也显得可爱,黄色的花藏在后面。硕大的花,花色却淡,那黄色轻绵地浮在瓣上,虽淡,却也好看,绿色垫着,又添了几分清纯。

在朵朵硕大的花后面,那面墙上的藤蔓上,有几朵不起眼的白花,小小的,碎碎的,如打碎了的盘子一样,挂在绿布上,与前面的娇艳一比,显得又小又丑,我索性不看它了,这单调的颜色还不如那些千篇一律的树,在五彩斑斓的世界里,每个东西都有自己的颜色。只有它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样,一片空白,也许是上帝把它遗忘了,忘了赐予它一种颜色,使得它与世界格格不入。

第二天,我又去了那个地方赏花,这一次我终于可以近距离的端详它们了,俗人往往会很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想法,而我可能就是那种俗人。这一看就改变了我对它们的认知。

那些娇艳的花儿,花瓣的边缘已经腐烂了,没有一朵是完整的,把花放在一起看,才发现它们恶俗的地在争奇斗艳,远看起来是好看,但近看,又失去了那种韵味,与被它们藏起来的白花相比,就像青楼里浓妆艳抹的女子,摇摇晃晃的勾引客人,而那白花,又显得素净而优雅。

我端详着几乎被花海淹没的白花,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此刻,它安静的站在风里,我端详着它,它也端详着我,我忽而觉得它好看了,小巧的花瓣,灵巧地卧在淡黄的蕊旁,没有一点瑕疵。它静静点缀着绿墙,并没有因为我对对它的欣赏而感到欢喜。

于是,我才明白,那些艳丽的花虽华丽,却经不起端详,能在端详中仍然坦然的,那才是真实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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