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
凌晨三点卧室里,微弱的屏幕光打在赵臣的脸上,没有睡意的他还在看着手机,周围安静的只剩下楼下电箱的电流声,“吱吱吱……”,他感觉这个声音就像从他身体里面发出来的一样,融入血液再传到大脑,有一段时间让他觉得自己快疯了,耳鸣心烦意燥,他放下了手机,把它放到床头柜上充电,把自己的头埋到枕头里,但过了没几分钟,他又从被窝里伸出手来,解锁打开手机。
四点的时候,他起来准备去冲个澡,他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使他不自觉把眼睛眯成一条线,慢慢的再睁开,他用手摸了摸自己凸出的眼睛,感觉要比白天凸的更出来了他这样想,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硬梆梆的,胡子好像一个晚上就长出来了扎手,他下床找到了他的人字拖,穿上向着卫生间走去,卫生间的灯一般都没关,这样他用不着打开客厅的灯光,那亮光更加刺眼。他走到卫生间站在镜子边,看着里面油光满面的自己加上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支起来,他有点不认识自己了,前几天还红光满面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就变得蜡黄蜡黄,他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憔悴的自己,回过头去拿起浴室的莲蓬头,打开放水,放了一会用手试了下水温还是冰凉冰凉的,他内心咒骂到这该死的自来水公司,好几次他打电话过去投诉为什么半夜水压上不来,害自己的燃气热水器一直打不开,不过对方用一万个理由回绝他,什么他这里是老房区又是楼梯房加上地势比较高,什么他家又在七楼,什么半夜用水量小所以压力调节了,什么要向上级反应,等等一系列的回答,就是没给解决问题。他随便的冲了把脸,不敢再冲澡,他关上莲蓬头撒了泡尿又回到卧室去了,打开被子钻进被窝关上台灯,把手机放到边上充电,在床上翻转了几次身体,他把被子踢开半截,把手臂露了出来,过了一会黑暗终究又被打破,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他注意看了下手机,五点了,他感觉腿慢慢的有点酸麻,好像力气被从床的那头一点一点被抽走,慢慢的往上再往上,赵臣感觉头越来越重慢慢的变麻木了,他感觉自己应该快要入睡了,但是他又感觉到了自己,大脑里边又一个自己他还没有睡,他还在想着一些天马行空,即使脑袋里面是一团浆糊,他也知道并继续思考着,赵臣心里又气又好笑,他想到著名哲学家笛卡尔的一句话,我思故我在,他想难道只有晚上我才实实在在的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像长了三个脑袋在肩上又重又晕,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早上11点了,他慢慢站起来,拉开卧室的窗帘,临近中午的太阳白的有点炫目,他的嘴角向左右两边上扬,一个浅浅的酒窝在他右边的脸颊上出现,他伸了伸懒腰,肩膀的骨头嘎嘣响,他穿上鞋走到卫生间,放水冲澡,过了一会热气从莲蓬头里面随着水洒落,他嘴里哼着没有歌词的旋律,一天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