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羽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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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亲吻睡梦中的她，正如十年前偷吻睡在同一张小床上她的姐姐。

她的均匀呼吸和饱满脸颊和姐姐简直一模一样。

她甜美的侧颜和她最爱的那个玩具比伯娃娃也很像，可以作为一对双胞胎。

                        1  幼时

陪伴了两个小小人的成长，其中妙趣，仅睡眠一样，就足以记载和回忆许多：

未满月小baby的静止画面大多是睡颜。各种姿态，各种表情，当然，也有各种梦境。

姐姐，出生就满头卷发，衬着白皮肤上的小酒窝，让刚当妈妈的我几乎无需经历任何适应转换，便在刹那间完成了角色转变升级，成为了自己理想中的母亲。

当时那个刚出生十来天的小小人儿，睡眠表现总体还是乖的。但我们发现，她一旦被放在那个小床配套的摇篮里、那个大人们以为舒适漂亮的小窝时，无论本来睡得多香，都会立刻醒来，急急挥动着小手小脚，伤心害怕地嚎啕大哭，好像在用脆生生的哭声喊着：“爸爸，妈妈——我不喜欢这里，快把我抱起来呀！”而当一被放回小床上，就会立刻平静下来，安然入睡。

我们一直想不明白，这么小的baby，是如何天生觉察那悬空的无着落感是种危险，从而急切地向大人们声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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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在姐姐六岁时出生，出生后便也睡在了主卧室的那张小床上——因为姐姐上小学了，有了自己的儿童房和自己的双层床。

说是小床紧邻大床，但在妈妈陪伴入睡时，还是和姐姐那时一样，和与妈妈同挤大床，挤在妈妈的被子里，依恋着，亲昵着，安然着。夜里如果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至小床的话，早晨起床时你会发现：这个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又爬回了大床，又钻回了妈妈的身边。

每当观察到这份近乎动物本能的天然寻觅和不懈亲近，都有笑意爬上了我的嘴角。

                        2    姐妹

姐妹俩很贴心，在睡眠上也是如此，她俩那份天然的善良和无邪常常将我打动：

平时姐姐作业多，晚餐后常是我陪姐姐在儿童房里。她在书桌前学习，我在一旁的小桌前看书阅读或讨论学习内容。

妹妹自懂事起，就从不在这样的学习时间里闯进儿童房，而在爸爸或奶奶的陪同下在客厅里听故事或看书或玩耍。

但因若姐姐的学习时间太长，妹妹连续多天没能赶上妈妈哄睡的话，她等得焦急，望眼欲穿，终于忍不住了，有时会从儿童房门虚掩的缝隙里挤进来、眼神楚楚、挪到妈妈身边，委屈地靠着。正在奋笔疾书的姐姐会懂她的心，有时头都不用抬地主动说：“妈妈，没关系，我自己来！你去陪妹妹睡吧！”

这个姐姐平时还会指导妹妹的英语作业并奖励贴纸，指导妹妹一起做食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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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呢？也在耳濡目染里越来越善解人意，在早晨醒来时从不打扰身边人。

有时，我醒来，发现她正在用自己的小手就着光影，无声地跳着“孔雀舞”，专注又用心，仿佛正在编织世界上最美的锦缎。不知这样的舞蹈，她躺在一旁，已静静跳了多久？

有时，她也会在早晨清醒安静半小时后，天真烂漫地俯身过来，亲吻我的脸颊——因为她把妈妈当做“睡美人”，笃信真挚的亲吻可以让睡美人神奇地醒来。

她那柔软的小身体贴近，娇嫩的小脸蛋凑来。

纯净呼吸里，那份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绝对的信赖让人深深动容。

                          3  周末

平时，因学习和生活节奏不同，姐妹俩分睡在不同的房间。

而每个周末晚上，俩人互相惦记着，不约而同地都希望睡在一起，同在儿童房。

所以，每到周五和周六，我们就会将被子枕头整套搬来儿童房。

不知不觉中，这成了我们在平日周末特别的度假方式之一，也别有一番趣味。孩子们和妈妈在“度假房”，爸爸在“男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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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就各位，关了灯，并肩躺。

黑暗里，也能感觉到孩子们的轻松和快乐。

我们谈白天烦恼，谈电影情节，谈人体构造，谈“成功日记”，谈校园趣事………

聊完后姐姐去上铺，大家互道晚安。

一页页的梦，就这样，在静静的夜晚，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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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梦，也许像棉花，像羽毛。

比日月壮阔，比星辰美好。

一天又一天。

十年来，因有了你们，妈妈的梦也更加缤纷。多了天真，多了色彩，多了情节，多了阳光。

谢谢你们分享这无数美好的梦。

知道吗？

其实你们也是我的梦啊！我们正一起实现此刻的梦，也将去实现未来更美的梦！

（写于2019.9.22）